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緊盯著手機通話界麵,眉頭緊蹙,滿心都是疑惑。


    他怎麽把電話給掛了?


    晏辰這是怎麽了?


    聽著那股子火,都能把人給燒著了。


    我到底哪兒又踩了這位爺的雷區?


    白珩在心裏反複琢磨著,可思來想去,也沒理出個頭緒。


    看晏辰那態度,對這件事是不打算管了。


    算了,他找人問沈醫生的電話號碼好了,他自己聯係她。


    白珩當下也顧不上旁的,輾轉托了好幾層關係,才從醫院問到沈青漓的電話號碼。


    看著那串的數字,白珩深吸一口氣,隨即按下了撥號鍵。


    此時,沈青漓剛把車停到自家樓下,包裏的手機卻在這時突兀地響起來。


    她隨手掏出手機,看見屏幕上跳躍的陌生號碼,沒有絲毫猶豫,抬手便按了掛斷鍵。


    可還沒等她把手機塞迴包裏,鈴聲再度急促響起,像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似的。


    沈青漓微微蹙起眉頭,心底閃過一絲不悅,手指卻還是按下了接聽鍵,聲音裏帶著幾分疏冷:“喂,請問哪位?”


    “你好,是沈醫生嗎?我是白珩,上次咱們在暗夜見過,我們還不小心撞了一下,您有印象吧?”


    白珩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帶著恰到好處的熱忱,努力驅散著這通電話開場的尷尬。


    沈青漓的思緒瞬間被拉迴到那個夜晚。


    “白先生您好,請問你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沈青漓的語氣不鹹不淡,禮貌裏透著疏離。


    “沈醫生,這次冒昧給你打電話,是看了網上那則關於協和醫院的新聞,真是氣得我不輕!”


    “你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怎麽能被那般惡意抹黑、造謠,實在天理難容。”


    白珩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度,滿是打抱不平的憤懣。


    沈青漓安靜地聽著,沒吭聲。


    白珩繼續說道:“沈醫生,你別擔心。我是真心敬佩醫護人員,也是你忠實粉絲。”


    “這事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那些始作俑者,我定會想盡辦法讓他們付出代價。”


    言辭鑿鑿間,頗有幾分要為沈青漓衝鋒陷陣的架勢。


    沈青漓心裏卻犯起了嘀咕,暗暗腹誹:他倆統共就一麵之緣,這人熱情得有些過頭了吧?


    但嘴上還是禮貌迴應:“白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件事醫院自會妥善處理,就不勞你費心了。”


    白珩哪肯就此打住,連忙接上話茬:“沈醫生,你別跟我客氣。”


    “我們也算是有緣分,剛好我認識警局的人,可以讓人盯著點兒那邊的進度,保證他們不能放水。”


    “白先生,您的心意我領了,不過真的不需要。”


    “我相信警察,他們會秉公辦事的。”


    “再次謝謝您,要是沒別的事我掛了。”


    白珩還想說什麽,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男人緊抿著唇瓣,怎麽這人跟周晏辰那家夥一樣的脾氣。


    都喜歡掛電話。


    沈青漓對周晏辰身邊的人並不了解,所以她壓根兒不知道白珩和他是好朋友。


    對於白珩的電話,沈青漓也沒放在心上,上次的一麵之緣,她便知道這個白珩不是普通人。


    搞不好他可能還是周晏辰那個圈子的人。


    那些人,她隻想遠離。


    沈青漓迴家,晚飯都沒吃,洗了個熱水澡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奔波了一天,她早已感到身心疲憊。


    最近她明顯覺得自己好像特別容易累,也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的原因。


    沒多久沈青漓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


    因為周晏辰跟沈青漓離婚的事,周晏辰即使這幾天都在老宅住,周老爺子硬是不見他。


    有周晏辰在的地方就沒他。


    就連吃飯他都是直接讓傭人送到房間去吃的。


    周晏辰知道老爺子是因為他離婚這件事還在生氣。


    翌日,常佑開車來到老宅接周晏辰上班。


    去公司前,周晏辰對林書文說:“林叔,我看爺爺身體也沒事了,後麵我就不經常迴來,免得他看到我更生氣。”


    “你好好照顧他,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林書文點點頭,“好,少爺,你也別怪老爺子,他對沈醫生就像自己的親孫女一樣,你們突然離婚,他肯定一時難以接受。”


    “時間久了,老爺子會想明白的。”


    周晏辰神色難辨地應道:“嗯,辛苦林叔了,我上班去了。”


    即便是七月的京市,清晨的光也透著幾分清冷,灑在車身之上。


    周晏辰長腿一邁,上了車。


    常佑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啟動車子,朝著公司平穩駛去。


    車子匯入主路的車流之中,常佑眼角餘光掃過後視鏡,斟酌再三,還是開了口:“老板,老爺子那邊出手了,他派人去警局遞了話、打了招唿。”


    “有老爺子出麵周旋,警局那頭的流程想必會加快,沈醫生的公道應該很快就能討迴來。”


    周晏辰仿若未聞,視線依舊焦著在文件上,半晌,才漫不經心地丟出一句:“沈青漓那般神通廣大,渾身是本事,還用得著旁人幫忙?”


    話裏話外,盡是不以為意,可隻有他自己清楚,指尖攥著紙張的力度,已然泄露出心底的幾分不平靜。


    一想起沈青漓,腦海裏不由自主就浮現出她與江逾白在暮色會所的畫麵,瞬間點燃了周晏辰心底壓抑已久的怒火,火勢洶湧,劈裏啪啦地灼燒著他的理智。


    常佑默默腹誹:老板這大清早的,嘴上跟裹了層冰碴似的,難不成早餐吃的是冰塊?


    心裏這麽想著,嘴上卻故意另起話頭:“老板,我多嘴問一句,沈醫生的家人之前是不是都不清楚您二位結婚的事兒啊?”


    周晏辰眉梢微微一蹙,手上翻動文件的動作頓了幾秒,冷冷地拋下幾個字:“婚都離了,他們知不知道,又能怎樣?”


    語調平平,卻莫名透著股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


    常佑卻像是沒接收到這股“信號”,自顧自接著說:“我昨天去取資料的時候,無意間聽旁人念叨,說是沈醫生家裏人正緊鑼密鼓地給她安排相親呢。”


    “說確切點,是相中了京市江家,一門心思想把沈醫生和江家少爺湊成一對,聯上這份姻。”


    常佑一邊說著,一邊佯裝專注開車,眼角餘光卻悄悄留意著周晏辰的神色。


    果不其然,周晏辰手中翻閱文件的動作瞬間僵住,文件邊緣被攥出幾道褶皺。


    盡管他極力維持著麵上的波瀾不驚,嘴上依舊逞強:“離都離了,她愛相親、想嫁人,與我有何相幹?”


    可藏在文件後的手指,卻不自覺地收緊,指節泛白。


    常佑在心裏暗自搖頭:老板啊老板,您可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得很呐!


    就照眼下這情形發展,往後真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哪怕您負荊請罪,怕是沈醫生都不見得會給您個好臉色。


    當然,這話他隻敢在心裏嘀咕,嘴上可不敢再多說半句。


    見周晏辰這副模樣,常佑輕咳一聲,識趣道:“既然老板沒興趣,那我就不多嘴了。”


    話音剛落,周晏辰手中的文件“啪”的一聲,被狠狠甩到車座一角,他麵色陰沉得仿若暴雨將至。


    沈青漓你還挺搶手啊!


    跟江家聯姻?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成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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