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家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暖暖,能和你聊一聊關於夜淩的事情嗎?”顧漓輕聲問道。


    聞言,夏暖一愣,隨即淡聲說道:“好,顧大哥想聊什麽?”


    “你……能和我講一講你們發生關係的那天,你都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顧漓眸光看向夏暖,深邃的眼眸裏噙著一抹苦澀與心疼。


    那一天她發生了什麽事情嗎?顧大哥怎麽會突然想起問這件事?


    斂了斂心神,夏暖將她與夏柔、宋念之間的事情簡單地和顧漓講述了一遍。


    “宋念死了?”顧漓狹長的利眸微微眯縫了下,墨瞳深處噙著一抹寒意與幽暗。


    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倘若真如宋念所說,一切事情均是夏柔策劃,那麽她完全沒有必要選擇“自殺”。


    況且,夏柔有那個本事策劃這一切嗎?這其中一定有一股勢力在操控著這一切。


    是夜淩?還是另有其人?


    “顧大哥?顧大哥?”


    夏暖伸手在顧漓的麵前晃了晃,笑著說道:“想什麽呢?”


    迴過神來的顧漓眸光看向夏暖,墨瞳嗓音清冽溫柔:“暖暖,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聞言,夏暖微微一笑,淡聲說道:“顧大哥,你沒有責任背負我的人生。”


    顧漓的心間彌漫著一絲苦澀,她說他沒有責任背負她的一生,是在與他劃清界限嗎?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自嘲的笑意,再次問道:“暖暖,你愛上夜淩了,對嗎?”他深邃的眼眸裏透著一絲哀傷與期冀。


    看著這樣的顧漓,夏暖有些不忍心說出答案,可是……她騙不了顧漓一輩子,也不能騙他一輩子。


    她眉心微微皺起,抿了抿唇,隨即眸光認真地看向顧漓,輕聲說道:“顧大哥,你會祝福我的,對嗎?”


    夏暖知道這句話有多殘忍,可是她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她也必須這麽做,不愛,她就不能給顧漓希望。


    聞言,顧漓的心房處傳來一抹難以言喻的痛楚,那抹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而他,無處可逃,避無可避。


    “暖暖,倘若你發現夜淩不似你認識的那般,你還愛他嗎?”顧漓的聲線有些許不穩。


    之前傅奕等人和他接觸過,希望他能給夜淩治療,那個男人,身體似乎有些問題。


    夏暖一怔,不似她認識的那般,她眼中的夜淩是什麽模樣的呢?


    時而清冷矜貴,時而偏執邪魅,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是夜淩,他都沒有傷害過她,他教會她成長,教她活得獨立而又清醒,雖然有時候,那個男人也挺冷酷無情的,但……愛情似乎毫無道理可言,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在哪一刻對他心動的。


    顧漓看著夏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他知道她的答案了。


    她緩緩說道:“顧大哥,我確實不了解夜淩的全部,但這世上,誰又能說誰真的完全了解一個人呢?”


    隱下心裏的那抹苦澀,顧漓輕聲說道:“好,我明白了。”


    頓了頓,顧漓再度開口:“暖暖,祝你……幸福。”他的嗓音裏透著一抹沙啞與悲傷。


    既然她愛夜淩,那麽……他成全她的愛就好,但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他的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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