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西南樟城,鎮南王府,二皇子入住的院中。


    “什麽!那鍾子昀不僅沒死,父皇還將他接迴了宮中?”


    景承墨看到最新的傳信內容後當場震怒。


    “一群草包!竟然連個人都殺不了!不是說那鍾子昀武藝平平?他到底是如何逃生的你們查清楚沒有?!”


    “迴……迴殿下,我們派去的人都沒迴來,現場到底是什麽情景實在不知,隻聽說當時鍾家大小姐也在現場,是她將四皇……鍾子昀帶迴的,難道是她?”


    心腹低著頭,害怕得連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都不敢擦。


    “她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麽?”景承墨滿臉不屑道,“你們就沒查出些別的端倪?”


    “殿下恕罪……”屋內所有人撲通一聲跪下。


    “沒用的東西——”景承墨氣急敗壞。


    如果不出意外,這會那鍾子昀早就已經死透了,如今成了皇子,他若再對鍾子昀出手,這朝中之人定會懷疑是他做的,他一時半會倒是動不了他了!


    而且經此一事,就連父皇都會派人保護他,即便能下手,也怕是難以成功了。


    真是憋屈!


    景承墨黑著臉,抓起一個東西就想砸,可手抬到了半空,心腹趕緊冒著危險去抓住他的手腕勸道:“殿下不可!如今外麵都是鎮南王派來的人在守著,若是此刻殿下發怒被傳到鎮南王耳中,怕是會影響合作啊……”


    景承墨聞言,硬生生將手中的東西放迴去。


    說到這鎮南王,他更是氣到不打一處來。


    這鎮南王簡直比泥鰍還滑溜,他三番四次的試探,明明察覺他心中也有此心思,卻一點準確的答複都不給,隻迴些似是而非的話,每次他要相邀,這人就唿朋引伴絕不單獨出來,生怕落下把柄,一直耗著他這麽多日!


    可這西南,他是不能再久留了!那位置怕是都要被別人坐穩了!


    “去,告訴鎮南王,就說本殿今晚在酒樓設宴,邀他單獨前來。”


    “可若是鎮南王推辭,或又是將那些官員招來……”


    “那就將這些日子收來的東西一並送過去!本殿看他還敢拒絕?”


    “是!屬下這就去辦!”


    鎮南王院中。


    “這景承墨,嘴上說著與本王坦誠相待,精誠合作,沒想到暗地裏竟瞞著如此大事!”


    一臉黝黑的鎮南王看完手中臨摹來的信件後發出一聲冷笑,滿臉都是譏諷。


    他本以為按照目前的情勢,二皇子他日繼位也是穩操勝券,如今他來求合作,不如就賣他一個人情,日後也好離了樟城這個鬼地方,找個好些的封地好好享受日子。


    沒想到他這個侄兒嘴上說得十拿九穩,實際上竟不到五成把握!


    要不是他截了這信件一看,又如何得知當年早夭的四皇子竟沒死,而如今二皇子這蠢貨不僅刺殺失敗,還將他送迴了那位置上。


    若是他前幾日信了他的邪,答應與他合作,怕是此時就要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了!


    “你看看,他這膽子,可比本王要大得很!”


    鎮南王將信件交給剛進屋的幕僚,“讓你去調查的事可有著落?”


    “迴稟王爺,屬下正是來匯報此事的!”


    “如晉王世子提醒的一樣,這二皇子在宣湖做的那些事確實屬實,二皇子一出事就將這些人推了出去,自己倒是撇的幹淨。”


    他們可不是不懂朝政的百姓,能被一些表麵現象所迷惑,這些事到底是誰做的,他們都心知肚明。


    原本,若是一麵倒的輿論,他們或許不信,會懷疑這其中是有人陷害,是故意引導眾人,可如今二皇子就是來找王爺促成此事,反而更加證明了宣湖一事就是與他有關!


    他早就有了反心,私造兵器就是為此做準備!


    “王爺,二皇子這種用完就丟的做派,著實讓人寒心,屬下以為,他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若他日出事,二皇子定會將一切都推到王爺身上,到時候,我們可就遭殃了!


    另外,往更壞處去想,即便咱們這次成功了,往後二皇子會不會過河拆橋,這也不好說。”


    “王爺,對於此事,我們一定要再慎重些,千萬不能輕易答應二皇子!”幕僚勸道。


    鎮南王若有所思地點頭。


    “先生說得極是,本王自不是那等魯莽之人。”


    他這幾日一直拖著二皇子不給答複,也就是為了等這個調查結果,如今事實證明,這二皇子確實有問題,那他自不會再與他合作。


    “那晉王世子的那邊,王爺可要應下?”幕僚又問。


    “屬下派人全方位盯著,晉王世子自入住王府後,除了寄出一封送給皇上的密信,並無與外界聯係,他所有的手下我們也都時刻盯著,也無異樣。”


    鎮南王正要開口,卻突然被敲門聲打斷。


    “王爺,二皇子那邊的人求見!”


    鎮南王收迴話,擺手示意手下的人去開門。


    …


    景煜珩所住的院中。


    周越從外麵迴來,他先是瞥了一眼守在院中的鎮南王府兵,暗中翻了個白眼,將那難纏的鎮南王在心中又罵了第一百零九遍,這才敲開自家世子的房門進去。


    一進屋,周越就聞到了一股怪異的藥草味,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又揉了揉有些難受的鼻子。


    都住了這麽多日,他還是沒習慣這難聞的味道。那味道正是擺在窗邊桌子處的熏香爐裏傳出來的,是專門用來驅蚊蟲的。


    如今已經是五月,西南氣候濕熱,自然招蟲,而且這些蚊蟲可不是如京城一般的普通蚊蟲,這裏的大多還都帶有毒性。


    一旦被叮咬,症狀輕些的是紅腫瘙癢,而症狀重的甚至會出現頭暈,頭痛等症狀,更嚴重的,甚至會危及生命。


    故,這西南家家戶戶都會在屋中掛些驅蚊的草藥來驅趕蚊蟲,當然,若將這些草藥製成香點燃擴散開,效果更好些。


    景煜珩屋中點的就是經王府大夫特製的驅蟲香,效果自然是不用說,可味道就……一言難盡。


    周越捂著鼻子走到窗邊處,見自家世子一臉淡然,著實佩服。


    不愧是他的主子,這忍耐力,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孰不知景煜珩在經過沈清黎那湯藥的洗禮後,依然脫胎換骨,對一般藥味都免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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