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晚站在原地,不發出任何響聲。


    她上下打量著紅衣人,還是沒有從原主的記憶中找到關於這個人的任何影子。


    那為什麽自己會想救他?


    “我知道你還在。”紅衣人手中的劍始終沒有放下,劍尖指著林淮晚,臉上平靜似水,可他的身上卻有一股濃濃的殺意。


    “我是路過的,見到這邊有打鬥的痕跡就來看看。”林淮晚撿起地上的石頭,對著紅衣人丟擲出去。


    紅衣人手中的劍很快,劍勢沒有任何的多餘,每一擊都是殺招。


    石頭撞在劍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林淮晚趁著紅衣人攻擊石頭的空擋,飛速上前,一針插在了他的穴位上。


    “你對我做了什麽!”


    紅衣人怒喝。


    “你功夫太強了,不得不防。”林淮晚看了看自己現在有的藥草,拿出一株放在手心裏揉爛,然後貼在了這人還在流血的傷口上。


    “你傷的太重了,我隻能先幫你止血。”林淮晚從他身上撕下了一塊紅布條簡單的做了個包紮。


    看這人幹涸的嘴唇,又給他灌了瓶靈泉水,最後怕他餓死,林淮晚甚至還給他灌了袋牛奶。


    “咳咳咳咳,這是什麽東西,這麽難喝!”紅衣人想要扭頭躲開,林淮晚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將一袋牛奶全都灌了進去。


    “能救你命的東西。”林淮晚給他把了脈,又看了看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不是本來就看不見吧。”


    紅衣人聽到這話,臉上的神色微微發僵。


    “不是,昨天晚上突然看不見的。”紅衣人臉上滿是煞氣。


    “不是大問題,應該是撞到頭了,你去鎮子上隨便找一家郎中都可以治好你。”林淮晚看了眼時間,她倒是能治好他,隻不過時間來不及了。


    廟中的人快醒了,如果他們迴去太遲的話,容易引起猜疑。


    “記住我叫林淮晚。”


    林淮晚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想救這個人,但世事總有因果。


    人救了也就救了,但是必須要告訴他自己是誰。


    可不能發生小說裏那種認錯救命恩人,然後還要幫著仇人一起對付救命恩人的狗血環節。


    “你就不能把我送到鎮上嗎?”紅衣人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他對聲音格外的敏感。


    說話的時候臉扭向林淮晚這邊,一雙渙散的眼睛看著她,平白的多了一份無辜感。


    “我是被流放的,去哪裏要衙役說了算,怎麽可能把你送到鎮上。”林淮晚沒有隱瞞,“救了你是我大發善心,記得以後要還迴來。”


    說完,林淮晚把一個水壺塞到了他的手裏。


    “走了。”


    說完,她也不管紅衣人的叫喊,快速跑到了和封墨宸分開的地方。


    封墨宸已經打完了拳,額頭上還有些細汗。


    他看見林淮晚迴來也沒有問她去了哪裏,隻是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問,“我能不能也去河裏沐浴?”


    “不可以。你身子本來就弱,又出了汗,若是現在去河裏沐浴,你九成九會傷寒。”林淮晚將一株藥草遞給他,“這是給你找的。”


    封墨宸接過,他不知道這是什麽,隻是看見小草上長了一朵白色的花。


    還挺可愛的。


    他剛想伸手碰一碰這朵白色的花,結果林淮晚一把就將花摘了下來塞進了他的嘴裏。


    長得這麽可愛的花竟然苦到封墨宸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原本應該是曬成幹草後縫在香包裏隨身攜帶的,但現在環境有限你就將這株藥草帶在身上吧。”


    “這也是治我的病的嗎?”封墨宸左看右看都沒發覺這株草有什麽不一樣。


    “這是防蚊蟲叮咬的。”林淮晚指了指他的脖子,“這麽短時間就被咬了這麽多紅包,你應該是易招蚊蟲體質,我們還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出這片林子,隨身帶著點總歸是少受一些罪。”


    封墨宸十分小心的將這株藥草收下了。


    原本的他覺得流放路上最危險的是不知何時就會想要了他命的衙役和迷茫且未知的前路,可現在他覺得路上最危險的是不知何時就會冒出來的蚊蟲。


    兩人迴去的時候,廟裏的人還沒有醒,陸風坐在一旁,看見這兩尊大佛迴來了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沒有鬆到底,他就看見了封墨宸脖子上的紅點還有他原本蒼白的臉上多了抹薄紅。


    反觀林淮晚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了。


    陸風隻覺得剛才沒鬆完的那口氣重新迴到了他的胸腔,哽住了!


    “郡王身體孱弱還是不要過於放縱。”


    他這話說的都不知道是說給林淮晚聽的還是說給封墨宸聽的。


    封墨宸一臉的莫名其妙。


    放縱?


    他放縱什麽了。


    倒是林淮晚,挑眉看向了說完話自己臉紅的不像樣子的陸風。


    “陸大人婚配否?”


    陸風的紅臉和他臉上的刀疤,簡直像是兩個次元的物種。


    “你問這個幹什麽!”


    陸風有些惱羞成怒。


    “沒什麽,隻是覺得,陸大人好像精通此道。”


    林淮晚說的陰陽怪氣,陸風氣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莫要胡說!”


    “哦~原來……”


    陸風瞪了一眼林淮晚,轉身走了。


    隻是這背影怎麽看怎麽有些狼狽。


    “他剛才什麽意思?”未經人事的小郡王一臉莫名其妙。


    “沒什麽,他餓了。”


    說完林淮晚嘴角噙著笑意,走到馬車後將太子府和陳家的人叫了起來。


    沒多久,廟中的眾人全都醒了。


    侯鹽從馬車中下來,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他四周掃視了一下,沒有看見昨晚的“四海鏢局”的人,臉上露出了一抹輕鬆的笑。


    隻是這笑還沒有持續多久,他便是看見了從馬車後走出來的林淮晚。


    林淮晚正在看著他,眼神充滿了嘲諷。


    侯鹽被嚇到往後退了兩步,直接撞到了剛從馬車上出來的葉茹身上。


    “誒呦。”


    昨晚折騰了不知多久的葉茹本就身體不舒服,被這麽一撞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媽的,你要摔死老子啊!”


    侯鹽後背發涼,但他又無法表現出來,隻能將全部的怒氣都撒在了葉茹身上。


    葉茹委委屈屈的起身,趴在侯鹽身上不知道說了什麽,侯鹽這才收了脾氣。


    林淮晚冷笑。


    遊戲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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