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幾日,莫雲茱是吃好喝好,在仁善醫館都養胖了些。


    受傷的手腕在她自己銀針的治療下,基本也好得差不多了。


    卓弘立幾乎每天都會來看莫雲茱,偶爾卓羽會一起來,帶些補品過來,還勸莫雲茱迴萬藥閣養傷。


    不過莫雲茱看得出來卓弘立似乎更忙了,一張老臉的麵色也不是很好,可見這幾天他也是不順心的。


    起碼周叔一句話不說,就背著他要殺莫雲茱這件事,讓卓弘立是很氣憤,也很傷心的。


    還有卓羽說陳天啟那邊時不時有人送信來,應該也讓卓弘立心情不好。


    但具體是什麽內容,他並不知道。


    在卓弘立眼中,卓羽就是一天到晚打理生意,和其他四國藥材來往等等。


    而皇都最近再次實行了宵禁,但就算如此,每天晚上都有人被刺殺,都是在子夜到來前就被抹了脖子。


    大多數還都是退下來的朝官,或者還在當差的朝官。


    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有,這不得不讓新皇陳焱重視起來。


    而陳天啟和宋公公更加重視。


    一到晚上,護城軍,刑部,衙門都在外麵巡邏,簡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因為死的人基本都是欺負過君霍瀾這個青雲質子的人,所以宋狗認為有可能是莫雲茱所為。


    但監視的人和程林翰都說莫雲茱養傷沒有出去過,且莫雲茱做事光明正大,都不會半夜出沒。


    而程林翰有意無意提起了這段時間卓弘立的動靜比較模糊,這又讓宋狗懷疑是卓弘立動手。


    因為死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宋狗之前策反和器重的人。


    宋狗多疑的心態下,覺得是卓弘立可能已經在暗中對付他了,這是削弱他在皇都的實力。


    和陳天啟分析,但陳天啟是不相信的,宋乾就是想動卓弘立,也怕惹怒陳天啟。


    直到程林翰私下寫信給他帶來一個重大的消息。


    莫雲茱被刺殺是卓弘立的親信周叔動手的。


    這讓宋狗麵色大變。


    卓弘立的人殺莫雲茱,這不是不讓陳天啟這個皇上活命嗎?


    但宋乾又不敢對陳天啟說,因為這幾天懷疑卓弘立,兩人還吵了幾句。


    所以在沒有大把握和證據之前,宋乾也不敢去和陳天啟說。


    但宋乾給程林翰去信,讓他暗中監視卓弘立,有動靜立刻飛鴿傳書。


    這一晚,卓弘立又來看莫雲茱,莫雲茱麵色很難看。


    “雲茱,怎麽了?又不舒服了?”卓弘立這幾天心力憔悴,但看莫雲茱還是露出寵愛的笑容。


    “卓叔,你知道小程統領跟我說了什麽嗎?”莫雲茱一臉難看道。


    卓弘立一愣道:“說什麽?”


    “說這段時間,皇都死了那麽多人,宋公公懷疑是你做的。”


    “什麽!”卓弘立馬上就跳了起來,“宋狗怎麽敢如此汙蔑老夫?”


    “卓叔,這是小程統領親口跟我說的,你該知道這些死的人都是宋公公的人,敢和他作對的,就隻有卓叔你一人了。


    小程統領讓我不要告訴你,但你是我卓叔,又是卓羽的義父,我怎麽能瞞著你,卓叔,你暗中注意一些,宋公公派了人監視你呢。”


    莫雲茱說話都小心翼翼,好像怕被人偷聽了去。


    卓弘立老臉更加難看了,但隨即笑道:“好,卓叔知道了,你別擔心,那宋狗就是小心眼,你好好養傷,我改日再來看你。”


    “好,謝謝卓叔,卓叔,你可千萬要小心啊。”莫雲茱一臉關心的真誠樣子。


    卓弘立笑著走出去,隻是一出門,一張老臉立刻陰沉了下去。


    外麵碰到站在屋簷下的程林翰。


    “卓老爺。”程林翰抱拳行禮。


    卓弘立看了他一眼,隨即道:“小程統領,不該肖想的東西不要亂想。”


    說完就直接走了,讓程林翰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隨即他立刻去問莫雲茱,莫雲茱嗬嗬笑了起來。


    “這老東西是吃醋了,他覺得你把這種隱秘的事情偷偷告訴我,肯定是喜歡上我了。”


    程林翰目瞪口呆:“這老畜生還真不要臉啊,真當你會喜歡他不成?”


    “他這一生都是成功的,肯定很有自信啊。”莫雲茱聳聳肩,“你們布置好了?”


    程林翰點頭道:“今晚子夜行動。”


    莫雲茱眼裏閃過一絲狠辣,點點頭道:“小心一點,我等你們好消息。”


    程林翰自然答應一聲,和常藤,元青交代事情多了。


    莫雲茱下床走到窗前坐下來,窗前放著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多數都是藥材和紙筆。


    她這幾天都在琢磨著黑火藥的配方和比例,不過外人看上去就是在配製藥物。


    夜晚,大多數街道上一個人影子都沒有,但是狗叫聲倒是不少。


    一陣風吹來,地麵灰塵飛舞,突然幾道黑色的身影從屋頂飛掠而過,然後又分開消失在黑夜中。


    萬藥閣,周叔在暗中已經守候了好幾個時辰了。


    卓弘立今日迴來就告訴他,萬藥閣被宋狗的人監視了,他要找到這個人。


    之前一直有人監視萬藥閣,但都是一些實力平平的蟹兵蝦將,應該是護城軍或者刑部的人。


    但今日莫雲茱跟他說了之後,他知道若是宋狗真的懷疑他在暗中除掉他的人,就一定會派出來高手監視跟蹤他。


    那就給他一棒子,弄死他的人,看他還敢不敢懷疑他!


    周叔被卓弘立早早交代好,就潛伏在萬藥閣最高的樓頂上。


    戌時剛過,周叔眼睛猛地一眯,他看到一條黑影進入了萬藥閣,往萬清苑的方向而去。


    周叔嘴角勾起冷笑,看來老爺說的沒錯,宋狗果然懷疑他了。


    黑影在萬清閣的一個角落隱藏起來,一直監視卓弘立的房間。


    卓弘立在亥時吹燈,黑影依舊不動,直到子時過後,黑影應該是覺得卓弘立不會再出門,他悄然地往外離去。


    周叔立刻暗中尾隨了上去。


    黑影往東麵不斷飛馳,周叔一直跟著,發現黑影實力是真心不錯。


    而這個方向越來越接近宋狗在皇都居住的老宅子。


    周叔內心很是憤怒,老爺為陳天啟和宋狗做了那麽多,結果這兩人居然懷疑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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