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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那侍者便下來,對錦枝恭敬說道:“我家主人請二位貴客上三樓詳談。”


    錦枝和鳳棲墨對視一眼,跟著侍者上去,侍者打開門,錦枝就看到一個身著竹青色錦袍、身材修長的男子正立在屋內,他的麵前,是一幅畫,畫上是一個紅衣女子,卻沒有五官,但是那女子身上的,正是那條流光芙蓉的紅裙。


    聽到動靜,男子轉身,他的臉上戴著半塊銀色的麵具,露出一雙幽暗的眸子和棱角分明的下頜。


    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間,錦枝就覺得他的眼睛裏有一種特殊的憂鬱氣質,好像是一尊天青色的瓷器中生了無法還原的裂痕,有一種破碎的美感,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仿佛她剛才看到的憂鬱隻是一種錯覺。


    男子很清冷,仿佛山中常青的翠竹,孤高而不自傲,令人一見忘俗。


    這就是鳳來儀幕後的主人,公子邪。


    鳳棲墨不悅地咳了一聲,看著旁邊一直打量他的錦枝,對這個邪公子並沒有很好的印象,這男人瘦得像個竹竿似的,有什麽好看的,至於一直看嗎!


    公子邪並未招唿他們,隻是對著畫像,發出了輕輕的呢喃,


    “自你以後,終於又有人能穿上這件‘相思’了……”


    “原來這件衣服的名字叫‘相思’啊。”


    看著那畫像,再加上它的名字,錦枝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那件衣服分明是他為了追念畫上之人而做的啊!


    公子邪也打量了錦枝,“你就是那個讓相思重現光彩的人?很美,但是,不及她。”


    鳳棲墨眯了眯眼,隨即向公子邪挑眉道:“誰說的,明明我家娘子最美。”


    錦枝:“……”


    公子邪:“……”


    公子邪不想理他,看向錦枝說,他的聲音帶著對往事的追憶,仿佛隨著記憶飄向遠方,


    “她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這件相思,原本是我為她做的生辰禮物,隻是……還未來得及送給她,她便不在了。”


    這件事情,一直是他不願意迴首的往事。


    “她不在了後,我便把這件衣服掛在了鳳來儀,希望可以找到有緣人,既然你今日讓它現出了真正的光彩,我決不食言,將它贈與你,隻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希望你穿上它給我看一眼。”


    錦枝頷首,這是他對自己心愛之人的相思,她既然是這個有緣人,穿上給它的主人看一眼有何不可呢?


    很快侍者送上來了相思,錦枝去了隔壁的房間換衣服,隻留公子邪和鳳棲墨大眼瞪小眼,


    鳳棲墨冷哼一聲,隨即別過頭去。


    公子邪:“……”


    不一會兒,門被重新打開,一抹耀眼的紅色帶著點點璀璨的光芒映入兩人的眼簾,錦枝甚少穿鮮豔的顏色,但是這正紅色,卻是將她的膚色襯得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


    真就是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兩人的眼裏都是滿滿的驚豔,隻是公子邪的目光裏,還有深深的癡迷。


    錦枝知道,他是在透過她看他的愛人。


    公子邪顫抖得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美,真的是……太…美了,她穿上……一定,也是這麽美……”


    在公子邪癡迷地想象著自己的愛人穿上這件他親手所做的相思時,鳳棲墨先清醒過來,擋在了錦枝前麵,阻擋了公主邪的視線。


    公子邪反應過來,有些歉意地看著他們,錦枝倒不甚在意,擺擺手,


    “沒事,隻是看兩眼而已,再說了,他看的又不是我。”


    鳳棲墨冷哼一聲,“那也不行!”


    “好吧好吧,你說了算。”錦枝笑嘻嘻地看著鳳棲墨,輕撫著他的手以示安撫,鳳棲墨明顯也非常享受,樂在其中。


    這溫馨的一幕被公子邪盡收眼底,他不禁羨慕起鳳棲墨來,


    真好,他有愛人陪在身邊,而他,隻能在這大千世界中苦苦尋找與她有關的東西了……


    深深看了鳳棲墨一眼,說道:“珍惜眼前人,莫要辜負了她。”


    鳳棲墨挑眉:“還用你說?”看不出來他有多珍惜嗎?


    公子邪又看向錦枝,由衷地說道:“謝謝。”


    錦枝問:“我冒昧的問一句,你的愛人為什麽不在了?”


    聞言他好像陷入了痛苦的迴以之中,沉痛說道:“她,是為了救我……”


    錦枝也沉默了,這樣的女子,確實值得他一輩子去追思。


    “逝者已逝,生者還是要盡力活得好好的,才能不負逝者的一片心意,若你一直消沉下去,她在天上知道了,又怎麽會開心得起來呢?”錦枝惋惜說道。


    公子邪又何嚐不知呢?道理誰都懂,但是真到了自己身上的時候,又有幾個人真的能做到呢?


    鳳棲墨也難道說了句:“一味地悲痛是最無用的,若真的是男人,就該蕩平仇家為她報仇,親者痛仇者快,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公子邪聞言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這些年他確實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之中,隻想著在四國尋找她的蹤跡,卻沒想到,要為她報仇!


    心裏早已涼下數年的血,又重新沸騰了起來。


    從前是他忍讓過多,如今,他也該迴去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公子邪深深地望著錦枝和鳳棲墨的背影,或者說,他將這兩個人深深刻進了腦海裏。


    從鳳來儀出來打道迴府,錦枝的心情整體還是比較不錯的,白嫖了一件這麽好的衣服,又聽了故事,著實不錯,要是沒有那個腦瓜子不清醒的大小姐就更完美了。


    接下來的幾天,錦枝就在碎葉城吃吃喝喝,除了悄咪咪注意卦象,其他的啥也不用幹,基本又重新過上了米蟲的生活,那叫一個舒坦。


    章雅自從被一臉黑得能滴出墨來的章城主領迴家後,就狠狠地挨了一頓訓斥,還被關了禁閉,任憑章夫人怎麽求情都沒用,也無人留意到,這段時間,碎葉城和丘明城的往來頻繁了一些。


    丘明城,城主府。


    冷皓月燒掉剛看完的信件,朝著身後的空氣問道:“護送和親公主的隊伍到哪了?”


    空氣中立馬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的暗衛,恭敬道:“稟主子,已經進入天虎城境內了。”


    “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冷皓月撥弄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暗衛:“都準備好了。”


    冷皓月嘴角露出一抹笑,“很好,告訴他們,可以動手了,一切按原計劃實行。”


    “是!”


    ……


    原本等西戎的人接走了宜昌公主之後鳳棲墨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就可以帶著送親隊伍返程,但是因為冷皓月還在丘明城,錦枝也沒找到那個不利的卦象到底出自何方,於是他便遞了折子上去,讓大部隊先迴程,他則陪著錦枝迴曲家探親,


    南越帝本來是不放心鳳棲墨在遠處待著的,畢竟人還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為放心,但是鳳棲墨在折子裏寫的十分真摯,美其名曰隱族的人思念錦枝,便想留她在曲家多住幾日,連帶著也讓他瞧瞧隱族的風土人情,南越帝顧著隱族的麵子,也不好駁了,幹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誰叫鳳棲墨是隱族的女婿呢?瞧瞧聶遠政就沒這待遇!


    就在送親隊伍正準備迴朝的那天早上,鳳棲墨收到消息,宜昌公主在被送迴西戎京城的路上途徑天虎城時遭遇北齊騎兵埋伏,護送隊伍無一幸免,公主也被劫走。


    一時間眾人皆驚駭不已,北齊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同時得罪西戎和南越兩個國家!


    鳳棲墨在把這個消息告訴錦枝的時候,後者也是震驚不已,她和其他人想的一樣,北齊馬上就入冬了,這個時候一下子得罪四國中的兩個,並不是明智之舉。


    難道,北齊的可汗瘋了?


    按道理公主已經被西戎的人接走,就不歸他們南越管了,公主被劫,西戎也逃不了護送失職的責任,勢必要給南越一個交待,上午公主被劫的消息傳迴,中午西戎那邊就遞了消息,說他們一定會不惜代價救迴公主。


    因為宜昌公主被劫,送親隊伍迴程也耽擱了,鳳棲墨又快馬加鞭上了一道折子迴去,在南越帝的迴複到來之前,他還是要全權處理宜昌公主的事情。


    這天冷皓月約鳳棲墨出來見麵,到了地方,冷皓月扔出一張紙,上麵寫著,宜昌公主在他們手上,要西戎用兩千車糧食換迴他們的太子妃。


    鳳棲墨看過,淡淡道:“所以?”


    冷皓月眯眼,“北齊擅自劫走宜昌公主,就是一下子得罪了南越和西戎兩個國家,現在西戎和南越結為姻親,西戎有難,南越不能坐視不理吧?”


    鳳棲墨嗤笑,毫不留情地諷刺道:“公主是在西戎境內被劫的,怎麽說也是西戎的失職,況且,區區兩千車糧食,你管這叫有難?西戎什麽時候已經窘迫到,連兩千車糧食都拿不出來了?太子不妨迴去好好清點清點,若是真的不夠,我南越一定補上。”


    冷皓月也不甘示弱,“公主還沒做成太子妃呢,南越就要背棄兩國盟約了嗎?”


    兩千車,虧他也敢說!


    別說西戎根本不是糧食生產大國,就算是四國中糧食最為充足的南越,兩千車的糧食也不是小數目,他鳳棲墨倒是擱這兒擺起闊來了。


    鳳棲墨:“本王可沒這麽說,我南越的公主有難,南越自然是要為她撐腰的,但是把公主贖迴來,怎麽說也是西戎應該做的。”


    “那、是、自、然!”冷皓月活動了一下脖子,兀得笑了起來。


    鳳棲墨起身,頭也不迴地離開。


    他走後,冷皓月說道:“按照原計劃繼續,還有,告訴章凡,這段時間盯好鳳棲墨的一舉一動,莫要壞了本宮的大事!”


    暗衛在暗處顯示了一下波動,隨後消失不見了。


    北齊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幾處篝火照映出幾個簡易的帳篷,其中一個帳篷裏,一襲髒兮兮的華服、麵容驚恐的聶無雙被綁了手腳,瑟縮在帳篷的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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