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釋絕冷冷地對她開口:“跟我進來。”


    “我可不可以先吃了早午飯再跟你進去?”虞北橙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肚子一直叫個不停。


    “嗬,真是好心情,還想著吃飯。”在這一刻,傅釋絕忽然發現自己從來沒了解過她。


    她對他的事一點兒也不關心、不在乎。


    無所謂的狀態,恍若他對她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


    虞北橙:“我昨天到現在,一直沒吃飯。”


    她知道他想和她聊關於他被下藥一事。


    開玩笑,這話題一旦聊起來,沒有一個小時解決不了好嗎?


    她如今一分鍾都餓不下去了,還能餓一個小時?


    “為什麽不吃飯?是我不讓你吃飯了嗎?”還不是和江猷白在一塊太開心!都不用吃飯!


    虞北橙:“……你現在不就是讓我別吃飯?”


    傅釋絕說:“等聊完再吃。”


    “可我現在餓得不行。”虞北橙見他臉色不太好,不由建議:“你昨天也沒吃飯。我倆一邊吃一邊聊怎樣?”


    傅釋絕如今一肚子氣,其實很不想和她如此“平靜”地說話。


    但聽到她說“你昨天也沒吃飯”時,他眉頭微蹙。


    她一直關注著他?連他吃沒吃飯都知道?


    其實他昨天一天都沒吃東西,全靠上午吊的營養液。


    但將近快兩天沒吃飯的傅釋絕一點兒也不餓,他說:“你昨天吃了飯,甚至還吃得非常好。”


    “你昨晚吃了飯,可你今天沒吃啊。”


    “我今天也吃了。所以你餓著吧。”傅釋絕語氣不善地說。


    虞北橙感覺出他心情不太美妙,便也隻能跟著他進了書房。


    書房裏被打掃得很幹淨,但空中彌漫著一股子淡淡血腥的氣味,她看著他在老板椅上坐了下來,前一步開的口:“那藥真不是我給你下的。”


    “我知道。”他已經讓人去查了,是秦施諾想要下藥給她,可沒想到被他喝下。


    虞北橙聽聞,瞬間落下了心:“你知道就好。”


    “聽李管家說,昨晚給我找女仆一事,是你的主意?”他語氣很淡,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


    虞北橙也不敢撒謊,畢竟臥室外就有監控攝像:“……是李管家和我商量的結果。”


    傅釋絕冷嘲了一聲:“什麽時候,我的事還需要你來插手了?你算我的什麽!?”


    他今天看了監控錄像。


    她昨晚和李管家說的話,他反複聽了無數遍,分明就是她的主意!


    虞北橙平白無故被他挨一頓罵,很是無辜。


    以為她想啊?還不是李管家想的餿主意,讓她去伺候他!迫不得已,她也隻能將女仆推出去。


    “你嘴皮子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啞巴了?”他低聲怒吼。


    不知是氣急攻心還是著涼了,猛地咳嗽了好幾聲。


    虞北橙連忙為自己解釋:“我是看你太難受了……你要是不碰女人,可是會死的!”


    “所以你就讓我睡別的女人?是嗎?!”傅釋絕每一個字發的音,心髒口就陣陣隱痛。


    虞北橙問:“……你是不滿意我給你安排的女仆?這件事可不能怪我啊!是李管家找的女仆!”


    “虞北橙——!!!”他真的好想掐死她!


    她竟然這麽狠心!


    她把別的女仆送上他的床!把別的女人送上他的床!


    他就算是再憎惡她!從來都沒想過把她送別的男人床上去!而她怎麽敢!怎麽敢!!!


    虞北橙見他眼睛通紅似血有滴出來,擔心地說:“你冷靜點。我知道你再次被秦施諾算計很氣憤,但如今你的身體要緊啊!可不能氣壞了身體。”


    傅釋絕將桌上的合同筆記本腦袋全揮在地上:“我沒有因她算計我而生氣!”


    “那你因為什麽生氣?”虞北橙下意識地問。


    傅釋絕瞬間啞語。


    是啊。


    他為什麽會因虞北橙而將別的女人送上他的床,而如此生氣?


    是因為他徹底的看清了她心中壓根就沒有自己的現實嗎?


    想到這個可能,傅釋絕冷冷地笑了。


    他不在乎她,又怎麽在意她把什麽女人送上他的床呢?


    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


    因為她把別的女人送上他的床!沒有任何猶豫!


    傅釋絕將目光落向虞北橙,他說:“我和那個女仆睡了。”


    虞北橙點了點頭:“李管家和我說了,我知道的。”


    他笑了,笑得有幾分薄涼和冷意:“我說!我和昨晚的女仆睡了!”


    虞北橙如今就算是傻子,也感覺到了傅釋絕的不對勁。


    她沒聾,為什麽他要重複說兩遍呢?


    她定定地望著他,擰眉問:“那女仆死了?”


    李管家說的那些賠償,賠給了女仆的家人們?


    傅釋絕:“……”


    這迴,他徹底死心。認清她真的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感情。


    周奉嘉說:想要看一個女人真心愛不愛男人,對男人有沒有好感非常簡單。


    周奉嘉說:當女人把另一個女子推向男人的床時,就代表女人壓根就不愛男人。


    周奉嘉還說:女人非常善妒,若要是真愛那個男人,別說男人睡了其他女人,男人看別的異性一眼,都會不開心吃醋。


    周奉嘉又說過:一旦女人聽到男人說睡了別的男人,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就代表女人壓根就沒有把男人當迴事。


    而如今,虞北橙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她壓根就沒把他當迴事。


    傅釋絕低低地笑了,仰頭哈哈一笑,從來沒這麽失控地笑過的他,看上去有幾分悲涼。


    虞北橙被他搞得有幾分莫名其妙,不由心頭一緊問:“那女仆真的死了?”


    “虞北橙,讓你失望了。”他收斂了嘴角的笑,眼底冰冷得如深淵的寒冰:“不是什麽女人都能上我的床。”


    她沒聽太懂,問:“什麽?”


    “當初和你發生關係,就已經讓我無比惡心了,你覺得我還會碰一個女仆嗎?”他的話語惡劣得不將人看在眼裏。


    虞北橙緩了好久,才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你沒碰那個女仆?”


    怎麽可能!


    那藥可是秦施諾下的!


    秦施諾都說沒解藥!他不碰女人,怎麽解掉的?


    “你猜猜看,昨晚我是怎麽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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