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的腿還是沒有好起來,每走一步,那條傷腿就如同被無數鋼針狠狠紮入,鑽心地疼,使得他隻能一瘸一拐地緩慢挪動。


    這幾天,他四處托人情,好不容易才把那間狹小昏暗的出租屋租了下來。此時,他手裏攥著僅剩下的一點錢,在這繁華卻又有些冷漠的城市街頭,準備另尋一份工作糊口。


    張叔眉頭緊皺,嘴裏叼著一根廉價的大煙,煙霧在他滿是胡茬的臉旁升騰、繚繞,他就這樣在大街小巷有氣無力地遊蕩著。


    街邊的牆上、電線杆上貼滿了五花八門的招聘信息,張叔的眼睛在這些信息上一一掃過,眼神中逐漸浮現出失望之色。


    他看了一圈,沒有一個讓他滿意的,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快遞員這個工作,隨即又想起了那個混小子。那孩子這幾天都沒出外勤,一直待在某個地方。


    張叔暗自思忖,估摸著那孩子受傷不輕,所以才不願讓自己看見,他微微歎了口氣,心中對那孩子的自尊心很是尊重,也就沒有去看望。


    隻是現在,他有些擔心,這都過了這麽久,那孩子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


    張叔心裏清楚,那孩子心眼好,之前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了自己,他現在連租房的錢都差點湊不齊,做完手術剩下的那點錢全砸在房租上了,此刻的他也有些囊中羞澀。


    旁邊一位大嬸路過,瞧見張叔靠在牆邊,眼神呆滯地望著那些招聘信息,好心地說道:“大哥,你在這兒可找不到啥好工作喲,這些信息啊,都是些陳年爛舊的垃圾信息。你這身體不太方便,不如去警察局那邊問問看怎麽領殘疾證,說不定還能領些補貼呢。”


    然而,這話在張叔聽來,卻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他臉上,他感覺自己那僅存的一點尊嚴被無情地踐踏了。


    他狠狠地砸吧了一下嘴,腮幫子鼓起來,朝著大嬸就是“呸”的一口痰,怒目圓睜地吼道:“要你多管閑事!”


    大嬸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嘴唇顫抖著“你你……”了半天,臉色氣得鐵青,轉身快步離開,走了幾步後,又迴頭狠狠地罵道:“神經病,難怪是個瘸子。”


    還好這話沒讓張叔聽見,要是被他聽見了,以他那火爆的脾氣,肯定會像一頭發怒的獅子般衝上去和大嬸廝打起來。


    張叔在街邊又耗了一上午,整個人被那些不靠譜的招聘信息折騰得疲憊不堪,他打了好幾個電話詢問工作,對方一聽他那帶著濃重鄉音的普通話,就不耐煩地拒絕了,說他這口音做不了銷售。


    有的工作倒是不要求普通話,但需要經常出外勤,張叔這傷腿根本沒辦法勝任。


    還有一些工資低得可憐的手工活,張叔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他被那些虛假信息騙得像隻無頭蒼蠅般,氣喘籲籲地跑了好幾趟。


    最後,當他再次抬起頭時,發現自己竟站在了警察局的門口。他在門口猶豫地停下腳步,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在門口躊躇了兩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


    他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隻是進去問問而已,反正自己也不會去辦殘疾證,隻是得搞清楚像自己這種情況要是遇到什麽事該怎麽找到兇手。


    警察局裏一片繁忙景象,警員們都在各自忙碌著,沒有人注意到張叔的到來。


    張叔有些拘謹地站在那兒,眼睛像個好奇的孩子般左看看右看看,粗糙的手也不自覺地在身邊的物件上輕輕摸了摸,對這個陌生又嚴肅的環境充滿了好奇。


    直到他的目光被牆上一排排的照片吸引,瞬間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定住了。


    那一排照片裏,在一群長相或兇狠或猙獰的人中間,有一個帥氣的麵孔顯得格格不入,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現的一束光,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張叔的眼睛瞬間瞪大,眼中滿是震驚,他完全顧不上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目光了。


    他伸出滿是老繭的大手,一把用力拽住一個路過的小同誌的胳膊,手指顫抖地指著那個頭像,急切地問道:“這這是誰呀?他他怎麽在這?”


    張叔這突如其來的異樣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周圍同事的注意。被拉住的小同誌倒是沒生氣,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和顏悅色地告訴他:“這位大叔,這個人犯了事,是個通緝犯,我們正在全力追捕他呢。您是不是見過這個人呀?”


    張叔像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嘴巴不受控製地嘟囔著:“他是通緝犯?我他媽就說他不是個好東西。這這這這可怎麽辦呀?”


    小同誌見他這副模樣,立刻收起了那副輕鬆聊天的神態,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雙手緊緊抓住張叔的肩膀,語氣急促地追問:“您認識他?他現在在哪裏?”


    ——


    張天德費力地睜開眼睛,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一團棉花塞滿了一樣。


    他發現自己已經在床上了,周圍的房間安靜得有些詭異,空無一人。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覺得肚子裏咕嚕嚕地叫個不停,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就像肚子裏有一隻小獸在抗議。


    他是被餓醒的,剛試圖坐起來,可剛一動,渾身就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酸痛無比,尤其是頭部,一陣劇痛襲來,就像有一把錘子在狠狠敲打,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次醒來也沒有看到秦時澤,他的心情說不上來什麽,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但是相比於之前,現在已經好了很多。


    估摸著自己暈倒之後肯定是被他扶進來了,也是他照顧好的。


    張天德下床就看到了手機,他的手機已經很久沒有開過機了早就沒電了,自己之前的狀態很不對勁也沒有看過手機,這會兒倒是難得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叔叔。


    充好電開機,一大堆消息彈了出來讓他看的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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