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祥的這種表現還得歸結於前幾天秦京茹離開時,和他的一次對話。


    “祥子哥,我要迴家了。”秦京茹低著頭難過道。


    “迴什麽家?你…你不在秦姐家住了嗎?”


    方祥緊張地迴道。


    “我得迴去了,我現在錢和票都花完了,我姐的那個婆婆不想讓我在她家吃白食,要把我趕迴農村了。”


    秦京茹假裝難過地說道。


    “啊,我借你,給,你拿著。”方祥一聽秦京茹把錢和票都花完了,立馬把兜裏的東西都給了秦京茹。


    “撲哧!”秦京茹笑了一下,說道:“祥子哥,你把你們工廠的飯票給我,是想讓我去你們工廠吃飯嗎?”


    “啊?那個,那個,我拿錯了,飯票你還給我好了,錢和糧票你留著,這樣賈大媽就不會趕你走了。”


    方祥想從秦京茹手裏把飯票拿迴來,又不好意思伸手。


    “祥子哥,還給你,我隻是糧票沒了,我還有迴家的錢的,而且我不能拿你的錢。”


    秦京茹一咬牙,把方祥給的錢又塞進了方祥手裏。


    雙手和方祥的雙手接觸了幾秒鍾,便分開了。


    “那…那你,怎麽辦?”方祥看秦京茹把錢票都還給自己,問道。


    “我肯定得迴農村啊,我本來就是來城裏看看的,我一個農村女孩,不能一直呆在城裏的。


    我的心願現在也實現了,之後要聽我爹的話,隨便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


    本來…本來我還想找…算了,不說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秦京茹一臉哀傷地說道。


    “那個京茹,我…我…”方祥支支吾吾地,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那個祥子哥,我走了。”秦京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京茹,你能不能別走?”方祥追上去說道。


    “不走,你養我啊?”秦京茹轉身說出了這句經典語錄。


    方祥那時候支支吾吾沒有迴答秦京茹的話。


    秦京茹見狀,隻能失落地離開了。


    第二天,秦京茹就離開了95號四合院。


    之後,方祥就變成魂不守舍的樣子。幹什麽都打不起精神。


    吃吃不好,睡睡不著,工作也無精打采的。


    整個人都呆呆的,他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點精氣神都沒了。


    ……


    迴去的路上,所有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這發了工資嘛,又有錢了!總算熬過來了。


    尤其那些沒有家庭負擔的,那更是開心的不行。


    幾個人買點小酒、花生米,再來幾碟小菜,立馬喝起來。


    就像何雨柱家裏,王玉瑩基本都沒什麽開支,拿到錢立馬就可以存起來。


    因為米麵都是何雨柱做完宴席後,帶迴來的,謊稱主家給的,那是一點毛病沒有。


    賈家


    秦淮茹分給賈張氏三塊錢後,怔怔看著自己剩餘的24塊5毛錢,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日子難過啊,根本沒有結餘,都是透支的。


    發工資當天就已經有好幾個男工友找到她,要她還錢了。


    沒辦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還好秦淮茹口才好,再加上一點點肢體的好處,成功拖到了下個月。


    賈張氏看見秦淮茹這模樣,也不知道心疼,她知道秦淮茹肯定能想出辦法的,畢竟都是寡婦嘛,她知道人都是被推著走的。


    不逼一把,秦淮茹怎麽往前走。


    再說三塊錢能幹什麽,就算賈張氏不要這養老錢,也解決不了賈家的困境。


    她賈家要吃的是白麵饅頭,而不是天天紅薯配棒子麵粥!


    一斤白麵就要一毛八還要糧票,一斤糧票就要二毛錢,三塊錢也就能買八斤左右,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就像易中海那天給的五斤白麵,才過去幾天時間,就被賈張氏霍霍了一大半了,要不是秦淮茹發現的早,把白麵藏起來,估計月底都看不見了。


    賈張氏的理念就是有的吃就吃,沒了就問秦淮茹,秦淮茹沒辦法了,自己再去外麵吃幾頓。


    “行了,你別裝了,你要實在沒錢,以後就別去工廠食堂吃飯了,家裏帶點去吃,你看家裏還有蛇瓜,窩窩頭自己多蒸一點,勉強也能過。”


    賈張氏吐出一句。


    “媽,你說什麽呢,家裏的菜一點油水都沒有,怎麽吃,我在工廠可是要幹活的,要是沒有油水,估計幹一個小時,肚子就餓了,那我還怎麽提升工級啊。”


    秦淮茹無語道。


    “行了,行了,什麽提升工級,三年學徒期呢,你還得過兩年才能考,又不是現在考,軋鋼廠是鐵飯碗,多幹少幹,還不是領那點工資。”


    賈張氏說道,一臉我比誰都懂偷懶的樣子。


    “媽,你不懂廠裏的事,別瞎說,我要真的這麽幹了,那以後就隻能年年都隻是一個正式工了,技術考核根本輪不到我去考!


    您要想天天喝棒子麵粥,那我就聽你的。”


    秦淮茹無語道。


    她是真的心累,這說的是人話嘛!


    這年頭誰不想這麽幹啊,不出工、白拿錢!


    以為這裏是農村呢,做做樣子,混工分,大家都一樣,誰也不比誰少!


    隻要學會偷奸耍滑就行了!


    但城裏不一樣啊,工廠裏大家都在一起幹活,都分好小組的,你幹少了,別人就要多幹了。


    那誰能樂意啊!


    當然也有特殊的。


    畢竟誰不想當老油條啊,那也得分人啊。


    那些低工級的工人考級一直考不上,選擇放棄了的,才會選擇擺爛。


    還有那些二流子,整天遊手好閑,心思不放在工作上的人,才會被車間安排到無關緊要的地方。


    這些人基本都會受到工廠的警告、批評,甚至是記過。


    被工廠邊緣化,稍有不慎就會被下放到軋鋼廠分廠,或者被安排到其他部門,就比如清潔大隊。


    這年頭,車間工人還是很吃香的,連待遇都要比其他部門好一點。


    賈張氏一聽,是這個理,便繼續納鞋,不吭聲了 ,反正錢她是沒有,養老錢也必須給,自己靠這些吃頓好的。


    至於孫子孫女,她能帶一把是一把,至於秦淮茹,隻能自求多福吧,她是管不了。


    反正能過過,不能過,她也有養老錢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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