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香囊?”


    三人低頭看去,那盒子裏正放著一枚香囊。


    周越將那枚香囊拿出來,在一旁的燭火下晃了晃,絲線綴著的香囊轉了一圈,就是一枚繡工看著精細些的香囊,上麵繡著幾朵小花,也沒別的了。


    周越和周安麵麵相覷,都有些失望。


    “難道是裏麵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快打開看看!”周安催促。


    周越趕緊扯開那香囊,將裏麵的東西都倒在周安的掌心裏,兩人低頭研究了好一會,也沒發現什麽特別之物,看起來就是一些尋常的香料花瓣。


    這真的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香囊了,滿大街都能買到。


    “世子,這.......”


    就憑這樣一枚尋常的香囊,如何能查到對方的身份?


    王大龍竟然會想拿這個要挾對方,他好歹也挑個貴重些的東西才是。


    難怪這王大龍支支吾吾不說是什麽,這般沒用的東西,可能是怕提前挨他們一頓打?


    “會不會是我們找錯了,其實王大龍說的不是這塊香囊?”周安滿臉懷疑。


    “這塊地都快被我們挖穿了,翻了一整天就找到了這枚香囊,難不成還真有東西藏在茅坑裏麵?”周越白了他一眼。


    周安:“.......”那應該不至於。


    兩人將視線轉向景煜珩。


    而景煜珩也暫時沒看出什麽端倪來。


    不過既然有人不想讓他們知道這東西的下落,那這東西自然是有一定價值的,隻是他們一時間還沒發現而已。


    他讓兩人先將東西收好,待迴王府再說。


    三人分批低調地迴了城。


    隻不過,百密一疏,還是被在暗處觀察的京墨發現了端倪。


    京墨迴到將軍府的時候,鍾泠月和沈清黎已經喝了不少酒。


    不知是酒意上來了還是被那炭火熏的,兩人白皙的臉上都染上了一抹紅暈,正趴在桌前邊看外麵的落雪邊說笑著碰杯。


    戚映雪帶來的梅花酒口感極好,不像尋常喝的那些酒入了喉就覺得燒得慌,喝完還頭暈得很,這酒入口嚐著有些甜味,帶著花香,幾杯下去並不醉人。


    鍾泠月沒忍住多喝了幾杯,沒一會,一瓶酒見了底,她又開封了一瓶倒上。


    而一旁,沈清黎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她的酒量一般,本不能多喝,隻是想著小師妹最近心中一直壓著事,想著不若陪她多喝幾杯。


    她能醉一場,或許將心中的愁緒都抒發出來了,說不定就能好受些。


    總憋著也不是事。


    隻是沈清黎沒想到,這小師妹還沒放倒,她自己就先暈了。


    不過她沈清黎也實是沒料到,幾乎不喝酒的小師妹酒量竟如此好。


    之前在杭城,她背著宋桉和師父帶小師妹嚐過一次師父珍藏在窖裏的酒,當時小師妹喝了一口就說不喝了,她還以為是她酒量不好怕醉的緣故。


    沒想到今日問了,她竟是嫌師父的酒難喝。


    那可是師父自己都舍不得喝的佳釀。


    不過她說得也是,那烈得辣嗓子的酒有什麽好喝的,還是這種又甜又香的酒喝著舒服。


    沈清黎端起手中的酒杯,朝小師妹的杯子上碰了碰,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唔?怎麽還下雨了?”


    沈清黎摸了一把臉上,濕漉漉的,扭頭叫人,“快,下雨了,給我打傘.......”


    剛進門的京墨:“.......”


    她眼看著沈姑娘端起一杯酒,然後就倒在了自己的臉上。


    鍾泠月見狀,頓時笑出了聲。


    “師姐醉了,竹青,快帶師姐去擦擦。”


    竹青應下,扶著綿軟無力的沈清黎往內室走去。


    鍾泠月才看見京墨,歪著頭趴在桌上問她:“是有發現了?”


    京墨點頭,“是有些奇怪之處。”


    鍾泠月一聽有發現,當即坐直了身體,“什麽奇怪之處?”


    京墨:“方才屬下看見,晉王世子和他的兩個手下,喬裝打扮迴了晉王府,而且他們三人並不是一起迴去的,都隔了好一會才從側門進府,像是在避開什麽人。”


    “那你是怎麽發現的?”


    既然是喬裝,定是不想被人發現,鍾泠月覺得景煜珩應沒那麽大意,還被京墨看了個正著。


    京墨頓了頓,臉色有些古怪,竟還有些作嘔的樣子。


    “因為.......因為屬下聞到了一股臭味.......”


    原本她是沒發現的,隻當是晉王府尋常的下人辦事迴府,隻不過,在那人騎馬經過自己身邊時刮了一陣風,她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這才多留意了幾分。


    京墨本以為是晉王府拉夜香的下人,可看那人沒推車,還騎著馬,下馬進府時走路姿勢也像是個練家子,她才起了疑心,不過因為那人已經進府,她沒看清臉。


    京墨繼續盯著,沒想到竟真的被她發現了不對之處。


    因為,沒多久後,另一個帶著臭味的人出現了。


    這次她瞧得仔細,雖那人貼了大胡子,但她還是認出了,那人就是晉王世子的手下,之前蹲在他們將軍府外大樹上的那位。


    而且,他的褲腿上沾著未擦幹淨的泥土,連鞋子後跟處也有,應是清理的時候忽視了。


    這人活像是去挖了茅坑才迴來一般臭。


    最後進去的應是晉王世子,他經過時倒沒什麽奇怪的味道,隻不過也是一樣,做了喬裝,京墨是從他的身形大致猜測出來他的身份。


    鍾泠月聽完京墨的話後開口問道:“你是說,他們應該是去某處挖了什麽東西迴來?”


    “應該是的,屬下去撿了掉落在地上的泥塊,那土的質地像是城外山中的黃泥。”


    京墨知道這個倒也是巧了,之前夫人讓人多種些碗蓮,花匠帶來的土就是從城外挖來的黃泥,她那時剛好閑著無事,還去幫忙種了些,看著像是一樣的,不過也不排除是其他地方的。


    隻是,晉王世子的手下,沒事去挖什麽土?看著就可疑。


    “城外......”


    難道是黑雲寨?


    他們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麽關鍵證據?


    鍾泠月當即站起了身。


    “我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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