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夜間行動”,是專屬於李傑的。


    挨個用雪幫隊員擦揉身體,灌薑湯……三十來條性命總算救迴來了。


    忙完天都快亮了,隊友們看李傑的眼睛,震驚、感激中透著幾分敬畏。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年紀比他們還要小上好幾歲的年輕人,會有這麽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看來自己太小看別人了。


    尤其楊崇安,還有些僵硬的手緊緊握著李傑的手,羞愧又後怕的不知說什麽好。


    “李傑兄弟,多虧你,不然我們這三十來人都得交代在這。”


    李傑並沒有記恨楊崇安,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因為互相不了解,合作中有點摩擦是正常的,李傑也不會抓住不放,耐心和他說自己的想法。


    “楊隊長,昨天你說不讚成普通百姓參與行動,我很同意你的想法,並且很敬佩你保護百姓的責任感。”


    “但你也該相信,孫局和其他領導和你一樣,不是萬不得已,不會讓百姓冒險。”


    “既然孫局找到我,讓我參與行動,就說明我有你們所不具備,或者說欠缺的優勢,你說對嗎?”


    楊崇安是個爽直的漢子,話說開了他心裏反而好受些。


    “李傑兄弟,你說的對,在這方麵你是專家,我應該聽你的。”


    既然楊崇安已經意識到他小看了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多說了。


    說話間天邊已經泛白,李傑也不睡了。


    “昨天撿柴的時候,我順便下了幾個套子,沒準兒能套到野味,熬一鍋肉湯補補元氣。”


    隊員都是年輕人,對打獵也很感興趣,聽李傑說要去撿野味,立刻便有幾個和他一起去。


    楊崇安張了張嘴,想提醒他們不能執法犯法。


    但李傑剛救過大家的命,而且熬湯的目的是為了給大家補元氣,阻止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李傑看出他的顧慮,主動解釋。


    “我下的是麻繩套子,大家夥一掙就斷,頂多能套些鬆雞、野兔之類的,吃野兔不犯法。”


    “如果套到不能吃的,我們會放掉,楊隊長放心好了。”


    楊崇安心裏鬆了口氣,邊活動身體促進恢複,邊迴憶這一天多時間和李傑的相處。


    突然發現,李傑比同齡人成熟周到太多,說話辦事滴水不漏,又大度,這樣的人以後做哪行都不帶差的。


    李傑和幾個隊員找了一圈,撿迴幾隻野兔鬆雞,順手還拾了不少柴迴來。


    這次進山時間短不了,所以準備的十分周全,帶了輕便的湯鍋和碗筷,鹽,方便就地煮吃的,生薑不但能調味,還能祛寒,也帶了不少。


    隊員們一起動手,把野味處理幹淨,斬成大塊,就地取幹淨的雪化出大半鍋雪水,架在火堆上燉著。


    李傑把自己帶來的幹蘑菇丟了兩把下去,沒一會兒便飄出濃濃的香味。


    楊崇安不禁感慨。


    “看來你是真沒少往山裏跑,準備的比我們還齊全。”


    李傑笑了笑,連湯帶肉盛出一碗遞給他,又遞給他幾片烤的金黃酥脆的餅子。


    “我小時候的家就在山腳下,會走路了就跟著大些的孩子往山上跑,知道的常識的確多一些。”


    接下來李傑成了隊員口中的李指導,遇到不懂的都來問他。


    李傑也耐心十足,總能給出中肯的建議,隊員也沒有再出現因為缺乏常識而遭遇困境的情況。


    不知不覺,隊伍在山裏轉了快十天。


    即便李傑已經盡量想辦法讓大家休息的好一點,吃的豐盛一點,但隊友的臉上還是露出濃濃疲憊。


    楊崇安幾天沒刮胡子——在山裏久了,懶得刮——絡腮胡已經初具規模,看起來老了十來歲。


    其他隊員看起來也憔悴多了。


    “這山可真大,不知道還有幾天能走完。”


    “我想我媽煮的白菜燉豆腐了。”


    “我就想倒在自家炕頭上美美睡兩天。”


    楊崇安給大家鼓勁。


    “再堅持堅持,馬上就能完成任務下山了。”


    有隊員遲疑。


    “沒有找到盜獵賊,我們就這麽下山了,會不會不好?”


    楊崇安也很不甘心白受這麽長時間的罪,但找不到也沒辦法。


    “到時再說,沒準兒他們在其他區域露頭了,我們得快點,還能來得及支援。”


    這樣一說,所有人都有點迫不及待下山了,生怕錯過抓捕盜獵賊的機會。


    當天夜裏運氣好,找到一處比較寬敞的山洞休息。


    眾人在冰天雪地裏露營這麽多天,即便李傑已經想盡力法讓眾人睡的舒服一些,還是很冷,能住山洞都是享受了。


    吃飽喝足,山洞裏也暖和起來了,眾人撞幾塊石頭堆在洞口,再弄些樹枝擋住寒風,竟然感覺有點奢侈,睡的也平時踏實。


    李傑睡在距離洞口最近的地方,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兩聲嚎叫驚醒。


    “什麽聲音?”


    楊崇安也醒了,說明李傑不是做夢。


    “出去看看吧。”


    兩人不確定發生了什麽,沒忍心叫醒其他人,帶好裝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走了好一會兒,並沒有再聽到其他聲音,更沒有見到什麽,楊崇安低聲問李傑。


    “應該不會有什麽情況了,我們迴去吧。”


    動物和人的生物鍾不一樣,夜裏也會活動,李傑也感覺不會有什麽收獲了,同意迴去休息。


    經過一片灌木時,卻聽到重重的喘息聲,很明顯是什麽大家夥受傷了。


    受傷的動物攻擊性極強,兩人小心翼翼走過去,手電筒的光照出一隻受傷的老虎,腹部血肉模糊,一大片積雪被融化了。


    老虎可是一級保護動物,數量極為稀少。


    兩人都很心疼,但不敢貿然上前。


    李傑試著和老虎講道理。


    “你受傷了,需要馬上止血,不然就沒命了,我們不是壞人,是來救你的,你不要攻擊我們。”


    楊崇安覺得李傑的行為有點可笑,老虎怎麽能聽懂人話呢。


    沒想到老虎還真的聽懂了,朝李傑發出低低的咆哮,似乎在告訴他,自己接受他的幫忙。


    李傑慢慢上前,手搭在老虎身上的時候,兩人都很緊張,好在並沒有危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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