心思在腦海中百轉千迴間,柳乘風已然迅速梳理清楚其中的因果。


    他微微仰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輕笑,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開口道,“你不是蕭憶安嗎?白黎是誰?難不成是你另一個身份?”


    白黎緊緊盯著柳乘風的表情,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見柳乘風確實沒有流露出他所期待的神情,不禁失望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無奈,“算了,跟你說了估計你也不懂,你來這裏,是為了救你師父?”


    柳乘風眼神瞬間低垂,眸中透著徹骨的冷漠,仿佛一層冰霜覆蓋其上。


    他握緊拳頭,骨節泛白,片刻後,冷冷開口道:“自然是為了我的好師兄,要不是我來的早,怕不是人都沒了吧。”


    白黎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臉上露出無辜的神情,“不,請不要汙蔑我,你要是再來晚一點,人就已經治好了。”


    “你同你師兄關係這般好?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平日裏關係好的,不應該是另一位上官師兄嗎?”白黎似笑非笑地帶著打量看著柳乘風。


    柳乘風捏著茶杯的手猛地收緊,指關泛出青白之色,他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頗有些意味深長道,“蕭前輩倒是對我們的關係頗為了解。”


    說罷,他緩緩放下茶杯,動作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種讓人膽寒的冷厲。


    白黎聽到這話,幹笑兩聲,試圖緩解這微妙的氣氛,“不過是此前多留意了些罷了。”


    “既然說到這,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何要背叛你所在的宗門?莫非是被人逼迫成這樣?”白黎目光灼灼地盯著柳乘風,一點也不想再錯過任何的表情,盡管他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柳乘風神色一凜,周身氣息陡然變得冰冷,似有實質的寒意從他身上散發開來。


    他冷冷地看著白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背叛?哼,在你們這些外人眼中,或許是如此,但個中緣由,又豈是你能明白的。”


    柳乘風眯起雙眸,眼中閃過一絲情緒,陷入了一段不堪迴首的迴憶。“有些事,並非表麵看到的那般簡單,宗門之中,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有些人,為了一己私欲,不擇手段,說到底我們是同一類人不是嗎?”他的聲音低沉壓抑,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


    白黎默默的在心裏麵擦了擦汗,好小子差點以為你做的是對的了,說到後麵還給自己來個這麽大個彎,敢情那不擇手段的人就是你自己啊。


    白黎穩住神色,臉上掛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同一類人?這可不敢當。我不過是在這江湖中求存,哪有你這般‘魄力’。但你說為了一己私欲,不擇手段,倒讓我好奇,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麽?”


    畢竟要真是為了滿足自己占有上官聽寒,這聽上去實在是太扯了,即便是寫這個故事的人都覺得這個戀愛腦無藥可救,可接觸下來,他分明感受得到柳乘風這個人不達目的不罷休,又十足的理智的可怕,要說他是個戀愛腦,白黎是第一個不信。


    尤其是他也想不太通,明明是最樂意看慕樽月摔入深淵永劫不複的人,這會兒卻又上趕著來救他,這是去哪裏都說不通的。


    柳乘風冷笑一聲,眼神中透著一絲瘋狂,“我想要的?不過是掌控自己的命運罷了,與其處處受人掣肘,所有人都對我指手畫腳,倒不如成全他們,變成他們想要我成為的人。”


    “隻不過相應的他們要付出該有的代價,一個他們承擔不起卻又不得不承受的背叛,不過這也隻是我順手做的事罷了,算不得什麽讓人意外的事。”


    柳乘風向來沒有隱藏心中的秘密,哪怕麵對師兄,也毫無保留心思的打算。


    就像每次,慕樽月滿臉嫌惡指責他虛偽,可他隻是神色平靜沒有絲毫辯解的意思,那些話語於他不過是耳邊風。


    他就是這樣的人,生性涼薄,無論別人對他多好,他都難以從心底真正接納對方。


    就好比師父遞來珍貴的物件,他也隻是表麵上熱切的感謝表示自己的喜愛,可他心裏沒有絲毫欣喜,他向來對這些主動送上門的東西不屑一顧。


    自師父與師叔在最初對他寄予厚望,又以極為嚴苛的標準要求他起,他便迅速做出改變。


    為了能更好地應對,他學會了察言觀色,每當師父師叔眉頭微皺,流露出一絲不滿,他便立刻調整自己的行為。


    他會恭敬地低垂著頭,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盡自己所能去滿足他們的要求,即便有時沒能達到他們的預期,他那謙卑的態度,也總能讓自己少遭受些苛待。


    相比之下,他的師兄們似乎沒有這份覺悟,或許是自身實力足夠強大,無需去做這些討好的舉動。


    日子一長,師父他們反倒越發喜歡他這個看似不成器,卻乖順聽話的小徒弟。


    在柳乘風心中,那些老頭們給予的所謂“好”,不過是他自己努力爭取來的。


    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討好,每一迴放下尊嚴的迎合,都如同刻在他心頭的刺。


    在他眼中,那些老頭不過是可利用的對象罷了,他表麵上恭敬順從,背地裏隻覺得輕蔑。


    柳乘風對整個世界都秉持著冷漠、自私的態度,世間萬物皆與他無關,他的心好似被一層堅冰包裹著。


    但是,唯獨對一人,他卻深陷其中、欲罷不能,這個人的名字,在他心底留下了烙印——上官聽寒。


    那個僅僅一麵之緣,便輕易讓柳乘風失去管理情緒能力的男人。


    記得初次相見時,陽光灑在庭院中,上官聽寒身著一襲素白長袍,身姿挺拔如鬆,氣質清冷似雪。


    柳乘風隻覺心跳陡然亂了節奏,此後目光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那之後,柳乘風多次小心翼翼地試探。


    有時,他會在人群中故意靠近上官聽寒,裝作不經意地搭話,可上官聽寒隻是淡淡地瞥他一眼,眼神冰冷如霜,隨即便將目光移開,就像是他柳乘風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起初,柳乘風以為自己隻是對得不到的東西產生了執念,就像麵對一件心儀已久卻始終無法觸及的寶物,內心的渴望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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