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坊市也有好有壞,如果是不會討價還價的,或無法分辨寶物原本價值的,很有可能賣的比宗門迴收價都低,費時費力。


    有月白,溪雲無需擔心靈石,她圖省事,把這些東西一股腦打包成個大包裹,丟進水月戒,拿去宗門的迴收處,換成靈石。


    再迴到梅園,溪雲和星染湊在一起,專注研究《高山流水》。


    曲譜太怪,根本連不成曲調,溪雲甚至懷疑這部曲譜是刪減版,研究了一天未果。


    既然曲譜名字是:高山流水,溪雲覺得,或許去到水邊會有助益領悟。


    次日一早,溪雲就乘著金羽烈焰雀飛到河邊,找了個山腳下席地坐下。


    星染和她坐在一起。


    一人一幽魂聽著淙淙水聲,看著幽靜山林,領悟《高山流水》的奧義。


    星染拿著樂遊試著彈奏。


    韻律、節奏都是混亂的,根本沒法彈下去。


    星染有些懊惱,但她當年被譽為“琵琶第一人”,當然不肯就此放棄。


    如果這麽容易就被困難打倒,心態這般脆弱,她也達不到那般成就。


    星染不放棄,一遍遍的彈奏。


    所有樂譜都有韻律,《高山流水》是上古仙人所創,或許韻律與如今的韻律有異,但一定有其獨特的韻律。


    隻要能找到它的韻律,彈成這首曲子並非難事。


    星染一遍遍的彈奏,想要找出其中的韻律。


    溪雲在旁邊靜靜聽著。


    山林間鳥鳴啾啾,河水流動嘩啦啦,微風拂過山林,樹葉沙沙作響。


    大自然有自己的樂章。


    星染彈了幾個音節,恰好一陣風吹過,送來風拂山林的聲音,也吹亂了溪雲的碎發。


    溪雲恍然頓悟,激動的從地上跳起來:“原來是這樣!”


    星染一臉茫然問:“溪雲,你悟出了什麽?”


    溪雲心情瞬間爽朗,吐出壓在心頭的一口濁氣,哈哈大笑:“星染,是大自然的聲音!”


    星染不解。


    溪雲拿過樂遊琵琶:“你來聽。”


    溪雲彈奏出幾個音符,風吹樹葉沙沙響,其間夾雜著空幽鳥鳴聲。


    她再彈奏幾個音符,河水淙淙配合著她。


    星染漸漸也明白了,不由激動極了,眼眸熠熠:“溪雲,你說的對!《高山流水》,就要在有山有水的地方彈奏!”


    “看似韻律混亂,實則是用大自然的聲音填補韻律!這麽一來韻律就全對了!”


    溪雲根據曲譜熟練的彈奏著曲子。


    琵琶聲與大自然的聲音相融合,也相輔相成,達到和諧統一,空靈悠遠,意境超然脫俗。


    一曲終了,星染感覺幽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華。


    感慨:“不愧是上古仙人創作的曲子,太美了!”


    領悟到《高山流水》的奧義,星染忍不住抱著琵琶,暢快的彈奏一曲。


    溪雲答應過月白,學會了要第一個彈給月白聽。


    她剛拿起玉佩,要給月白傳音,月白的身形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溪雲從星染手裏拿過樂遊琵琶,笑容明豔動人:“師尊,我學會了!”


    山風拂過月白的墨發,發絲輕飄,桃花色唇瓣輕輕淺淺一笑,周圍的景色瞬間黯然失色:“我知道。”


    美的令人心悸。


    月白走到溪雲身邊,坐下:“我聽著,你彈吧。”


    星染迴到樂遊琵琶裏。


    溪雲看著曲譜,金色流光仙裙,裙裾隨風翻飛。


    少女渾身散發著由內而外的自信與張揚,頭上戴的紅梅枝,盛放的紅梅更好的襯托出她的明媚和桀驁。


    十指撥弄琵琶弦,彈奏一曲《高山流水》。


    優美的琵琶音與大自然的聲音融為一體,渾然天成,在山林間迴蕩,傳出去很遠,很遠……


    領悟了《高山流水》,溪雲心裏開心。


    去年剛住進梅園,她收集清晨梅花花瓣上的露珠,釀成幾壺梅花酒,埋在家門口的紅梅樹下。


    如今已經過去一年,梅花酒應該差不多了。


    溪雲拿著小鏟子,從紅梅樹下,挖出來一壺酒帶去荷園,和月白、嶼澈,還請了金羽烈焰雀,一起喝。


    嶼澈準備了幾樣精致的下酒菜,還有溪雲最喜歡的烤魚。


    溪雲的習慣,管他紅的白的啤的、花酒果酒,通通都該配烤魚。


    昔日在藍星時,助理顧若塵曾笑溪雲不懂品味。


    溪雲反笑他:“品味?什麽是品味?不過就是一群無腦愚民,跟著上層人士的習慣學習,自以為是的認為是品味。”


    “生活是自己的,隻要符合自己的喜好,讓自己活的開心,這才是真正的品味,而不是無腦的去模仿、跟隨。”


    一旁的葉清時用低沉的聲音插言:“跟隨、模仿,不是人的本性嗎?”


    溪雲舉起酒杯:“人的本性多了去了。隻要我活的開心,我的習慣就是最好的品味!”


    顧若塵笑:“歪理。”


    葉清時眼眸裏若有所思後,而後似有所悟,端起酒杯敬溪雲。


    *


    溪雲倒出四杯梅花酒,金羽烈焰雀也有一杯。


    金羽烈焰雀是她的坐騎,有功勞也有苦勞。


    精致的白瓷杯裏,淡粉色的梅花酒打著旋,飄出梅花獨有的香甜味,和淡淡的酒香混在一起,不喝都有幾分醉人。


    金羽烈焰雀看著杯中美酒,一臉迫不及待品嚐的樣子問:“這是什麽酒?聞起來好香!”


    溪雲道:“是我釀的梅花酒。”


    嶼澈端起酒杯,先放在鼻尖嗅一下味道,又送在唇邊輕呡一口。


    迴味後盛讚:“溪雲,沒想到你年紀不大,這梅花酒,釀的很像那麽迴事!”


    溪雲挑眉:“我釀酒一絕!是你們有口福!”


    她這話不是自誇,在藍星時,溪雲有個朋友是酒莊老板,她曾跟著那位朋友學過釀酒。


    朋友也盛讚溪雲很有釀酒天賦,如果不做律師,就算釀酒開酒莊,也會成為行業龍頭。


    金羽烈焰雀啜飲一口,砸吧砸吧鳥喙,眼睛瞬間亮起來:“好好喝!”


    然後仰頭咕咚一聲一口飲盡。


    它很喜歡梅花酒香甜又不失辛辣的味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溪雲含笑端起酒杯敬月白:“很感謝你是我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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