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發泄完心中的怨氣,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萬洲蹲在牆角偷偷瞄著他,看著他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才嬉皮笑臉的站起來。


    “你真不喜歡餘小魚?”


    秦白沒好氣的說道:“和你有什麽關係?”


    “哎,我隻是看著她有點可憐。”


    其實萬洲還真不是為了什麽小學妹的聯係方式,隻是每次餘小魚找到他的時候,讓他心裏都有些憐惜。


    雖然餘小魚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可聽到關於秦白的一些消息,那種激動的眼神讓人看著都心疼。


    原來沒有什麽沈沐瑤,他總認為秦白早晚會和餘小魚走在一起,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萬洲腦子簡單,不會考慮太多的事,他很不明白,明明能看出秦白的一些想法,為什麽不表達出來?


    難道真要等到錯過了才惋惜嗎?


    所以,他總是會刻意的撮合兩人在一起。


    秦白看著他有些認真的表情,沒有解釋什麽。


    程菁的事他沒和這些朋友說過,所以萬洲怎麽想的他知道,但沒什麽用。


    “秦白,說句話啊。”


    “有些事你不明白。”


    “我可能是不太明白,但我能看出的出來你和誰在一起更適合。”


    秦白擺擺手:“我和沈沐瑤訂婚的事已經沒法改變了,所以我隻能果斷拒絕餘小魚,當斷不斷,最後受傷的隻會是她。”


    說完這話,他心裏有些難過。


    餘小魚做的那些事,感動嗎?


    感動。


    是個人都會感動。


    特別是顏值和身材都具備的女生整天圍在你身邊。


    所以,他會有些難過。


    隻是,這種emo的情緒在秦白的心裏停留幾秒鍾就消失不見了。


    他沒有精力去難過,也沒有能力去難過。


    負麵情緒不值錢。


    也賺不到錢。


    錢不是萬能的,但能救命。


    久病床前無孝子,秦白很小的時候就聽到過這句話。


    到現在他都會嗤之以鼻。


    扯淡呐。


    那可是他親媽啊,唯一的親人,怎麽可能會想到拋棄她呐。


    如果她真的不在身邊了。


    還有人能證明他來這世間走上一遭嗎?


    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


    不管怎麽樣,程菁都是他活下去唯一的支點。


    萬洲看著久久不語的秦白,歎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秦白笑了笑:“別給我整那個死出,好像我要噶了一樣,行了,我去圖書館了。”


    他拿著幾本書去了圖書館。


    一直到上課的時間,都沒人來打擾他的學習。


    很慶幸。


    卻有些不習慣。


    秦白伸了個懶腰,看了眼時間,拿著書本往教室走去。


    一上午的時間,他都遨遊在知識的海洋裏難以自拔。


    很久沒有這種踏實的感覺。


    這也算精神上吃飽了。


    萬洲把桌格裏的零食垃圾拿出來扔掉。


    好吧。


    他也吃飽了。


    “你中午還吃飯?”


    萬洲瞥了他一眼:“你這話說的,我都餓了,為什麽不吃飯。”


    “嗬!果然吃零食的時候會消耗體力,看來世界研究組織欠你一份實驗數據。”


    “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罵我了?”


    “自信點。”


    就在萬洲挽袖子準備教訓一下這個狂妄之徒的時候,秦白的手機響了。


    是醫院的孫主任打來的電話。


    秦白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喂,孫姐。”


    “秦白,程菁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你來趟醫院吧。”


    “好,我馬上過去。”


    把書本丟給萬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怎麽走了,還等你吃飯嗎?”


    看著消失的人影,萬洲撓了撓頭。


    好像聽到了什麽檢查結果。


    難道......


    他立刻瞪大了牛眼。


    不會是秦白把哪個小姑娘搞懷孕了吧。


    這麽炸裂的嗎?


    他用力的拍了下大腿。


    禽獸啊。


    簡直是禽獸。


    不行,中午我得多點一份蓋澆飯。


    這特麽想想都氣人,不多吃點都對不起自己對那些小學妹的癡情。


    秦白麵色陰沉的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市二院。”


    “好嘞。”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清晰。


    他屏住唿吸,不再吸入氧氣。


    兩分鍾後,輕微的眩暈感充斥在腦中。


    可還是無法減弱那種不好的預感。


    唿~吸~


    秦白忍不住吸入氧氣。


    他很討厭第六感,那東西有時候出奇的準。


    所以,對於墨菲定律他深信不疑。


    每次屏住唿吸的時候,那種該死的感覺會減弱一些。


    可這次......


    不管用了。


    到了醫院後,他直奔主任辦公室。


    推開門後。


    “孫姐,檢查結果怎麽樣?”


    孫主任看到滿頭汗水的秦白,心中長歎一聲。


    多好的孩子,為什麽總會有不好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


    “把門關上吧,咱們慢慢說。”


    “好。”


    秦白輕輕關上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檢查報告。”


    看著麵前一遝厚厚的a4紙,他迫不及待的翻看著。


    雖然他不是學醫的,但久病成醫,很多指標他已經爛熟於心。


    “你別太著急,程菁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長期的使用藥物確實控製了心髒的問題。”


    “可身體的負荷太大了,隨著年齡的增大,她的身體有些撐不下去了。”


    “加上最近心髒出現的問題,導致了她腎髒也出現了並發症。”


    秦白嘴唇顫抖了幾下,低聲問道:“要怎麽治療?”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換腎。”


    “沒問題。”


    孫主任長歎一聲:“其實有很大問題,你可能不太清楚......”


    “腎源嗎?”


    “沒錯,現在排隊的人很多很多,程菁的身體很可能......”


    “我知道,這不是問題,用我的就行了。”秦白此時的心反而穩定了不少。


    雖然情況很糟,但至少還有解決的辦法。


    孫主任有些焦急的說道:“你知道拿走一個腎後,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嗎?”


    秦白笑了笑。


    “我知道啊,免疫力會降低。”


    “血肌酐可能會升高,腎功能儲備能力會下降。”


    “壽命可能會縮短,性能力會......”


    “嗬嗬,可那些重要嗎?”


    “至少在我眼裏是不重要的。”


    “我要她長命百歲。”


    陽光透過窗戶映照在秦白的臉上,眸子裏閃出的光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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