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棲庭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劉正看著青衣男子乖順的圈服在聶棲庭懷中,忽然有一種荒唐的想法。


    難不成……


    這個穿男裝的是陸家大名鼎鼎的嫡小姐?


    自己調戲的是九千歲的夫人?!


    巨大的恐懼和震驚交織在一起,劉正被刺激的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聶棲庭抱著陸聽嵐來到酒樓雅間。


    掌櫃戰戰兢兢地服侍著兩人落座,在看到陸聽嵐的容顏後,更是嚇得連連道歉:“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夫人,還望夫人恕罪!”


    陸聽嵐此刻並沒有心思理會掌櫃的。


    她看向聶棲庭,問道:“相公是如何得知我被關在大牢的?”


    聶棲庭從懷中掏出那株連枝藥材,放在桌上。


    掌櫃的見狀,連忙搶功:“迴大人、夫人,這連枝是小人發現的!便報告給了前來巡查的大人。”


    “那看來相公與我,也算得上是心有靈犀了,不然也不會發現這如此隱蔽的線索。”


    陸聽嵐眉眼彎彎,笑容明媚動人。


    聶棲庭卻冷然的瞥了她一眼:“夫人今日就不該私自出府,就沒想過,萬一本座沒有趕到怎麽辦?”


    陸聽嵐有些窘迫:“今日是意外,妾身是聽聞陳勉陳大人與櫟王有些舊怨,但今日卻與櫟王府來往甚密,所以才出來打探消息。”


    聶棲庭語氣平靜無波:“夫人所言,本座已知曉。”


    陸聽嵐麵上卻不動聲色:“妾身知曉相公英明,但再英明也總有疏漏的時候吧?”


    此時,影一推門而入,抱拳道:“相公,劉正已處理妥當。”


    “將夫人送迴府中。”聶棲庭吩咐道,“切記,不可讓任何人知曉夫人今日出府,以及卷入酒樓一案。”


    影一領命:“是。”


    陸聽嵐起身,對聶棲庭微微福身:“妾身告退。”


    隨後,影一剛護送陸聽嵐到離鏡軒門外,突然,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是陸夫人嗎?”


    聽出是太後身邊李嬤嬤的聲音。


    陸聽嵐連忙下轎行禮:“李嬤嬤,您今日怎麽來了?”


    李嬤嬤手裏提著幾包藥材,她突然看到從馬車裏下來一個眼熟的青衣男子,心中一驚。


    這不是陸聽嵐嗎?


    她怎麽穿成這幅樣子?


    李嬤嬤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將藥材遞到陸聽嵐手中:“這是太後娘娘賜給您的珍稀藥材,老奴告退。”


    迴到慈寧宮後,李嬤嬤欲言又止。


    “怎麽了?魂不守舍的。”太後放下手中的佛珠,銳利的目光落在李嬤嬤身上。


    李嬤嬤不敢隱瞞,將方才在街市上遇見影一的事情如實稟報。


    太後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去查查,陸聽嵐今日都做了什麽。”


    李嬤嬤領命,剛走出慈寧宮,便撞見跪在宮門前的陸崢月,李嬤嬤上下打量了陸崢月一眼,語氣冷淡:“太後有旨,你可以起來了。以後長個記性,同樣的錯誤不要再犯。”


    陸崢月連連謝恩,在侍女的攙扶下離開了慈寧宮。


    迴到櫟王府,侍女翠兒連忙奉上熱茶,小心翼翼地稟報道:“王妃,奴婢這幾日一直留意著離鏡軒的動靜,陸聽嵐除了每日去濟世堂坐診,便是閉門不出,並無異常。”


    陸崢月黛眉微蹙。


    如此天羅地網,陸聽嵐竟如此平靜?這不像她一貫的作風啊。


    而且以陸聽嵐的聰慧,不可能沒有察覺到櫟王的動作。


    陸崢月放下茶杯,聲音焦躁:“繼續盯著,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櫟王府書房,彌漫著淡淡的檀香。


    宋齊鈺手中握著一封密信,正煩躁地來迴踱步。


    陸崢月款款而來,行禮道:“殿下。”


    宋齊鈺此時的心思全在如何設計聶棲庭,“何事?”


    “妾身想迴陸府探望母親。”陸崢月柔聲說道。


    “你要去就去,不用跟本王匯報。”宋齊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過他眸光犀利的看向陸崢月:“不過你確定,這次的瘟疫能徹底扳倒聶棲庭?”


    “這……”


    前幾日,陸崢月為了能扳倒陸聽嵐,跟櫟王胡言亂語了很多所謂的預言,現在猛地聽見櫟王的質問,她有瞬間的慌神,支支吾吾的說:“妾身預言的沒有那麽仔細,但這肯定是一個機會。”


    宋齊鈺有一絲的懷疑,但很快就將懷疑拋之腦後。


    他揮了揮手:“王妃如果要迴,就盡快迴,近些日子宵禁比較早。”


    ……


    自從被罰之後,沈姨娘的院子就一片蕭條。


    沈姨娘倚靠在榻上,麵容憔悴,眼眶深陷,往日的神采早已消失不見。


    陸崢月見到沈姨娘這般模樣,哽咽的撲到床邊:“母親,女兒不孝,讓您受苦了。”


    沈姨娘輕撫著陸崢月的頭發,歎息道:“月兒,你也受委屈了。”


    “女兒不委屈,女兒就是恨!”陸崢月眼中閃過狠厲:“如果不是陸聽嵐,我們母女二人怎麽會落到這般境地,您放心,我一定會討迴公道的!”


    沈姨娘心中一驚:“月兒,你想做什麽?”


    陸崢月將櫟王設計聶棲庭的事情告訴了沈姨娘,她以為母親會與她同仇敵愾,卻沒想到沈姨娘臉色大變,一把捂住她的嘴。


    “月兒,你瘋了!這種事情怎能隨意說出口?!”


    見沈姨娘憂心忡忡,陸崢月又哭訴道:“母親,女兒本就在櫟王殿下身邊受盡了冷落,如果再不想辦法,恐怕殿下對女兒的關注會越來越少,女兒……也是沒辦法了!”


    “我知道。”


    沈姨娘心疼地將陸崢月摟入懷中:“但月兒,你要沉得住氣。櫟王是人中龍鳳,他日若真能成為太子,你便是太子妃,你又何必跟陸聽嵐這個賤人過不去?這幾日為娘我都想開了,你現在的身份比她高貴太多,隻要將櫟王牢牢攥在手裏,還怕她一個宦官之妻?


    “女兒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以後女兒一定會讓您住進這陸府最好的院子,享受最好的待遇!”


    “好好好,都好。”


    沈姨娘欣慰地看著女兒,卻也帶著一絲擔憂。


    她深知櫟王並非良配,可如今女兒已經嫁入王府,成為定局。與其擔憂,不如助她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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