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沉默良久,喬晚晚也沒有迴答陸暨川的問題,漆黑的夜色中,隻有一句話輕飄飄的出來。


    陸暨川原本就隱沒在一般黑暗中,聽見這句話也沒有開口。


    喬晚晚沒有去看他的神色,她的目光一直都在喬曌的身上。


    過了許久,周圍實在是太安靜了,喬晚晚抬頭看去。


    卻發現門口的位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空了。


    她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她剛剛出來的時候,心裏滿是不甘,再加上也沒有別的什麽路可以走,所以主動上前去,可現在……


    她還未迴迴過神來,餘光忽然看見外麵有另外一個人影過來,喬晚晚立刻收斂了思緒,趴在床上假裝已經睡著了。


    祁晟寰從外麵進來,隻看了一眼,也沒有懷疑,就坐在了旁邊。


    次日清晨,喬晚晚從睡夢中醒過來,祁晟寰已經出去了,喬曌還睡著,照顧喬曌的護士進來,走到喬晚晚的身邊低聲道:“喬小姐,外麵有人想見你,但是我怕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所以讓保安攔住了。”


    喬晚晚點了點頭。


    昨天迴來的時候,療養院外麵都已經被記者圍住了,今天這所謂要見她的人,無非就是記者,或者是納西激進的網友。


    她沒有多少朋友,這個時候要是來療養院,若是進不來會聯係她。


    才剛想著,喬晚晚就接到了鄭經理的電話。


    電話那邊,鄭經理略帶著急的聲音傳來:“大小姐,您還在療養院嗎?”


    之前媽媽失蹤的時候,鄭經理就想一起出去找,但是忽然之間發生那麽大的事情,她沒有辦法再去管理公司的事情,所以鄭經理和張曼妮都一直在處理公司的事情。


    張曼妮甚至還一直在東泉沒有迴來。


    喬晚晚應了一聲,鄭經理才安心了一點。


    “大小姐,您現在就一直在療養院不要出來,我剛剛收到消息,已經有記者去您的住處了,不知道您的住處是怎麽泄露出去的,但現在確實不能迴去,而且療養院外麵也有記者蹲守,就連公司外麵,也有記者不間斷的守著,您要是一出現肯定會被這些人纏上的。”


    喬晚晚皺了皺眉:“住處也被盯上了?”


    “是啊……”


    鄭經理應了一聲,稍微沉默了片刻,不過片刻,喬晚晚察覺到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下來看了看,手鄭經理發過來的消息。


    圖片上正好就是她住處門口的畫麵,幾個陌生的人在不遠處的走廊上晃悠,瞧著是沒有帶什麽拍攝設備,但起哄一個人拉高的衣領卻露出了一些端倪。


    而且是記者才好,最怕這些人不是記者,而是網上那些被激怒的網友。


    上次已經有人跑道療養院來破硫酸,那些極端網友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喬晚晚皺了皺眉,重新對電話那邊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公司那邊你也多注意一些。”


    “我知道,大小姐,您要小心。”


    “嗯。”


    喬晚晚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她又看了看鄭經理發過來的照片。


    她的住處都是臨時找的,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住在酒店裏,這住處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唯一有可能泄露出去的就是祁晟寰。


    他在自己麵前裝作情深義重的模樣,內心裏還是如同以往一樣,時時刻刻都巴不得害死她。


    喬晚晚很快就收斂了思緒,將手機收起來。


    公司內,鄭經理剛剛掛斷了電話,就有工作人員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鄭經理!不好了!”


    鄭經理聞聲轉過頭去,皺了皺眉:“喘口氣,慢慢說!”


    員工指著外麵,喘著氣斷斷續續的道:“外麵有一個老太太暈倒了!家屬要往公司裏麵衝,那些原本等在外麵的記者也開始往裏麵闖,保安快要控製不住了。”


    鄭經理一聽,立刻就往外麵去。


    員工在鄭經理身邊解釋道:“我了解了一下,那個老太太是鬧哭自己兒子的,說自己的兒子被喬小姐害死了,現在喬小姐還要破壞別人的家庭,她要來找喬小姐要個公道。”


    鄭經理本就緊繃的心因為員工的話更緊繃了,腮邊的肌肉都忍不住繃緊。


    這個老太太,和三年前的車禍有關……


    幸好大小姐現在不在這兒。


    鄭經理帶著員工出了公司,遠遠就看見一男一女兩個人指著保安罵,兩個保安被人群圍繞著,旁邊的記者,有一些對著躺在地上的老太太拍照,還有一些對著想要攔著人的保安拍照。


    鄭經理的目光在那空出來的空地上倒著的老太太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那兩個還在鬧事的人。


    他沉默片刻,側頭對身邊的員工道:“打電話叫救護車。”


    “好。”


    員工連忙去一旁打電話去了。


    鄭經理深吸一口氣,進入人群中,拉著保安往後,自己擋在前麵,還沒開口,那個女人就一巴掌揮舞過來,鄭經理躲閃不及時,臉上被女人抓了一道。


    他眉頭一皺,保安立刻就要上前。


    “鄭經理!”


    鄭經理抬手攔住保安,目光一直看著眼前的男女,也不管臉上的傷,麵色和善:“你好,我是公司的經理,你們在這裏鬧事,已經影響了我們公司的正常運行,請你們先行離開。”


    “離開?”


    女人冷笑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就開始哭嚎!


    “沒天理啊!你們公司老板殺了人還想趕我走啊!”


    女人的哭嚎聲瞬間將周圍嘈雜的聲音都掩蓋下去了。


    鄭經理聽見‘殺人’兩個字,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他強撐著笑臉,想要拉女人起來。


    一旁的男人卻立刻上前,一臉防備的擋在前麵!


    “你想幹什麽!你們老板殺人,你也想殺人嗎!我告訴你!現在朗朗乾坤,還有這麽多記者,你不要想逼迫我們!”


    “……”


    鄭經理沉默了一瞬間,收迴手站直了身體,目光從中年夫妻的身上移到了一旁躺著的老人身上。


    他指了指那邊:“你們可以在這裏鬧事,但是你們家中的老人也不想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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