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他的小命要緊!


    小六“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沒有!沒有!屬下什麽都沒看見。”


    徐雲亭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目光駭人,“什麽都沒看見?”


    “沒有,沒有。”小六連忙舉起右手發誓,“屬下發誓,屬下什麽都沒看見。”


    他寧願被雷劈,也不願麵對這麽可怕的主子。


    周圍的幾個下人都不知道什麽情況。一見這種情形,都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徐雲亭理都沒理,望著小六顫顫巍巍的手。


    就這樣還說沒看見,徐雲亭目光危險又狠厲。


    “既然眼睛那麽長,就別要了。”


    小六嚇的一激靈,“砰!砰!砰!”在地上直磕頭。


    “主子,屬下知道錯了,屬下真的什麽也沒看見。”


    徐雲亭抬腳坐迴書桌後麵,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來。


    “眼睛蒙黑布一個月,叫小七迴來吧!”


    小六正準備求情,又想起小五的慘樣。算了,忍忍吧。總比去神兵營強。


    趕緊磕頭謝恩,“是,主子,屬下知道了。”


    “滾吧!”


    “是,主子!”小六趕緊爬起身,快速退了出去,那些下人也趕忙爬起來退了出去。


    天呐,主子怎麽這麽喜怒無常,又開始折磨人了。


    他們還是小心點兒,也不知道小六看見什麽了。


    等人全部出去後,徐雲亭從一堆紙張裏拿出那張已經做完的畫像。


    他看著畫中的人衣衫半開,臉色緋紅的躺在床上,身體扭動,表情似歡愉又似隱忍。


    不由得眼神變深,迴憶起那晚沈寒楓的模樣,他細細品味,隻覺的身上燥熱難當。


    使勁搖了搖頭,晃去腦中的畫麵,將手中的畫像仔細卷起來,放進了書櫃的角落裏。


    沈寒楓將盒子揣進懷裏,一路騎馬迴了侯府。進了自己院子後,才像是鬆了一口氣。


    沈葉疑惑,“公子,您懷裏的是……?”


    沈寒楓冷冷掃了他一眼,“沒什麽事了,你下去吧。”


    “是,公子。”沈葉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什麽時候公子要背著他了。這是有秘密了。也不知道九千歲送了什麽東西。


    沈葉出去後,沈寒楓從懷中取出盒子。打開蓋子,將裏麵的玉冠拿出來仔細端詳。


    其實,他很喜歡這頂玉冠,從第一眼見到就驚為天人。


    而且看這高超的雕工,不像是萬金樓師傅的手藝。應該是哪個大師之作。


    隻是,喜歡歸喜歡。他肯定是不能戴出去的。


    沈寒楓將那玉冠拿在手裏好一會兒。才放進盒子裏,然後拉出床底下的大箱子。放了進去。


    這個箱子裏,都是他收集的父親母親的東西。


    現在門窗都釘的牢固,沈寒楓也不怕徐雲亭半夜再來,躺到床上睡的安穩。


    第二天他告了假,一早就去城門口等著接大舅一家人。


    等到上午,終於看見了大舅的馬車。沈寒楓趕緊迎了上去。


    “大舅,大舅母。表哥。”


    宋懷遠笑著道,“你這孩子,等時間長了吧?還接什麽?等我們安頓好了去侯府拜訪。”


    “沒有,我也剛來沒一會兒。”


    表妹宋宛春給沈寒楓見禮。“見過表哥。”


    沈寒楓點頭應了一聲,“嗯。”


    大舅母趙氏笑著道,“走吧,咱們迴府再說,都別在這兒站著了。”


    一行人都去了宋家新買的院子。裏麵下人擺設什麽的,都已經準備齊全。


    趙氏招唿道,“寒楓,中午就在這兒用午膳吧,好好陪你舅舅和表哥喝幾杯。”


    “哎,好!”


    東西都有下人們去歸置,一行人進了房間。


    沈寒楓疑惑道,“舅舅,你們怎麽突然上周城來了?”


    宋懷遠眼底微頓,笑著道,“也沒什麽,過些天不是太皇太後的壽宴嗎?


    我們負責進貢一些東西。你表哥不是明年參加會試嗎?就讓他來這邊好好準備明年的會試。”


    宋家雖然代代為商,可大舅家這個表哥宋秉文從小喜歡讀書。


    而商戶家能出一文人當朝做官,自然是全力培養。


    這個表哥人品端正。滿身的書卷氣息。在鄉試時已經考中為舉人。


    沈寒楓笑著道,“以表哥的才華,來年會試,定然能榜上有名。”


    宋秉文靦腆的笑笑,“表弟過獎了。”


    宋懷遠拉著沈寒楓一把坐下,“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久也不來看你外祖父。他老人家總念叨你呢。”


    沈寒楓解釋。“前些日子準備去的,可皇上將我調到了禦林軍。就沒騰出時間來。過段時間我告個假,去看看外祖父。”


    趙氏在一旁溫柔的笑道,“嗨,你這孩子。你大舅不過是說說。


    你們都好。老爺子也就放心了。”


    宋懷遠也說道,“進禦林軍了?那這倒是好事。公務要緊,看不看你外祖父的,也不打緊。”


    “寒楓。”趙氏問道。“然兒身體還好吧?”


    沈寒楓這些年不停的被皇上降職。靠那些月銀,根本不能支撐然兒的那些補品。


    自從然兒生下來以後,大多數要珍貴藥材和人參、靈芝那些補藥,全都是宋家每個月往來送。


    沈寒楓停頓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


    “舅母,鎮北王府有一個大夫,比較擅長調理然兒的身體,然兒就先住王府調料身子了。


    我還沒來得及給你們說,從下個月開始,就不要給然兒再送藥材了。”


    “鎮北王府?”宋懷遠麵色嚴肅下來,“寒楓,是不是銀子不夠用?


    需要多少銀子?你跟大舅說。還是把大夫請迴侯府調理的好。”


    沈寒楓知道宋懷遠的擔心,笑著解釋,“大舅,你別擔心。鎮北王府空置多年。現在裏麵也就住了然兒一個人,


    是徐雲亭讓然兒搬進去的。人家大夫不願去侯府。”


    大表哥宋秉文道,“大家都知道鎮北王府空置多年,然兒妹妹住過去調理也沒什麽,隻是聽說,那九千歲不好相處。”


    沈寒楓麵上劃過不自然,他幹巴巴的解釋道。“其實,他人還行。”


    宋懷遠點點頭,“嗯,雖然外麵的流言多了些,可那孩子。也是個苦命的。


    我幾年前見過。看著不錯。不過藥材還是繼續送著吧。


    而且還要比以往送的更多,畢竟住在人家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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