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結果趙老六沒錢了,哈哈哈哈哈。


    她這一高興,茶也不喝了,也不占著地方歇腳了,提著裙子下樓,揚聲道:


    “泥腿子也來買首飾,也不掂量掂量自個兒兜裏有幾兩銀子。掌櫃,你怎麽什麽人都往店裏放,這鐲子被村姑戴過,正經客人可就不願買了。”


    掌櫃也沒慣著她,“您這正經客人挑了半天,想買哪件首飾啊?”


    “還沒挑好呢,”柳茵指了指那鐲子,“拿出來我試試。”


    “不好意思客官,這是小店的鎮店之寶。”


    “那又如何,她都戴了,我為何不能?”


    “他們買了兩個金鐲子,您真想試的話,也買倆金鐲便好。”


    柳茵氣得臉通紅,極度尷尬之下,一跺腳跑了。


    掌櫃歎了口氣,“騙水騙茶騙桌椅,這就是個白嫖的!”


    杜春枝大笑,帶著爺倆離開首飾鋪,又去買蜜餞和幹果。


    等他們迴到客棧,秀才和裏正也迴來了。杜春枝將禮物送上,趙老六更是豪爽,要請他們去醉仙樓吃酒。


    杜春枝正想聽聽府衙是如何斷案,但玲瓏累了,想在客房睡覺,順便稀罕稀罕自己的新首飾。


    杜春枝就想留下陪閨女,趙老六道:“玲瓏,縣裏的飯館可不比府城,迴去以後杏花問你這邊酒樓什麽樣,有什麽沒見過的菜,你可一樣都說不出來。”


    “我去我去,”玲瓏放下東西便往外走,“我爹喊我去,我能不聽嗎?我要是躲懶,娘還得陪著我,那就是我不對了。”


    趙老六被逗得哈哈笑,帶著大夥吃酒去。


    等人都走了,最裏麵的客房悄悄開了門,柳茵扶著腰從裏麵走出來。


    都走了,都去吃酒了,還是在府城最大的醉仙樓!


    我晚上就吃了一個包子!!!


    她偷偷摸摸走到杜春枝門口,如今手裏不寬裕,若是能拿到那兩個金鐲子,拿去當鋪也能換些銀子,迴去這一路可就舒服多了。


    她想了想,招手喊來小二,“你知道的,我跟這間客房的住客是一起的。我有東西忘在她屋裏,他們一家不在,小二哥能否行個方便?”


    小二怕擔責任,“小的不敢開門,還是等這幾位客官迴來再取東西吧。”


    “不行啊,如今我月份大了,總是肚子疼,我的藥放在她那兒,這會兒疼得厲害……”


    小二一臉為難,柳茵倆眼一翻就要暈倒,本是裝一裝,沒想到突然被人扶住。


    這是個勁裝打扮的年輕人,他憑空出現,如鬼魅般悄無聲息。


    年輕人道:“小二哥盡管去忙,這邊有我。”


    小二巴不得如此,一邊說著“好嘞”一邊跑下樓,生怕跑慢了那孕婦訛人。


    柳茵覺得眼前這位說話雖和氣,眉眼間卻帶著煞氣,心裏有些害怕,問道:“你是什麽人?”


    那年輕人放開柳茵,“這層樓的護衛。”


    “不過是個客棧,卻弄出這麽嚇人的陣仗!”柳茵心知偷鐲子無望,轉身灰溜溜地迴去。


    趙老六一行人到了醉仙樓,並沒去雅間,而是尋了個顯眼的散座。


    宋懷瑜今日格外高興,老爺子喝了點兒酒,話就特別密。手舞足蹈地學秀才當堂辯論,又學秀才對峙王仁。


    宋懷瑜一個勁兒地豎大拇指,“此子必有一番作為,我宋家村有此能人,真是祖上蒙蔭!”


    秀才被誇得滿臉通紅,忙將裏正也誇讚一番。老爺子得意非凡,胡子都翹起來了,“我也是在按察使大人麵前說過話的人,這件事我能吹到進棺材。”


    眾人大笑,這時,旁邊一桌來了幾個人,皆穿著便服。其中一人頻繁向這邊看,趙老六瞧見,朝那邊點了點頭。


    宋懷瑜嚇了一跳,剛想起身行禮,被人按住肩膀。


    宋懷瑜趕緊朝那邊點點頭,明白了,按察使大人微服私訪,不能暴露大人身份。


    兩桌皆不動聲色,杜春枝察覺到怪異,便朝那邊偷偷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她大吃一驚!


    從這一刻起,杜春枝心裏就直突突,菜也沒怎麽吃。旁邊那桌上了酒菜,這邊的裏正和秀才擊節而歌。


    那位大人端起酒杯,遙遙朝這邊舉起。


    趙老六端杯迴應,兩個人都幹了。


    由始至終,兩人沒說一句話,也隻喝了這杯酒。杜春枝卻覺得,今晚這頓飯似乎就是為了這一麵,這一杯。


    晚上迴到客棧,有人送來一匣子東西,趙老六瞥了一眼就交給杜春枝,“老友給的盤纏,收著吧。”


    “是酒樓那位大人給的?”


    趙老六點了點頭,杜春枝心裏掀起滔天巨浪。若不是今晚遇見,她差點兒忘了,當下齊源府的按察使就是鄭端啊!


    等玲瓏睡熟了,杜春枝坐到喝茶解酒的趙老六對麵,“以前你瞞著身份不叫我知道,我也怕被你滅口,不敢問也不想問。但是今日,我卻想問個清楚。”


    趙老六正琢磨著怎麽說,杜春枝又道:“你不說也行,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


    杜春枝開窗看了眼天上,“今晚是上弦月,還沒到時候。就在這個月的滿月,齊源府的府城會發生一件大事兒!”


    趙老六給她倒了杯茶,問道:“離滿月還有七八天,你竟知道那時候的事情,你能預知?”


    杜春枝借坡下驢,“沒錯,我這幾天總是做夢,那些夢還是連著的,跟真的一般。我夢裏還想呢,都是些不認識的人,和我有什麽關係,直到我看見鄰桌的那位大人。”


    趙老六不由失笑,“你被帶到府城,若一步走錯,就會陪著王仁掉腦袋!你不夢自己,卻去夢不認識的人?你的預知夢,完全不講道理。”


    杜春枝也覺得這說法牽強,但她總不能說,自己是重生迴來的吧。


    她喝了口茶,緩聲道:“如今是七月,我夢見月圓之時,齊源府有一位男子,外出吃酒時身首異處。這男子四十多歲,下巴上有顆痣。


    “在我的夢裏,殺手是一位女子,她扮作一位彈琵琶的歌女,唱著家鄉的小調。那男子聽了曲子,將那歌女喊到跟前,請她唱曲,還給了不少賞錢。”


    “哢”,趙老六的茶杯碎了。


    他緩了一會兒,慢慢說道:“即便聽到家鄉小調,他也不會這樣做,究竟是什麽緣由,讓他特意找那歌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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