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太,為夫好看嗎?”男人的嗓音戲謔。


    被男人抓包,夏暖尷尬地別過頭,“我……我才沒有看你。”


    男人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嗓音低沉磁性:“想要什麽禮物?”


    聞言,夏暖一怔,男人的思維有些跳脫,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見夏暖不說話,夜淩再度開口:“新婚禮物。”


    夏暖:“……不用了,我收到的禮物已經夠多了。”


    她淡淡地拒絕,對於錢財,夏暖沒有太大的欲望,她沒想著大富大貴,隻要夠用就行,她更看重精神富足,況且,今晚夜老爺子等人送給她的禮物已經夠貴重了。


    對於夏暖的迴答,夜淩沒有意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他便清楚,她是一個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女子,她幹淨獨特的氣質騙不了人。


    “就當是你的聘禮。”男人嗓音清冽淡漠。


    聘禮?怎麽又是聘禮?


    不過聽到這個答案,夏暖是意外的,他們是協議婚姻,但夜家人卻給足了她尊重和關愛。


    “我還沒想好。”夏暖淡聲迴道。


    “副駕駛前麵的儲物櫃裏,有一張卡,是我的副卡,不設上限,沒有密碼,你拿著用。”嗓音低沉磁性,男人眸光平視著前方,他俊美的容顏清冷淡漠。


    這句話卻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夏暖平靜的心湖,泛起一圈漣漪。


    見夏暖沒有言語,夜淩繼續說道:“本應該去夏家‘三書六聘’,但你既然想與夏家劃清界限,那麽這聘禮給你最好。倘若你沒有想好要什麽,就先欠著,什麽時候想好了,告訴我一聲。”


    夏暖心裏很受觸動,她很想問夜淩為什麽對她這麽好,這麽想著她也就問出來了:“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的嗓音有些許變調。


    男人聽出了她語氣中的那抹情緒,淡漠地說道:“你是我的妻子,這些是本該給你的。”


    “可我們是協議婚姻。”


    夏暖繼續追問道,語氣中帶著一抹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期冀。


    夜淩好看的劍眉微蹙,嗓音淡漠:“夏暖,我能給你的隻有婚姻,夜太太隻會是你,我會護你敬你,但我給不了你愛情。”


    他的聲音涼如冰雪,淡漠地闡述著這個事實,可這冰寒卻入了她的心,讓她有些迷離的心突然間就清醒了。


    她淡聲說道:“我知道。”一雙杏眸裏藏著一抹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悲傷。


    明明她早就知道,夜淩對她沒有愛情,明明她早就知道,沒有誰會是誰的光,明明她早就知道,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自己,可他一次次替她解圍,一次次護她,對她關懷備至,她居然有些陷入了這些如同泡沫般的美好,夏暖的心裏自嘲地笑道,笑她自己如此卑微缺愛。


    夜淩聽見小女人淡淡的迴答,明明答案是他期望的,可是此刻他的心裏卻莫名的有些煩躁。


    他不愛夏暖,所以他給不了她愛情,可是護她敬她,是他身為她的丈夫應該盡到的責任。


    此刻,車裏的氣氛有些安靜,他們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安靜。


    錦園。


    管家蘭姨見是夜淩的車,朝夜淩低了低頭,“少爺好。”


    男人淡淡頜首,“嗯。”隨即眸光看向夏暖,嗓音清冷淡漠:“錦園的管家,蘭姨,有什麽事情可以和她說。”


    夏暖淡聲說道:“好。”


    夜淩邁步朝大廳裏走去,淡漠然地說道:“把錦園的傭人、安保人員集合一下。”


    “好的,少爺。”


    蘭姨領命去通知相關人員。


    片刻後,大廳裏。


    傭人、安保人員、門衛、司機等人整齊地排成兩列立在兩邊。


    夜淩坐在沙發上,夏暖則坐在他的身旁,他的雙腿優雅地交疊著,修長好看的手指解著腕部的手表,嗓音低沉凜冽:“這是少夫人,錦園的女主人。”


    簡短的一句話,卻向眾人宣告了夏暖的地位,他甚至沒有說明夏暖姓甚名誰,隻說她是少夫人,錦園的女主人,因為他們不需要知道她是誰,隻需要明白她是他夜淩的妻子,錦園的女主人,任誰都能聽出他對夏暖的重視。


    蘭姨偷偷打量著夏暖,今天下午,太太溫可欣打來電話,吩咐她好好打掃一下錦園的衛生,還特地叮囑了將少爺的臥室布置一下,甚至還發了房間樣式給她看,並且要求她將所有的客房的房門鎖住,她當時有些許疑惑,直到此刻見到坐在夜淩旁邊的女人,她才明了。


    蘭姨的心裏有些許驚訝,自從擔任錦園的管家以來,除了當年的那個女人,夏暖是夜淩第一個帶進錦園的女人。


    眾人齊聲恭敬地說道:“少夫人好。”


    夏暖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夜淩朝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見眾人離開以後,夜淩站起身,淡漠地說道:“今晚就住在錦園,明天陸琛會去幫你搬家,我帶你去看看房間。”


    夏暖:“好。”


    夜淩在前麵走著,夏暖在後麵跟著。


    男人很高,大概有一米九的樣子,他的身材很好,是天生的衣架子,縱使他身上的襯衫、褲子、皮鞋均價值不菲,可穿在他的身上,卻會讓人覺得,是他抬高了這一身衣物。


    他沒有說那些撩撥她的話時,像一朵高嶺之花,貴不可攀,清冷禁欲。


    二樓,夜淩推了推房門,沒推動,他好看的劍眉微蹙,再次試了試,還是沒有推動。


    邁步走到另一間門前,仍然沒有推動,夜淩的臉沉了下來,狹長的鷹眸裏閃過一絲森冷寒光,渾身氣息冰冷沉戾。


    沒有再嚐試其他房門,夜淩直接來到他的臥室門前,推了推,房門卻很輕易地被打開了。


    入目,是一間溫馨浪漫但卻很陌生的房間,氣球、彩帶掛得到處都是,囍字貼的隨處可見,甚至連地毯都被換成了喜慶的紅色,大床上玫瑰花被堆成了愛心的形狀,牆壁上貼著一張明顯是合成的婚紗照,顯而易見這是一間婚房。


    夜淩的臉色黑如鍋底,他關上房門,再打開,房間一成不變。


    男人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喂,小淩。”電話那端傳來溫可欣溫婉的聲音。


    “可欣,錦園的房間是怎麽迴事?”男人一字一句地問道,嗓音裏透著一抹忍耐。


    “什麽怎麽迴事,你和暖暖的婚房啊,布置的還浪漫吧?”


    夜淩:“……”他想起了從夜宅離開時,可欣對他說的那一句——小淩,你可別欺負暖暖啊。


    電話給夜淩給掛斷,他怕自己再和母親說下去會被氣死。


    夏暖自然也見到了眼前的一切,她有些尷尬地說道:“要不,我還是迴北山小區住吧。”


    夜淩嗓音低沉磁性:“不必。”隨即撥通蘭姨的電話。


    電話被接通。


    “少爺。”


    “把客房的鑰匙拿來。”


    蘭姨有些害怕地說道:“……少爺,鑰匙……在太太那邊。”


    客房的鑰匙早已經被溫可欣拿去了。


    “蘭姨,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嗓音冰冷危險。


    電話被掛斷。


    蘭姨之前一直在夜宅當傭人,是溫可欣手下的老人了,但來了錦園,他說了算。


    夜淩刀削的俊顏透著陰霾,深邃的眸光變得幽深,可欣這是猜到了他不會和夏暖睡一間房,所以直接在這兒堵著他,可是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強迫得了他,加上今晚在車裏和夏暖那段不算愉悅的對話,讓夜淩更加煩躁。


    【寶子們,在暖暖年齡尚小的時候。便失去了疼愛她的外婆、媽媽,青梅竹馬的顧漓說過不會離開她,但也離開了她最脆弱、最需要陪伴的十一年,之後被接迴夏家,她也沒有得到應有的寵愛,她從小的成長環境造就了她冷漠淡然的性子,但在她清冷淡雅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顆孤獨的內心,一開始有些許缺愛與自卑,堅韌善良,但不聖母,有時候會有一些倔強,其實是維護那可憐的自尊。除了美貌,她大抵和我們很多普通人一樣,再普通不過了。但後期會慢慢成長起來,成長為溫柔而堅定、淡雅而高貴的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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