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哥,你們真的……”


    “我這幾天失蹤,是因為……”


    說著,他把這幾天內心有愧,堵徐家門的事講了講。


    聽到徐子明自以為占了便宜立刻遠走高飛,然後又灰溜溜迴來的事。


    三個人笑成一團,喝得開開。


    酒至一半,陳樂笑著起身,對楚耀陽道:“小陽,你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過兩天,我讓你在徐子明麵前飛揚跋扈一迴。”


    陳樂這麽一說,楚耀陽睜大了眼睛。


    眼中,寫滿了驚喜!


    “樂哥,過幾天帶我掙大錢?”


    陳樂笑著點點頭。


    這次炒毛台,他沒有帶楚耀陽,是因為兩點。


    第一,之前關係還沒到那個份上。


    第二,需要考察一下這小子的品行。


    現在看來,楚耀陽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真的變了。


    知道了愧疚,知道為別人付出。


    從這個基礎上,接納他作為自己的朋友,毫無問題。


    楚耀陽開心不已,趕緊給陳樂和豪哥敬酒。


    張子豪又親自給他點了一根華子,抱著他的肩膀喝酒。


    場麵瞬間熱鬧了起來。


    三人喝的醉醺醺,分外愉快,這才離開酒樓!


    ……


    陳樂被送迴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他迴到了空無一人的家裏。


    酒氣氤氳,月光皎潔。


    耳邊沒有了觥籌交錯的喧囂,隻覺得萬分孤獨。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女兒的房間。


    房門虛掩著……


    一陣風吹來,女兒的門開了。


    透過燈光,隱約能看到,地板上躺著幾個破破爛爛的玩具。


    那都是女兒從垃圾桶裏翻出來的。


    漸漸地,陳樂雙眼濕潤,發出了陣陣哭聲。


    他走過去,一把將玩具捧在懷裏。


    就好像抱著女兒一樣。


    終於,他昏昏睡去……


    “馨馨……爸爸對不起你和媽媽……”


    ……


    第二天清晨,陳樂從地板上爬起來,隨便抹了把臉就出門了。


    他很想念女兒,想去看看。


    他打算去超市買點零食,給女兒送過去。


    超市的老板,是一個老爺子。


    六十多歲,滿頭花白,無兒無女。


    陳樂經常來這裏白吃白喝白拿。


    情急之下,還拿著刀威脅過老爺子。


    如果老爺子報警,他早就進去了。


    但老爺子始終都沒有報警,也沒有幹別的,而是一直勸他迴頭是岸。


    再迴到這裏,陳樂隻感覺百感交集。


    走進超市的時候,老爺子正在吃飯!


    看到陳樂,他二話不說,起身進了廚房。


    迴來後,手裏多了一個裝滿熱粥的碗。


    “小子,沒吃飯吧,坐下來吃點。”


    老爺子拍了拍椅子,笑著道。


    陳樂不言不語,陪著老爺子吃了起來。


    二人都沒說話。


    直到……


    吃完飯後,老爺子起身來到櫃台前,拿出了一條煙。


    上麵還擺著兩百塊錢。


    很明顯,這是給陳樂的。


    陳樂隻感覺一陣暖心,但還是笑了笑,調侃道:“老爺子,你不打算過了啊,這麽闊綽!”


    爺子點燃了一根煙,說道:“不過嘍,房租馬上到期了,生意不好,交不起房租,打算兌出去了!”


    陳樂隻感覺一陣愧疚。


    但還是抓起這條煙,裝成以前的樣子,“壞笑”道:“死老頭,光這一條煙可不夠,你一走,換了老板可就沒人慣著我了!”


    “嘿,你個小兔崽子,給臉不要,就這一條,不要我可拿走了。”


    老爺子罵罵咧咧,說著就要收起來。


    陳樂急忙抓住煙,然後笑道:“我付錢,我付錢,還不行麽!”


    老爺子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你啊,別賭了。”


    “我知道,你小子是個好孩子,就是走錯了路。”


    “我也不是你爸媽,我也勸不聽你。”


    “我這一走,以後你恐怕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了。”


    “小陳啊,你家裏有個好媳婦,還有那麽可愛的孩子,怎麽就不懂珍惜呢。”


    這般說著,他渾濁的眼睛顯得更蒼老了。


    勸一個賭徒迷途知返,可能是徒勞的努力。


    但這也是他臨走前,最後一次的勸告了。


    “知道了知道了,煩死了。”


    陳樂一麵喝粥,一麵裝出煩躁的樣子。


    他知道,老人看到沒心沒肺的自己,才不會問東問西,擔驚受怕。


    老爺子看著陳樂,露出一抹難得的慈祥。


    陳樂雖然欺負他,白吃白拿。


    但這麽多年,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無兒無女。


    但偏偏吃不上飯的陳樂,每次能來他這陪他聊聊天,也挺好的……


    老爺子說著,把所有中華煙真的拿了出來,都要留給陳樂。


    陳樂一看這架勢,老爺子是真的要把店兌出去了,隻覺得一陣心酸。


    “臭老頭,你之前天天說,老子還不起你的錢。”


    陳樂拿出手機掃了一下二維碼,笑著說道:“今天給你個驚喜。”


    “小爺我最近發了財,找人散散喜。”


    “給你多少,你都得接著!”


    老爺子捏著鼻子,“哎喲喲”地嘖了嘖嘴,譏諷道:“給你能的!”


    這小子,出息了?


    多給幾塊錢?


    行吧,反正店也開不下去了。


    給多少算多少吧……


    老人淒涼一笑,轉身整理貨架去了。“叮!微信收款到賬,兩萬元!”


    “叮!微信收款到賬,兩萬元!”


    “叮!微信收款到賬,兩萬元!”


    “……”


    到賬了……


    十萬!


    整理貨架的老爺子,動作一僵!


    難以置信的從兜裏掏出了手機,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滿臉茫然的轉過身。


    “臭老頭,這下店開得下去了吧!”


    “我跟你講,這店,必須開!”


    “下次找你吃飯,你別跟我哭窮啊!”


    陳樂已經抱著香煙,走到了門口。


    陽光下,衝著他招了招手。


    然後,邁著步子揚長而去。


    “你小子……作孽啊,你真的去搶銀行了?”


    老爺子滿臉都是緊張,追出來大喊著。


    “老張頭,你的破烏鴉嘴,就不能閉上,天天盼我點好?”


    “老子銷贓,還用來你這個小超市啊?”


    “行了,這錢都是正經錢!你安心收著吧,迴頭把房租交了!”


    “我要是迴頭落魄了,還有個地方吃飯呢!”


    看著遠處那個邁著步子離開的年輕人。


    老爺子許久才反應過來,咧嘴笑了起來。


    “好你個小兔崽子,終於出息了啊!”


    “浪子迴頭金不換!”


    “金不換啊!”


    ……


    另一邊,楚耀陽充當司機,開車他的路虎攬勝,載著陳樂出發了。


    他一大早就被陳樂的電話喊了過來,卻毫無怨言。


    “哥,你這是要給誰送禮啊。”


    “這麽多煙不夠,還要搭上兩箱毛台,這可是十幾萬啊!”


    楚耀陽很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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