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沒亮多久,陸喜山便趕了過來,先是仔細檢查了朱悅的病情,見她已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身體還很虛弱,便叮囑她安心休養。


    三個男人來到門外,李昂對陸延武說道:“小武,把無人機放出去,咱們瞧瞧附近的情況,今天就正式開始訓練。”


    陸延武興奮地點點頭,迅速放出無人機,並連接上終端平板。三人圍在平板前,緊盯著無人機實時傳迴的畫麵。


    陸延武在這兒生活了十幾年,對周邊環境極為熟悉,穩穩地操控著無人機,飛得不快,不到二十分鍾,就將山下組所有有人居住的建築和主要路口都巡查了一遍。


    收迴無人機後,李昂拿過平板,又逐幀慢慢查看了一遍。


    李昂截下一張全景圖,用手指在上麵劃了一道線,說道:“喜山叔,您看,咱們現在在南邊,這兒隻有 10 棟樓,而且都是獨棟,間距最近的兩棟也相隔 50 米;北邊則是整個山下組房屋最密集的區域,大概有大大小小 40 棟建築,很多都是緊挨著的。南北兩邊被一條小溪隔開,中間僅靠一座 3 米寬的石板橋相連。”


    陸喜山微微點頭,這地方他閉著眼睛都能摸清,開口道:“嗯,你接著說。”


    李昂接著道:“咱們今天集中精力清理南邊的喪屍。我估算過,這 10 棟樓裏也就三四十隻喪屍,房屋裏說不定還有幸存者,到時候多些幫手。再把橋堵死,可以在橋邊設些陷阱,明天再把喪屍引到橋邊,殺起來就容易多了。”


    陸喜山指向地圖上畫好的南邊,問道:“你有把握嗎?”


    李昂堅定地點點頭。


    陸喜山問道:“什麽時候動手?”


    李昂道:“吃過午飯就動手!”


    陸喜山點頭道:“那行,我也迴去準備準備!”


    李昂進屋拿出短柄斧遞給陸延武,說道:“拿著!”


    陸延武接過武器,躍躍欲試,興奮得左顧右盼,恨不得立馬有隻喪屍衝過來,好讓他練練手。


    李昂又走到門後,拎出一根一米六七長的棍子,棍子前端套著個有些鏽跡的三角鐵。


    這是李昂在雜物房找到的,他也不清楚這東西原本的用途,隻覺著它看起來像長槍,長度和重量對陸延武來說正合適,而且前頭的槍頭還是好鋼打造的,稍微打磨一下,定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長槍。


    陸延武一愣道:“舅舅,您不會是想讓我用這個吧?”


    李昂笑道:“對呀,到時候距離近用斧頭,距離遠就用長槍,為師這就授你絕世武功,還不快拜師,乖徒兒!”


    陸延武苦著臉接過長槍。李昂開始指導陸延武對著一棵大樹練習刺殺動作。這幾招還是劉軍和龐國標教他的。


    他心裏明白,這些練習不過是讓陸延武先熟悉一下長槍的使用,真到了殺喪屍的時候,還是得靠臨場反應和過人的膽氣。


    過了一會兒,陸喜山也走了過來,李昂瞧見他手裏拿的東西,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這老叔家裏居然藏著管製器械——一把弩!


    李昂好奇問道:“喜山叔,您這東西哪兒來的?”


    陸喜山得意的摸著短須道:“哈哈,年輕時管得沒現在這麽嚴,我托朋友給做了一把。本來還有幾把土槍,在後山打打野兔、山麂子什麽的,後來嚴查,土槍都上交了,就這弩我偷偷藏了起來,時不時還能去後山打點野味,一晃都用了快 30 年嘍。”


    李昂懷疑道:“好家夥,30 年了,這比我歲數都大,還能用嗎?”


    陸喜山兩眼一瞪道:“然你見識一下,他的威力可不比手槍小。”


    說著,陸喜山端起弩,朝著小武練習刺殺的那棵樹射去。


    “嗖!嗡!咄”,一支短箭猛地釘在樹上,入木足有八公分。小武嚇得一哆嗦,隨後隻能幽怨地繼續練習刺殺。


    陸喜山滿意的喊到:“小武,把箭拔出來!”


    “哦。”小武雙手拉住短箭尾部,左右晃了幾十下,才費盡周折地將箭拔了出來,送還給陸喜山。


    陸喜山對李昂道:“瞧見沒,這弩用來射兔子,一箭一個對穿。我用它這幾十年,山上的麂子都快被我打絕了,就是野豬,三十米內,也能對付。不過野豬可不好對付,真要遇上了,咱們一般都用小武手裏的那種長槍,我們管它叫標槍,力氣大的人投過去,能把野豬肚子刺穿,現在國家保護這保護那的,年輕人都不知道這些老物件咋用咯。”


    接著又對陸延武道:“等會兒我給你把槍頭磨一下,這可是好鋼打造的,稍微磨一磨就能用。”


    “喜山爺爺,我還是覺得那個更適合我。”陸延武指了指陸喜山帶來的另一件家夥。


    “這個你現在還使不動,等你再長些力氣吧。”陸喜山搖頭。


    李昂順著看去,他們說的是一把類似於陸雯用的柴刀的兵器,隻是柄更長,大概有一米五六左右,刀身比柴刀略短一點,但更加厚重,內刃弧度更大,磨得鋒利無比。


    “我們管這個叫樸刀,也叫開山刀,以前走山路的時候,用它開路那是再好不過了。早些年,兩個村要是鬧矛盾,有人拿著這樸刀一露麵,要麽就是要出人命,要麽對方直接就不敢動手了。碗口粗的樹,一刀砍斷才算合格。”


    午飯時三人邊吃邊聊,主要是李昂在講,他們倆聽著。畢竟在這兒,隻有李昂有與喪屍戰鬥的實戰經驗。陸喜山自己也說,別看他這些年弄死的動物不計其數,可麵對已經變異的老伴,他實在下不了手,更別提殺喪屍了。


    陸雯在一旁默默照顧小陸嘉吃飯,朱悅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她看著李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吃過午飯,幾人來到最南邊的一棟兩層小樓前。陸喜山站在門外,大聲唿喊主人家的名字,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應答,他的臉色微微黯淡下來。


    眾人先在房前屋後轉了一圈,見後門沒開,也沒有人影,三人返迴前門推開大門。門剛一打開,三隻聽到聲響的喪屍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李昂迅速打手勢示意大家退出門口,在外麵開闊地帶迎戰,畢竟這兒不比李昂之前所在的小區,外麵空間大,喪屍行動又遲緩,對人類更為有利。


    陸喜山瞅準時機,一箭射出,正中中間那隻喪屍的胸前,可喪屍隻是頓了一秒,便又繼續向前撲來。李昂朝陸延武擺了擺頭。


    陸延武此時臉色緊張,沒注意到李昂的動作。


    李昂大喝道:“上前一步,刺它腦袋,不管刺沒刺中,立馬撤迴來!”


    李昂的這聲斷喝仿佛給了陸延武注入了一股勇氣,他一個箭步跨出,手中標槍狠狠刺出,可忍不住還是閉上了眼睛。


    李昂再次喝道:“撤!為什麽閉眼?我怎麽跟你說的,為什麽閉眼啊!”


    李昂大罵一句,同時揮刀將另一隻喪屍的腦袋砍了下來。


    陸延武在後退時已經睜開了眼睛,見自己刺中的喪屍已經倒下,原本心裏正興奮等著李昂誇獎,沒想到卻被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心裏頓時忐忑不安起來。這時,陸喜山負責的那隻喪屍也被射中腦門,應聲倒下。


    李昂本想繼續教訓陸延武,陸喜山在小武背後使了個眼色,輕輕搖了搖頭,李昂見狀,強忍著怒火,隻是狠狠瞪了陸延武一眼。


    “這家一共就三個人,咱們進去看看,應該沒有別的喪屍了。”陸喜山上前拔出短箭,對李昂說道。


    雖說行動過程有些小波折,但總體還算順利。李昂心裏對陸延武的表現大體滿意,至少比朱悅強多了。幾人樓上樓下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既沒有喪屍也沒有活人後,關上門退了出來,朝下一棟樓走去。


    這次,他們選擇進入房子裏解決喪屍。災變發生時,這家人躲在二樓。之後的行動中,陸延武表現出色,在樓道裏,他從下往上,一標槍捅死了一隻喪屍。


    當標槍從喪屍下巴刺入腦中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李昂嚴厲的目光在腦後死死盯著自己,愣是沒敢眨眼,還特意轉頭讓李昂看到自己沒閉眼,結果又挨了一頓臭罵。


    來到第三棟樓,他們轉到屋後時,發現兩隻喪屍正趴在窗戶上,盯著他們流口水。陸喜山隔著窗戶,連射幾箭,順利解決。


    到了第五棟樓,他們終於遇到了活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災變時,她正在廚房,親眼目睹丈夫和公公、兒子相互啃食,已經嚇得精神失常,好在還知道吃東西才沒餓死。


    到了第六棟樓,裏麵有個年輕父親帶著女兒躲在臥室。為了找吃的,他卸了窗戶想爬出來,結果被三人撞見,嚇得他差點把手中的扳手直接丟過來。好在陸喜山及時叫出了他的名字,把已經爬進窗戶半個身體的他叫住。


    男子從窗戶上跳下來,抱著陸喜山哭得撕心裂肺。


    這個名叫何衝的年輕男人,斷斷續續哭訴了幾分鍾。原來,災變那天,他正和女兒玩捉迷藏,女兒躲進了衣櫃。他驚恐地發現,自家老婆從外麵進來,像瘋了一樣抓著一隻活雞邊啃邊向他撲來。


    好在他反應迅速,躲進臥室,又用床頂住了房門,打電話求救時,才得知了災變的消息。於是,他就帶著女兒一直躲在臥室內,偶爾到屋後的雜房找些食物。


    起初他也想逃走,後來發現外麵都是喪屍,就這麽一直躲著。


    陸喜山安慰了他幾句,讓他帶著女兒先出來,隨後三人從大門進去,看到那個女喪屍堵在臥室門口撓門,木門已經被抓得傷痕累累。他們順利解決喪屍後,又朝下一棟建築走去。


    就這樣,他們一路清查完十棟樓,一共救出了十個人,四男三女,還有 3 個小孩。這兒的生存率可比城市裏高多了,至少沒有因為被困餓死的。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們來到了陸延武家。


    “舅舅,喜山爺爺,我家的我自己處理,你們在外麵等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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