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釋絕歪著腦袋,狹長的眼底帶著幾分審判:“你這模樣,像是得知了江猷白喜歡的人是你。”


    虞北橙差點被他詐出來,盡量維持著慎甜的人設:“江大哥不可能喜歡上這種長得差強人意的女人!”


    很好,演起來連自己都罵。


    傅釋絕卻繼續給她洗腦:“你知道他去a市是因為誰嗎?”


    “為了找這個女人嗎?不可能!哥哥和我說了,就是為了拿到救夫人的藥引。”虞北橙說著,眼底閃過明顯的慌亂,證明她將傅釋絕的話聽進去了,心開始不安起來。


    傅釋絕就這麽看著她,下一秒,他便開口:“虞北橙,你別演了。”


    虞北橙繼續裝:“什麽?我不叫虞北橙,我叫慎甜!”


    傅釋絕立馬給保鏢使眼神。


    保鏢下去將易容師給帶了上來,易容師手中有卸掉人皮麵具的藥水,傅釋絕冷聲吩咐:“動手。”


    “你們要幹什麽!”虞北橙大叫,下一秒就被保鏢摁住,然後易容師拿著藥水倒她臉上,死勁的搓。


    虞北橙的臉都被搓紅了,可還是“慎甜”那張臉。


    傅釋絕全程盯著,眼底的期待慢慢成死灰,最後希望徹底破碎,他說:“鬆開她。”


    虞北橙瞬間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保鏢都太粗魯,倒藥水到她臉上時,有些都倒在了她鼻子裏。


    保鏢明顯感覺少爺周遭散發著冷氣,全都不敢上前搭話,馬不停蹄地將易容師和那些易容著虞北橙臉的女人們帶下去。


    傅釋絕居高臨下地走到她麵前:“江猷白喜歡的女人,就是叫虞北橙。”


    他還在試探她。


    不過虞北橙經過剛剛那一遭,早就已經知道他在詐她:“你剛剛讓那些人這麽對我,就是覺得我是虞北橙?”


    “你不是嗎?”


    “如果江大哥真喜歡虞北橙,那我還真希望自己就是你說的虞北橙!”虞北橙痛苦地說。


    一副心愛的人不愛自己,卻愛上別的女人,傷心的模樣,演繹得淋漓盡致。


    傅釋絕:“……”


    虞北橙為了不露餡,死勁地掐了自己大根一下,眼淚終於飆了出來,一副哭得特別傷心欲絕的樣子,令人疼惜。


    傅釋絕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卻還是選擇不相信:“走去那邊,彈首鋼琴。”


    慎甜彈得一手好鋼琴。


    而原主雖然出身不錯,但天生愛玩,做什麽事都半途而廢,是不會彈鋼琴的。


    虞北橙問:“彈了是不是就能放我走了?”


    “是。”他說。


    虞北橙顫顫巍巍地走到鋼琴架前,然後坐了下來。


    她雙手放在琴上,指尖輕盈地摁下。


    瞬間,優美的旋律在莊園響起。


    傅釋絕盯著她的背影,眼神有幾分迷離,恍若透過她在看另一個女人。


    鬼使神差,他走到了鋼琴架旁,用大掌狠狠地按壓了下琴鍵。


    隻聽“咚~”地一聲刺耳。


    她連忙站起身,問:“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沒有答,而是指著她坐過的椅子上:“坐下,再換一首童話。”


    虞北橙一聽就知道他懷疑自己提前演習過,問:“你想聽什麽曲?”


    “那就彈一首《鍾》。”


    虞北橙:“?!”


    她在二十一世紀會彈鋼琴,隻是皮毛而已!


    這首十級別的《鍾》不彈死她?


    “不會?”傅釋絕問:“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可是從小就會彈鋼琴。而《鍾》這首曲,可是你最拿手的。”


    虞北橙:“……你對我的事這麽了解,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了吧?”


    她自然知道傅釋絕不是一個一見鍾情的人,為此她現在說這番話就是在調侃他。


    傅釋絕望著她的眼神帶上了厭惡:“別廢話,坐下接著彈。”


    虞北橙自然不能彈,畢竟一旦彈了就會露餡,她說:“……這首歌我隻彈給喜歡的人聽。”


    傅釋絕:“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把江猷白抓到你麵前來是嗎?”


    “也不是不可以。”她說。


    傅釋絕懶得再和她廢話,拿出手槍抵在她額頭上:“我開槍,還是你彈,自己選。”


    她咬牙切齒:“我彈!”


    他並沒有將手機收迴去,而是虞北橙隻能硬著頭皮彈。


    這首《鍾》難度非常大,虞北橙彈時,不知是不會彈還是心不安,跑掉了幾個音。


    傅釋絕拿出手機,將慎甜彈《鍾》錄製的視頻播放在虞北橙跟前:“怎麽差這麽遠?”


    虞北橙真的好想撂擔子走人。


    踏馬的,他都已經將藥水倒她臉上了,她依舊是慎甜的臉,為什麽一定死盯著她就是虞北橙呢?!


    她對他也沒做什麽特別喪心病狂的事啊!


    為什麽他硬要找她?


    虞北橙說:“你拿槍指著我,指望我能彈得有多好。”


    傅釋絕將槍扔去了一邊。


    她還是沒有彈,問他:“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虞北橙的女人啊?”


    傅釋絕:“?”


    “不然你為什麽抓著我,要我證明自己就是慎甜呢?”


    傅釋絕:“你是慎甜嗎?”


    “我難道不是,你是?”


    傅釋絕冷笑了一聲,然後將保鏢在維多利亞紀念堂偷拍她和江猷白的照片扔在她麵前。


    下一秒,傅釋絕又將在祁山她和江猷白互動的照片扔出來。


    這些互動照片是別的旅客拍下來的。


    自然,那些旅客是打算拍自己的,不過卻勿拍進了虞北橙和江猷白倆人。


    當初傅釋絕砸攔了虞北橙的相機後,就吩咐保鏢,將旅客相機、手機裏有他倆背景圖照片全給刪了。


    當那會兒的祁山那麽多人,處處要盤查的話,要費不少精力和時間。


    按理來說,保鏢看到別的旅客相機裏他倆的互動,直接刪了就行了,沒必要在打印出照片。


    不過傅釋絕是個自虐狂。


    他要看看虞北橙背著他和江猷白是怎麽相處的,為此,他讓保鏢將倆人互動的照片截了下來。


    每個旅客的相機、手機裏都有。一張張下來,還積累了不少照片。


    虞北橙看到自己和江猷白在祁山的互動照片時,傻眼了。


    這個傅釋絕怎麽那麽變態?


    傅釋絕和她說:“你不覺得這雪地裏的倆人,與你和江猷白很像嗎?”


    虞北橙下意識地反駁:“那又怎樣?難不成就憑著這個證明我就是虞北橙嗎?”


    “自然不隻是憑著這些。”


    虞北橙:“?”


    “還有你的腳步聲。”傅釋絕深邃的目光對上她的漆黑的瞳仁。


    虞北橙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什麽?”


    “你進來時,腳步聲和虞北橙一模一樣。”


    虞北橙:“!?!?!”


    傅釋絕朝著她走近:“你身上噴的香水很難聞。是想掩蓋什麽嗎?”


    虞北橙被他逼得連連後退:“你對虞北橙這麽了解,想必你和江大哥一樣,也喜歡她吧!”


    傅釋絕打死也不承認自己喜歡虞北橙:“她是我的女人。我對她了解不是很正常?”


    “一般男人對女人那麽了解,就是上了心。”虞北橙問:“你喜歡上了她吧!”


    “我沒有!”


    “沒有你還能聽得出來虞北橙和我的腳步聲一模一樣?”


    傅釋絕擰眉:“我不僅聽得出來你的,也聽得出來李管家的。”


    “李管家好歹跟了你十來年,你對李管家上心很正常,而那個叫虞北橙的女人,你和她相處了多久?”虞北橙咄咄逼人:“而且如今虞北橙又不在這,你向我承認你喜歡上她這有什麽的?”


    傅釋絕:“……我沒有!你不要胡亂猜測!”


    “你這人怎麽還惱羞成怒了呢?”虞北橙嬉皮笑臉的問:“而且我說一句你喜歡虞北橙,你就如此急著解釋,你這不是喜歡她難道是什麽?”


    “我會喜歡上她那種女人?你再開什麽玩笑?”傅釋絕不想和她聊起虞北橙的事,特別抵觸:“行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你沒有彈出我想聽的曲子,就不能離開!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


    虞北橙:“什麽意思?”


    “意思是就,以後我無趣就來找你麻煩。”


    “為什麽?”虞北橙崩潰地大吼道:“我又不是你喜歡的虞北橙?你要纏就去纏她啊?”


    “我再解釋一遍!我不喜歡她!”傅釋絕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虞北橙目光沉沉地盯著他。


    這時李管家匆匆走了過來,氣喘籲籲的向傅釋絕稟告:“少爺,不好了,小八小八他……”


    傅釋絕麵無表情地說:“沒死就不用向我稟告他的事。”


    李管家因傅釋絕的話也將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虞北橙擔心得不行。


    但此時的她不能開口問李管家小八的狀況。


    傅釋絕忽然想到什麽,將目光落在虞北橙身上,他問:“看你這樣子,似乎很期待李管家後麵的話?”


    虞北橙麵無表情,盡量克製臉上的表情:“我期待什麽啊我?”


    傅釋絕又給她下套了:“這樣吧,如果你說服小八迴來,我就放你走。怎樣?”


    小八……他除了聽虞北橙的話,誰的話都不聽。


    尤其是小八現在知道了虞北橙死了,他不可能丟這虞北橙一個人在那荒郊野嶺待著,他肯定要陪上一段時間。


    虞北橙非常心疼但還是要問:“小八是誰?”


    “一條不歸家的狗而已。”他冷漠地說。


    曹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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