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啟簡直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莫雲茱的坦然簡直讓他歎為觀止。


    “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陳天啟盯著她的大眼睛說道。


    “知道啊,你都能做了,我還不能說了?”莫雲茱一臉沒好氣道。


    陳天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莫雲茱的理直氣壯活活氣死。


    他算明白了,這丫頭就是個奇葩,腦子裏想的東西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也是,這麽神奇的針灸之術,也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肯定是有點古怪在身上。


    她確實太多的與眾不同,腦子更是和普通人不一樣了,思想自然也不一樣。


    “行,朕確實做了件大事,但朕不後悔。”陳天啟很強調不後悔三個字。


    “是我,我也不後悔,起碼保住了自己這一脈,還能發揚光大,上皇你也算為你自己這一脈光宗耀祖了。”


    莫雲茱這讚美和理解的話倒是有點出乎陳天啟意料之外了。


    “你說得我沒做錯?”陳天啟有點激動道。


    “站在你的立場,確實沒錯,當然我也不知道當年具體什麽情況,若你不做這件事,會導致失去親人,那麽我覺得為了救親人,做什麽都不會錯。”


    莫雲茱的善解人意讓陳天啟差點老淚都下來了,她真的是懂他的心情啊。


    “不過你有你的立場,我爹娘和二伯也有他們的立場,這種事其實吧,不能算誰對誰錯,畢竟大家都想活命,都希望後代能有出息。


    所以說到底,是一場成王敗寇的遊戲吧。


    若是上皇實力不夠,當初死得可能就是你這一脈了。”


    陳天啟很激動,點點頭道:“丫頭,你,你說得太對了。”


    莫雲茱眼底劃過一絲冷笑,當年陳天祿那一脈是祖宗規定的世襲,就算上位,也不可能趕盡殺絕,就是封王離京。


    但陳天啟就是不願意離開,且自然他比陳天祿更有能力和才華,更適合做皇帝,才發動了叛變。


    本質上,他就是違背祖宗規矩,自私自利,野心極大,殘暴不仁,對親兄弟都舉起武器的畜生。


    莫雲茱知道這種人的心態,做了最惡毒的事情,但內心深處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希望得到人的理解。


    “朕當年也是迫不得已啊。”陳天啟深深歎息了一下,“不過,對你娘,朕確實不願下殺手的,可最後還是因朕而死,這件事上,朕虧欠你。


    丫頭,你是識大體的,你若真的放下了仇恨,以後就好好做郡主,朕保證你的待遇比公主都好,也算是朕對你的補償如何?”


    陳天啟此刻看上去還真的是真心實意的。


    “上皇,我說過了,雖然這件事你也沒錯,但我父母畢竟因為這件事死了,我若無動於衷,豈不是被世人唾罵?


    我也不是不想報仇,但無疑也是雞蛋碰石頭,何況我理解你的做法,我來陳國,一是做生意,二確實是想好好了解一下我的身世。


    現在什麽都了解了,我其實也沒什麽遺憾的。


    我已經習慣青雲的生活,何況那邊還有很疼愛我的養父養母,我肯定是要迴去的。


    陳國的一切,我也不過是來做個最終的了斷,以後我再也不會提起,我隻是青雲的一個普通老百姓。


    也希望上皇不要在糾結,一切都過去了,就讓大家的後代能好好活下去,上皇這一脈傳承下去能善待陳國百姓,也不要輕易發動對青雲的戰爭,如此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莫雲茱一口氣說了很多,都是大道理,讓陳天啟覺得莫雲茱有心胸,也不衝動,這對她確實是最好的安排。


    “你以後是瀾王妃,你覺得君霍瀾在陳國十年質子,會不想報複我陳國?”


    “上皇,我這不是為他來報仇了嗎?曾經羞辱他的那些人,我都讓他們付出了的代價,如此也能平息王爺對陳國的恨意。


    而且瀾王做質子,本身不是陳國的錯,而是青雲皇帝的命令,我覺得瀾王要恨,恨他自己父皇才最正確。


    加上他能平安迴青雲,也是陳國新皇寬容大度,所以瀾王其實也能想通,並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


    陳天啟聽著莫雲茱的話,覺得確實有道理


    當年陳國贏了,是青雲皇帝嚇得送質子過來平息陳國百姓怒火的,也保證不發動戰事。


    而君霍瀾被送來,陳天啟知道大家一定恨這個青雲王爺,但也下令不能讓他死了。


    所以君霍瀾十年質子雖然生不如死,但也算是活著迴到了青雲。


    反而是青雲的親人,想盡辦法想要弄死他。


    想到這裏,莫雲茱對君霍瀾隻有心疼,那個謫仙一般的男子承受了太多的痛。


    “也對,若朕是君霍瀾,迴去之後必定會報仇!”陳天啟想了一下後說道。


    “那你可知道君霍瀾現在在青雲如何了?”


    莫雲茱聳聳肩道:“知道一點,之前病剛好,青雲老皇帝還對他不錯,但最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又冷落他了。”莫雲茱歎口氣。


    陳天啟突然眼睛變得犀利起來。


    “丫頭,若君霍瀾做了青雲皇帝,你不就是青雲皇後?到時候你們會不會對陳國開戰?”


    “上皇,你是在害怕嗎?”


    “嗬嗬,害怕?青雲是手下敗將,有什麽可害怕的。”陳天啟突然就升起了一股豪情壯誌,想到十年前的那場戰事。


    “那不就結了,君霍瀾就算成了青雲皇帝,陳國也不用怕啊。”


    “可你還是陳國郡主,若是那時候你幫助陳雲賜呢?”


    陳天啟想到這個可能性,老臉一下子就有點蒼白。


    “嗬嗬,上皇,你真會杞人憂天,別說君霍瀾的腳廢了,是不能當皇帝的。


    就算他能當上皇帝,我就一定是皇後了?我可不想被困宮內,再者了,陳雲賜就算活著,他有那麽多本事嗎?難道因為他,君霍瀾會起戰事?


    青雲百姓第一個就不答應,好不容易國泰民安,誰起戰事,那就是罪過了。”


    陳天啟想想也有道理,隻是心裏就是不舒服。


    “你真不知道陳雲賜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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