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


    鍾泠月擔心了幾日,終於收到了景煜珩傳迴的信件。


    信件上隻寥寥幾字。


    一切皆安,已在歸京途中。


    鍾泠月一見這內容,就大抵猜到了他應是不方便在信上說什麽,所以隻能給報個平安。


    不過隻要人沒事就行,其他的,待迴了京再說就是。


    原本忙著的時候沒什麽感覺,這幾日一閑下來,她還真是時常想到這人,雖覺得他應當不會出事,卻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控製不住想些壞的結果,沒成想竟還失眠了幾日,真是見了鬼。


    “如今世子沒事,這下主子可安心迴去了?”陪著鍾泠月一同來尋味樓的竹意對著她調侃道。


    “給師父的烤雞買好了自然要迴去,難不成還在這過夜?”鍾泠月一聽,趕緊找了借口否認。


    “那主子可得把這烤雞熱一熱,如今這雞都放涼了,待會拿迴去夏先生又要嫌棄了……”


    這幾日主子日日來尋味樓,嘴上說是給夏先生買烤雞的,可實則就是為了等世子的消息,否則那烤雞做好的時候主子就該走了。


    結果呢,主子日日帶著涼透了的烤雞迴去,夏先生舍不得浪費,又自己燃上炭火加工一番,不僅熱得他滿頭大汗,還將雞烤焦了好幾次,背地裏不知咒罵了多少次。


    聽出自家婢女的言外之意,鍾泠月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站起身道:“既然涼了,那就再重新點一隻給師父!”


    待鍾泠月帶著剛出爐的秘製烤雞去了夏如風的院中,夏如風看到那熟悉的食盒眼中已經沒了半分波瀾,繼續躺迴榻上拿著扇子扇風,甚至還擺手道:“為師今日不吃那放涼的烤雞!拿走拿走!”


    他也是有追求的好嗎?怎麽能日日吃這種?


    鍾泠月拎著那食盒走得近些,將蓋子打開,裏麵的香味一下子就散了出去。


    她笑著問道:“師父真的不吃?”


    夏如風的鼻子一吸,猛地放下手中的扇子坐起身探頭一看,“喲,今日竟是熱乎的?怎麽,今日你不等我那師侄的信了?”


    鍾泠月心思再次被戳穿,頓時有些惱了,沒好氣道:“師父要是不吃我可就拿走了!”


    “誒別別別!這剛出爐得烤雞為師豈能不吃?”


    夏如風火速去淨了手,撕下一隻雞翅膀就往嘴裏塞,邊吃邊點評道:“這雞啊渾身上下就屬這雞翅膀最好吃,可惜不僅肉少還隻有兩隻,一不小心還會烤焦了去,吃起來真是不過癮。”


    “對了,今日迴來得這樣早,可是有消息了?”他終於想起了不對之處。若是按照前幾日的情形,不到日落時分,他這徒兒才不會迴來。


    鍾泠月還沒說話,站在她身後的竹意已經衝著夏如風無聲點頭。


    夏如風見著後笑道:“看吧,為師都說了那卦象上顯示我那師侄一點事都沒有,就你瞎操心,如今可心安了?”


    鍾泠月別開臉。


    她哪有操心?隻不過這幾日閑著也是閑著,在外麵多逗留了一會而已。


    “不過你們這些小年輕,也正是調弄風月的好年紀,這一下子分開許久,心急些也是人之常情,要為師說啊……唔?”


    夏如風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隻剛被撕下的雞翅塞住了嘴,這下可真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師父您吃著東西就別說話了!徒兒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見自家小徒弟羞惱地走了,夏如風嗦完雞翅將那骨頭往空的碟子上一丟,拿出帕子將油手擦了擦,又想起了什麽似的自感歎道:“這論心急還得是清黎,宋桉那臭小子迴來就迴來,還用得著去接?”


    被臨時拉來分揀藥材的竹青聽了後笑道:“可不是夏先生說的,分開許久,心急也是人之常情?”


    被自己說的話給堵住的夏如風一臉尷尬,又低頭開始去撕烤雞腿,徹底不說話了。


    嗯,還是烤雞好,兩條腿都好好的,不會跑,香噴噴。


    那邊,騎馬到了城門口的沈清黎已經接到了風塵仆仆的宋桉。


    時隔三個月沒見,宋桉還真有些想念沈清黎了,正要開口問她好不好,卻被沈清黎搶先一步。


    “怎麽樣!那廖文學會了嗎?”


    宋桉:“……”


    許久不見,你就不問問我好不好嗎?


    宋桉將原本要說的話咽了迴去,麵對沈清黎急切的神情,隻能點頭迴道:“雖還並未全部都學會,不過已大致能分辨出是什麽意思了。”


    廖國部落眾多,每個部落之間的言語有些差不多,可有些又大相徑庭,即便是他們自己廖國人,也未必能全然都明白那文字上的含義,更何況他一個初學者?


    他如今能大致看懂些,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不過也確實是他運氣還不錯,當年遇到的那酒館老板竟還在青州開酒肆,而他正好能識得從師妹那得知的廖文,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那趕快啊!我們現在就去找師妹!小師弟沒了消息,她這些日子整日憂心忡忡的,得趕緊給她找些事做分散注意力,如今你迴來得正好!”沈清黎歡喜道。


    這些日子,小師妹雖嘴上不說,可他們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心中確實是記掛著某些人的。


    “小師弟?我們什麽時候多了個小師弟?”


    宋桉一聽這話正疑惑,正要問一問在他離京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麽事,可沈清黎心急得很,手中的馬鞭往宋桉的馬上一甩,那馬就突然撒開腿跑了起來。


    突然被帶走的宋桉:“……”


    他這大師兄當得也太難了些,真是一刻也不讓他停歇啊!


    尋味樓。


    鍾泠月離開不久後又一次迴到了這裏。


    還是原來的包廂。


    “師兄,你剛迴來,要不還是先休息一日,其他的事我們明日再議?”鍾泠月提議道。


    宋桉餘光瞥過邊上的沈清黎,頓了頓後拒絕道:“無事,待說完再休息也來得及。”


    說著,他就從懷中掏出離京前鍾泠月給他的那個畫著廖文的紙張。


    “這上麵的意思是……”


    宋桉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張了張口後沒說。


    “是什麽?”


    沈清黎和鍾泠月滿臉期待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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