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心在玉壺,這名字取的有些意思。”


    四人盯著盤子看,白色的盤子最下麵是一層薄薄的冰,冰上擺著一層薄如蟬翼的薄片,薄片上麵是一朵不知道用什麽雕刻的花。


    好不好吃不知道,但極具觀賞價值。


    顧一珩抬起筷子就想要夾一片花瓣,林淮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現在天氣涼,吃冰會鬧肚子。”林淮晚淡笑。


    顧一珩看著她,默默的收迴了自己的手。


    “那吃糕點喝桃花釀會鬧肚子嗎?”


    “當然不會。”林淮晚伸手捏了捏小胖圓乎乎的臉,“我發現小胖果然是會吃,這家的荷花酥不錯,嚐嚐。”


    顧一珩接過,有些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


    “那我們還要繼續聽曲兒嗎?”封墨宸也明白了兩人眼中的意思,不是很確定的問。


    林淮晚不動聲色地看向了四位彈琴的姑娘。


    她沒有學過樂器,前世更是活著都很艱難,哪有時間聽什麽音樂演奏。


    可她的聽力很靈敏。


    在引路的姑娘端上這份一片冰心在玉壺時,她敏銳地聽到彈琵琶的姑娘錯了一個音。


    以至於那一段與其他的三位姑娘有些格格不入。


    “當然,我覺得四位姑娘的演奏十分美妙。”


    夜半,城中其餘的地方早就一片安靜,可這一條街卻是燈光一家賽著一家亮。


    林淮晚手裏端著桃花釀站在窗戶邊,剛好可以看見對麵那座花樓的情況。


    和花滿樓不同,對麵那座花樓就是名副其實的青樓。


    裏麵的姑娘也不講究什麽賣藝不賣身,一個個在寒風中穿的花枝招展,不管路過的人進不進樓臉上全是帶著笑臉,甚至有些不進樓的站在路邊占姑娘便宜,這些女子也隻是笑著啐了一口,轉頭又迎上了別人。


    不多久對麵的酒樓響起喧嘩聲,一位穿著樸素的男人被丟了出來。


    站在門口的打手罵罵咧咧的將人打了一頓,又拖著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那是位書生。”


    不知何時,屋內的琴聲停了,彈琵琶的姑娘站在了林淮晚的身邊,抬眼看向對麵。


    “你認識他?”


    “恐怕全城的人都認識他。”彈琵琶的姑娘笑著幫林淮晚斟滿了手中的酒,“上元節那天,這書生對雲娘一見鍾情,第二天就嚷嚷著要給雲娘贖身,可雲娘是對麵那座花樓的花魁,裏麵的媽媽要加三千兩,書生掏不起那個錢,就每天都去對麵看雲娘。”


    說著彈琵琶的姑娘輕笑出聲,“可能是看見雲娘和哪位恩客歡好,一時不憤才鬧了起來。”


    “這種事情經常會發生嗎?”林淮晚用一種看熱鬧的語氣問。


    “當然。”姑娘伸手輕輕的拂過林淮晚的臉,“公子若是還想看熱鬧,今天晚上不如留在這這裏。”


    林淮晚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隻是還沒等她再仔細查看,一雙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將她猛地拽到了一邊。


    “桃花酥比荷花酥更好吃。”封墨宸將林淮晚帶到桌子前,把一塊精致的桃花酥塞進了她的手裏。


    對上封墨宸的眼神,彈琵琶的姑娘別有深意的看向了兩人。


    “怎麽了?”林淮晚看著封墨宸拉著自己不肯放開的手問。


    “沒什麽,隻是不想待在這裏。”封墨宸憤恨的看了一眼小胖。


    “公子說是不喜歡姑娘陪伴,我可以讓姐姐帶一些童仆上來。”彈琵琶的姑娘善解人意的坐在兩人對麵。


    童仆?


    聽到這個詞,顧一珩直接笑噴了。


    “童仆是什麽?”林淮晚問。


    “就是……你知道吧,有些人不喜歡姑娘,所以花滿樓會有一項不同的地方。”顧一珩伸手指了指從他們門前路過的一個少年,少年依偎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裏,臉上的笑比對麵花樓裏的姑娘還要漂亮。


    林淮晚直接笑出了聲。


    “不需要。”封墨宸咬著牙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怎麽不需要。”林淮晚一把將想要離開的封墨宸摁在了墊子上,“來這裏不就是想要看看有什麽不同嗎,否則去對麵不就可以了。”


    封墨宸扭頭看她,林淮晚竟然從那張漂亮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委屈。


    彈琵琶的姑娘一招手,其餘三位姑娘皆是老老實實的站起來,對著屋內四人行了一禮後離開。


    “公子請稍等。”


    說完還貼心的幫幾人將門關上了。


    “真的要這樣嗎?”顧一珩有些打退堂鼓。


    “當然。”林淮晚看著桌子上的一片冰心在玉壺,“我覺得這裏有我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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