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冷哼一聲,喃喃自語道:“我花不花心關你什麽事?酒量差,還喝那麽多酒……”


    男人的臉色很難看,但車速卻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好讓葉薇睡得更舒服。


    而另一邊。


    謝飛載著葉薇離開以後。


    安然眸光冷冷地凝視著夜淩,沒有說話,以往,她和他們出去喝酒,都是他送她迴家的,而且方才在魅色裏,他也說他會護著她,安然很好奇此刻夜淩會選擇送她迴家,還是送夏暖。


    見狀,夏暖眸光看向夜淩,溫聲說道:“夜淩,要不,你……你送安小姐迴去吧?”


    其實私心裏,夏暖也不願意讓夜淩送安然迴家,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她喜歡的人。


    一個女人在麵對自己喜歡的人時,也是有占有欲的,何況那個人還是他曾經的初戀對象。


    她沒有那麽大度,可是夜淩不愛她,而且安然是夜淩的救命恩人,她沒有立場讓夜淩和安然劃清界限,毫無關係,況且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她也不能無理取鬧地讓夜淩將安然當作一個陌生人,她不能拂了夜淩的麵子。


    夜淩清雋俊美的容顏沒有絲毫變化,深邃犀利的眸光睨了夏暖一眼,嗓音清冷淡漠:“夜太太,安然的恩情是我欠的,與你無關,你不必為此有任何的負擔。”


    對於夏暖主動提出讓他送安然迴去,他有些許煩躁,這個小女人在把他推向別的女人?她還真是大度!


    聞言,夏暖嬌豔的臉龐微微僵硬,這個男人太聰明了,他看出了她的心思。


    夏暖潔白的貝齒輕輕咬著唇瓣,沒有說話了,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告訴她,讓她不必有心理負擔。


    罷了,就隨這個男人去吧,況且,他不送安然,她的心裏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夜淩看見夏暖低垂的眸光,好看的劍眉微蹙,心裏生了一絲煩躁,他明明知道這個小女人雖然總是一副清冷淡然的模樣,但她的內心其實是敏感脆弱的,他是不是不應該如此直白地說出這句話?


    夜淩在心裏暗道一聲:麻煩!


    然後他的心裏更加煩躁了,因為他似乎開始在意夏暖的情緒了,這變得有些不像他了!他有些排斥這樣的改變。


    男人深邃犀利的眸光看向傅奕,沉聲說道:“阿奕,你送安然迴去。”


    見狀,安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他終究是做出了選擇,看來,夏暖在夜淩的心裏始終是不一樣的。


    但是夏暖,你以為這就是愛了嗎?你以為,你能如此輕易地就將我愛而不得的男人搶去了嗎?


    安然的心裏產生了一抹恨意,她輕輕眨了眨眼,掩去了眸底深處的那抹冷意。


    冷嗤一聲,安然嗓音清冷:“我還沒有醉,我可以自己迴去,沒必要將我像踢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她安然也有自己的驕傲。


    聞言,夜淩湛黑冷冽的墨瞳裏閃過一絲冷意,嗓音淡漠凜冽:“那你就一個人迴去吧。”


    沒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耐心。


    隨即他轉身,拉起夏暖的手,邁步朝邁巴赫走去,毫無留戀,這樣的夜淩看起來冷漠極了。


    見狀,安然嬌俏的臉龐微微僵硬,麵上有著些許不可置信,眼眸深處噙著一抹受傷與害怕,似乎還有著一絲自嘲與憤怒,一時間,安然情緒複雜無比。


    受傷是因為,這個男人對她如此絕情。


    自嘲是因為,她這麽多年來的喜歡算什麽?那些真心在這個男人看來一文不值。


    憤怒是因為,夏暖才出現了如此短暫的時間,就能讓夜淩為她做到如此地步,但安然又安慰著自己,像是自我催眠,沒事的,沒事的,夜淩不是愛夏暖,他護著她隻是因為夏暖是夜太太而已,如果有朝一日,她成為了夜太太,她也能得到夜淩的寵愛。


    害怕是因為,夜淩眸裏的那絲冷意,她太了解夜淩了,這個男人冷血無情,他的怒意是很恐怖的,她雖然有些時刻會在他的麵前任性,不過是因為他寵著她,可是一旦這個男人生氣,她其實是害怕的。


    看著夜淩和夏暖漸行漸遠的身影,安然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自嘲,她驀地地笑出了聲,笑著笑著,她突然有些想哭,眼眸中噙著些許晶瑩的淚花,她微微仰起頭,試圖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滑落下來,但終究還是徒勞無功。


    她偏過頭,不讓眼淚被傅奕和蕭澤看見。


    安然覺得海城的冬天太冷了,這股冷意蔓延進她的心房,讓她的心瞬間疼痛不已,疼得像是要窒息。


    看著這樣的安然,傅奕劍眉微蹙,有些許不忍,他確實覺得夏暖比安然更適合夜淩,也樂意看著夜淩和夏暖的感情升溫,因為那樣冷漠的大哥,需要一個人來陪著他。


    他總覺得他的大哥並非表麵那般輕鬆,無論是雙重人格的事情,還是夜淩周圍環境的原因,他覺得夜淩太過於冷漠了,冷漠得像是一台機器,可是人倘若這樣,早晚有一天會撐不住的,不是嗎?


    他是崇拜運籌帷幄的夜淩,並且深深地信服他,甘願追隨他,可是人本就應該有七情六欲的,他希望夜淩的人生裏不僅僅隻有冷漠和痛苦。


    可是從他認識夜淩起,安然便跟在夜淩的身後,算起來,她也可以算是他的妹妹。


    安然喜歡夜淩,他看的出來,如今安然的悲傷也讓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隻被丟棄的小貓,僅剩那可憐的高傲來維持自尊,可是她的脆弱,在旁人眼裏,確實顯而易見的。


    傅奕想要安慰一下安然,可是他不知道說什麽。


    見狀,蕭澤出來解圍,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二哥,我也有些許醉意了,不如就麻煩你送我和安然迴去吧,正好,也趁這個機會和安然聊一聊海城最近要拍的一個宣傳片。”


    聞言,傅奕眸光看向蕭澤,他懂蕭澤的意思,隨即沉聲說道:“好。”


    邁巴赫平穩地朝錦園駛去。


    車裏。


    夏暖坐在副駕駛座上,微微側過身子,目光投向車窗外那川流不息的車流。


    一輛輛汽車如同鋼鐵洪流一般,在寬闊的馬路上疾馳而過,帶起陣陣微風和嘈雜的聲響,夏暖的思緒有些飄遠。


    車內彌漫著一種壓抑而又沉悶的氛圍。


    “夜太太,我和安然之間,故事很簡單,她救過我,我欠她一份恩情。我和她曾經是戀人,但已經結束。”


    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響起。


    是夜淩在和夏暖解釋他和安然的關係。


    夏暖有片刻的愣怔,她沒有想到夜淩會給她解釋,這個男人,明明不愛她,又何必處處顧及著她的情緒?


    她眸光繼續看著窗外的車流,一抹溫暖劃過她的心房,夜淩,如果你能像那些公子哥一般花心,行為渣一點兒,我就不會喜歡上你了,我也就不會這麽難過了。


    她淡聲說道:“嗯,我知道。”


    夜淩深邃的眸光睨了夏暖一眼,沒再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夏暖解釋,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細心的人,更多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冷漠的人,從不會主動去關心他覺得不重要的人與事情,有時候即使去關注,也並不走心,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亦或者說,像是設定了一個程序的機器一般,冷漠地做出該有的行為。


    可是,看見夏暖投向窗外的目光,有些許落寞,他心裏就有些煩躁,所以不由自主地,就和她解釋了自己和安然的關係。


    這些變化,似乎都是從遇見夏暖這個小女人開始的。


    片刻後,夏暖微微轉過頭,眸光凝視著夜淩,那雙美麗的杏眸澄澈動人,眸中閃爍著迷人的光彩,宛如盈盈汲著一汪璀璨的星辰,這是一雙很美的眼睛,在這雙眼睛裏,你看不到算計,看不到人心的險惡。


    夏暖溫聲說道:“夜淩,你累嗎?”


    夜淩對於小女人突如其來的一問,有些愣怔,他好看的劍眉微蹙,淡聲問道:“什麽?”


    夏暖唇角微揚,她整個人的氣質本就溫婉寧靜,此刻,她一笑,溫柔而又蠱惑人心,她的嗓音溫柔淡然:“阿淩,你要顧及著那麽多人的情緒,你累嗎?”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阿淩,我不知道你和安然之間是否真的有過愛情,安然救了你一命,所以你容忍她,寵著她,護著她。因為那一份恩情,你給自己加了一道鎖。因為那晚,你娶了我。我是夜太太,你說護我敬我是你的責任,於是,你又給你自己加了一道鎖。剛才,你為了不讓我有心理負擔,你說你與安然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


    夏暖的心裏有些許澀痛,她有些心疼這個男人,旁人都說他清冷淡漠,說他心狠手辣,可是,他們從不知道他又承受了多少。


    她繼續說道:“阿淩,你和我講阿德勒的課題分離,那你呢?你有時候可不可以,自私一點?”


    聞言,夜淩那顆冰冷的心似乎被什麽東西敲擊了一下,然後碎了一點,有一抹光透過那抹裂縫照進那片荒蕪的黑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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