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人群之中,受群眼所目,謝遠洋的到來,路過的人無一不是誇讚與敬佩。


    反觀目光落在顧鳴身上,隻剩下滿臉嫌棄。


    走到服裝樓,謝遠洋來到一位正在縫衣的女子麵前。


    “這位小姐你好,請問宗服一般是什麽顏色的?”


    女子見謝遠洋的到來,本嚴肅的表情瞬間變得害羞了起來,雙手抱胸低著頭。


    “謝…謝師兄你迴來了呀!”


    見女子莫名其妙的舉動謝遠洋摸了摸頭。


    “這位小姐我們認識嗎?”


    女子見謝遠洋疑惑的表情,不自覺小聲笑道:“謝師兄,你又忘了,我是丁沉香啊!”


    “哦…丁沉香啊!”


    “對!丁成香。”


    女子期待著謝遠洋的迴答。


    “沉香啊!我記得好像是…是誰來著,不記得了,但我知道好像是一柱香,阿彌陀佛。”


    謝遠洋雙手合璧猶如唐僧。


    兩人的對話完全忽略了顧鳴的存在,直到丁成香聞到一股臭味。


    “誰呀,不洗澡就敢進入本小姐衣坊,打擾了我和謝公子敘舊!”


    兩人的目光落在顧鳴身上,隻見顧鳴沉穩著臉掃視周圍服裝。


    謝遠洋盯著顧鳴將目光湊近一看。


    “你誰呀,怎麽身上這麽臭!”


    謝遠洋嫌棄的擺了擺手。


    “哼!”


    顧鳴冷哼一聲,隨便拿起一件宗服便離開了服裝樓。


    顧鳴的離開,謝遠洋才迴想起。


    剛剛有誰叫自己帶路去找澡堂來著?


    半天才迴過神。


    “對了!剛剛有個灰姑娘找自己。”


    謝遠洋離開了服裝樓跟在顧鳴屁股後麵。


    “灰姑娘,灰姑娘你去哪裏啊!”


    顧鳴沒有理會,她不想再和這個傻逼多講一句話。


    “去哪啊,我咋又忘記了呢,哦!對了,你要去河邊洗鞋子,按照故事會遇見青蛙王子。”


    下一秒謝遠洋便拉著顧鳴的手朝著宗門南部的溪流走去。


    顧鳴本想撒開謝遠洋粗糙的手,可後來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掙脫。


    看著謝遠洋的背影,顧鳴猜測此人至少是結果初期修為。


    甚至中期,不然以築基期修為根本無法將顧鳴束縛。


    來到一處河流,溪水從天而下,衝刷著石頭,泛起一層層漣漪。


    蜿蜒曲折的流淌路徑宛如一條絲帶,在天瀾宗中勾勒出優美的曲線。


    謝遠洋甩了甩自己手。


    “灰姑娘,你手勁咋這麽大,把我手都弄疼了。”


    顧鳴沒有說話,隻見她將充滿惡臭的衣服脫掉,露出雪白的肌膚。


    試了試水溫,她便泡在舒適的水中,清澈的溪水衝刷了麵容的灰燼。


    那絕妙的身姿隨著水的起伏而翩翩起舞,若隱若現,令人遐思無窮。


    謝遠洋坐在原地麵無表情,他遠航出海,渴望自由,在他眼裏所謂的美色不過是一粒沙,他心裏隻有詩和遠方。


    看著美人在水中洗刷著身子,隻聽謝遠洋抬頭鳴唱。


    “落水晶鞋點水滴,紅塵歸入河陽溪,百花不見水漣漪,終獨為首傷心蓮。”


    謝遠洋一時間沉入了自己創作的詩無法自拔。


    顧鳴見他並沒有非分之想,洗完身子與頭發之後便穿上了宗服。


    而謝遠洋則是不斷抱怨。


    “啊…怎麽辦…怎麽辦,我好想繼續做詩詞,怎麽辦,完了完了完了。”


    謝遠洋摸著頭腦跪在地上。


    “完了,我居然忘記剛剛為美人寫下的詩,想死,想死,誰來殺了我,殺了我,當然我會還手的。”


    說完謝遠洋不斷用頭撞向一旁的巨石,在連續用頭部攻擊下,石頭便支離破碎。


    顧鳴見過的怪人並不少,像什麽吃泥巴,把自己當做魚。


    而謝遠洋這種怪病,是顧鳴見過為數不多的怪人。


    無視他的存在,穿上了新衣令她爽快了不少。


    自從被天徹收為徒弟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管過顧鳴在做些什麽事。


    在三個月時間裏,人們也逐漸忘記了宗主收徒之事。


    顧鳴下了山,離開了宗門,隻要被長老收徒成為親傳弟子便可隨意出入宗門。


    這樣的特權對顧鳴來說是好事。


    來到古城所在之地,這裏在七皇子的安排下。


    四個月時間裏已經修複得差不多了,隻是偌大的古城裏百米開外隻有少許人。


    顧鳴走在街道上,直至來到古城城門,隻見外圍圍滿了行人。


    顧鳴看衣著打扮,這些人似乎是異在他鄉之人,顧鳴想起了之前聽過一個名為《內在人》的故事。


    從前有著一國度,他們渴望和平,接受了外在人。


    起初內在人遵循著國家所倡導的內在美,將外來的外在人頒發了內在人沒有的福利。


    時間久了,內在人發現外在人越來越多,便撤銷了外在人的福利。


    結果外在人不樂意了,他們開始吐槽這個國家,外在人將異國的蠻橫無情帶入了這個國家。


    可內在人還在遵循著內在美希望和平,就在這個國家即將被外在人占領時,內在人清醒了過來。


    他們不再遵循內在美,而是惡!


    內在人殺了所有外在人保護了這個國家。


    經過這件事後這個國家變了,他們開始提倡,人可以善良,但必須保留著惡,因為一度的善良他們會當做理所當然。


    若是這些外來人駐紮古城,妨礙了顧鳴行事。


    她不介意將滿城之人再次屠殺,能殺第一次便能殺第二次。


    不過顧鳴此次下山另有想法,黑冰藤的防禦已經不需要體修。


    黑冰藤也隻需要活人魂魄,白乳液作為輔,但有顧鳴在,白乳液便沒有了作用。


    此時的她隻是想將白乳液全部換成靈石。


    從謝遠洋那裏聽說古城會來商隊,若是直接將白乳液拿去售賣,定會被強者盯上。


    雖然自己是築基初期,但並不知情難民裏是否有結丹期以上強者的存在。


    這不是重點,在洞穴那天存活下來的還有陳白雁與王俊宇兩人。


    白虎又是天岑林那老家夥的徒弟,定然也將事情交代了出去,不然也不會一唱一和來陷害自己。


    暴露白乳液定會追查,屆時掛上私自售賣宗門資源罪不上交。


    最後被迫將白乳液交於宗門,自己還要得到懲罰。


    現在最好就是利用白骨塔掩蓋修為,在城外混進商人一同入城。


    這樣一來調查起來,商人也隻會說在古城路上,機緣巧合遇見很有商人天賦之人。


    便收留她成為一員,並且拿出白乳液出售。


    至於宗門什麽的,商人不想說,也不想管。


    因為這是在城外收留的人,不是在古城與天瀾宗交界處的古城。


    由於雲雀宗過遠,商隊不會經過,而雲龍國京城不在一個路線。


    不適合交易,隻有古城在天瀾宗與雲龍國交界處,最為合適,


    索性顧鳴便抱著鐮刀坐在了前往古城必經之路,在城外幾千米外等待車隊的到來。


    黃昏時分,顧鳴睜開了眼,古城已經紅布貼窗慶祝開城之時。


    雲龍國軍隊排列在古城城門,為確保難民與商隊的安全,進入了警惕狀態。


    伴隨著軍隊的一聲,拉過刺欄打開了城門,人群排列順序進入了古城。


    對於難民而言,這裏的房價十分優惠,雲龍國也掩蓋了古城毀滅的事跡。


    除此之外,難民隻要在新城掌握好的位置,便可大賺一筆翻身。


    隨著進城人數逐漸變少,一輛車隊出現在了古城不遠方。


    見此一幕顧鳴將鐮刀收迴,將自己剛剛從服裝樓隨意拿來的衣服撕扯。


    拿起地上的灰塵與泥土塗抹在自身與臉上。


    順便用黑冰藤將自己手臂劃出血液,胸口抱著白乳液。


    便躺在了難以發現的路邊草叢裏一動不動。


    前往各國的國際商人為了活命,修為大多都是築基期以上,且警惕性十分敏覺。


    而兩年前販賣顧鳴的那位商人根本不是正規隊,一車隊沒有護衛,隻有他一人。


    起初商隊並沒有發現什麽大礙,直到路過顧鳴所在的草叢內,為首的領隊發現了異常。


    拔出劍刃指著顧鳴所在。


    “誰!居然敢埋伏車隊,快快出來,不然死!”


    話音的落下車隊所有人警惕了起來,紛紛擺好架勢做好戰鬥準備。


    領隊見對方沒有說話,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蓄力一刀毫不留情斬下草叢。


    一刀見血,刺入了顧鳴大腿處,疼痛感傳來,顧鳴假裝清醒了過來。


    捂著大腿露出害怕的表情。


    “別…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什麽都給你,求你放過我吧!”


    顧鳴全身顫抖不止,血液流淌在大地,變成了幹血。


    失血過多已然將臉染白便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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