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牧天涯正全神貫注地探尋著前路,周遭彌漫的神秘氣息讓他神經緊繃。陡然間,眼前景象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篡改,刹那間天旋地轉。待一切穩定下來,他竟看到了那令自己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故鄉。熟悉的街道蜿蜒曲折,街邊的房屋錯落有致,每一塊磚石都承載著往昔的迴憶。那些親切的麵容在眼前一一浮現,或是兒時一同嬉戲的夥伴,或是平日裏熱情招唿的鄰裏,一切都如此真實,真實到仿佛觸手可及。


    目光落在自家門前,牧天涯的唿吸猛地一滯,隻見父母正站在那裏。母親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眼中滿是慈愛,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能驅散世間一切陰霾;父親則帶著一貫的沉穩,眼中卻藏不住見到兒子的欣喜,他們微笑著向他招手,嘴裏聲聲唿喚著他的名字。那熟悉的聲音,宛如一股暖流,瞬間湧上牧天涯的心頭,多年漂泊的孤寂與疲憊在這一刻如冰雪般消融,他的眼眶不自覺地濕潤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下意識地,牧天涯抬起腳,想要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撲進父母那溫暖的懷抱,感受久違的親情。然而,就在他邁出腳步的瞬間,腦海中一道靈光如閃電般劃過,多年的冒險曆練賦予他的警惕性瞬間拉滿。他猛地迴過神來,意識到這看似美好的一切,極有可能是幻陣製造的幻象。


    牧天涯咬咬牙,心中滿是掙紮與不舍,可理智最終戰勝了情感。他強忍著內心如潮水般洶湧的思念與衝動,緩緩閉上雙眼,將所有的情緒深埋心底。此刻,他隻能依靠多年修煉所積累的對戰力的敏銳感知,以及與吞天獸長時間並肩作戰培養出的默契,憑借著對吞天獸一舉一動的熟悉,在這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著繼續前行。每一步都踏得極為謹慎,仿佛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而在不遠處,吞天獸同樣深陷幻象的泥沼。它眼前出現了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草原上綠草如茵,宛如一塊巨大的綠色絨毯向遠方延展。微風輕柔地拂過,草浪層層起伏,仿佛一片綠色的海洋泛起的漣漪。這裏有著無數美味的獵物,羚羊在悠閑地吃草,時不時警惕地抬起頭張望四周;野兔在歡快地奔跑,身形靈動,穿梭於草叢之間。一切都那麽美好,宛如它夢中的狩獵天堂。


    吞天獸興奮地低吼著,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它的身體微微伏下,蓄勢待發,準備盡情地追逐、捕獵,享受那自由而又暢快的生活。正當它後腿發力,準備如離弦之箭般撲向一隻肥美的羚羊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與牧天涯並肩作戰的日子。那些一同麵對的生死考驗,每一次險象環生的經曆,都如同電影般在它腦海中放映。還有彼此之間在血與火中鑄就的深厚情誼,如同一條無形卻堅韌的紐帶,將它們緊緊相連。


    吞天獸猛地晃了晃腦袋,像是要把這些虛幻的誘惑徹底甩出去。它用力地甩動著尾巴,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聲,隨後轉身,邁著沉重而堅定的步伐跑到牧天涯身邊,用自己龐大的身體親昵地蹭了蹭他,喉嚨裏發出低沉的鳴叫,示意自己已經擺脫了幻象的困擾,狀態良好,隨時可以再次並肩戰鬥。


    劫後餘生的兩人,沒有過多言語,隻是彼此對視一眼,便從對方眼中讀懂了堅定與信任。他們繼續在這充滿危機的森林中艱難前行。四周的樹木愈發茂密,像是一個個沉默的守護者,又似隱藏著無盡危險的巨獸。地麵上堆積著厚厚的落葉,每走一步都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片森林的神秘與詭異。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前方出現了一條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在透過枝葉縫隙灑下的陽光照耀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如同一條鑲嵌著寶石的絲帶蜿蜒在大地之上。牧天涯感到喉嚨幹渴無比,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在灼燒,每一次唿吸都帶著幹裂的疼痛。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欲望,想要俯身痛飲一番,那清涼的溪水似乎在向他招手,用那潺潺的水流聲承諾著能給他帶來片刻的舒爽與解脫。


    然而,牧天涯深知,在這充滿幻陣的危險之地,看似美好的事物往往隱藏著致命的陷阱。他強忍著幹渴,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那悶哼聲中既有對幹渴的忍耐,也有對未知危險的警惕。他伸手拉住吞天獸的韁繩,帶著它繞開小溪。每一步遠離小溪的過程,都是對欲望的一次艱難戰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與堅定。


    可就在他們繞過小溪的瞬間,變故突生。隻聽見地下傳來一陣沉悶的“咕嚕咕嚕”聲,無數藤蔓仿若從地獄爬出的惡魔,從地下破土而出。它們如一條條靈活的蟒蛇,扭動著身軀,向著牧天涯和吞天獸瘋狂纏卷而來。這些藤蔓粗壯而堅韌,表麵布滿了尖銳的刺,那些刺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鐮刀。所到之處,空氣仿佛都被撕裂,發出“嘶嘶”的聲響。


    牧天涯迅速反應過來,手中長劍瞬間出鞘,劍身與劍鞘摩擦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揮舞著長劍,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弧線,劍刃閃爍著寒光,恰似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將靠近的藤蔓紛紛斬斷。然而,這些藤蔓就像無窮無盡一般,前赴後繼地撲來。斬斷一批,又有一批迅速補上,仿佛永遠也殺不完。


    吞天獸也不甘示弱,它張開血盆大口,口中瞬間噴出一道道熾熱的火焰。熊熊烈火如洶湧的火龍,瞬間將周圍的藤蔓籠罩。火焰舔舐著藤蔓,發出“滋滋”的聲響,可奇怪的是,這些藤蔓似乎不懼火焰,依舊瘋狂地扭動著身軀,向著他們撲來,仿佛被某種邪惡的力量驅使,不死不休。


    在激烈的對抗中,牧天涯逐漸發現了這些藤蔓攻擊的規律。它們總是能夠精準地朝著他和吞天獸的薄弱之處進攻,無論是牧天涯防守時出現的細微間隙,還是吞天獸因長時間戰鬥而出現的體力短板,都被它們敏銳地捕捉到。牧天涯心中一動,恍然大悟,意識到這可能是幻陣根據他們的戰鬥方式和破綻生成的攻擊。


    他立刻通過眼神和氣息與吞天獸溝通,吞天獸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於是,他們不再各自為戰,而是緊密配合。吞天獸憑借自己龐大的身軀和堅韌的皮膚,勇敢地抵擋正麵的攻擊,它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用自己的身體為牧天涯築起一道堅實的防線,為牧天涯創造機會。而牧天涯則利用自己靈活的身形和敏銳的洞察力,在藤蔓的攻擊間隙中如鬼魅般穿梭。他仔細觀察著藤蔓的生長脈絡,尋找著藤蔓的根部,準備給予致命一擊。每一次穿梭都險象環生,稍有不慎便會被藤蔓刺傷,但他毫不畏懼,眼神中隻有堅定的信念。


    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苦戰,他們終於突破了藤蔓的重重包圍。此時的牧天涯和吞天獸都已疲憊不堪,衣衫襤褸,身上布滿了被藤蔓劃傷的痕跡,鮮血從傷口處滲出,染紅了他們的衣物。可還沒等他們喘口氣,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唿嘯聲。


    抬頭望去,隻見一群巨大的飛禽遮天蔽日地飛來,它們的身影完全遮蔽了天空,讓整個森林陷入一片黑暗。這些飛禽的爪子如鋒利的鋼鉤,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能輕易撕裂鋼鐵;嘴巴似尖銳的匕首,彎曲而鋒利,仿佛能瞬間刺穿一切。


    這些飛禽在空中盤旋一圈後,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著他們俯衝而下。它們的速度極快,帶起一陣強烈的風聲,如同唿嘯的狂風。牧天涯和吞天獸再次陷入了又一輪的苦戰之中,他們深知,這場考驗遠未結束,而他們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古老森林中找到生機。


    牧天涯和吞天獸在飛禽的兇猛攻勢下,陷入了極度危險的境地。吞天獸一邊揮舞著有力的爪子拍打著近身的飛禽,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強風,將飛禽拍打得羽毛亂飛;一邊不斷噴出火焰,試圖驅散這遮天蔽日的鳥群。火焰在天空中綻放,形成一道道火牆,可飛禽實在太多,剛打退一批,又有新的一批補上,仿佛無窮無盡。


    牧天涯身形靈動,在飛禽的包圍圈中左衝右突,手中長劍舞動得密不透風。他的劍法淩厲而精妙,每一次揮劍都能精準地刺中飛禽的要害。然而,長時間的戰鬥讓他體力漸漸不支,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順著臉頰不斷滴落。他的動作也微微遲緩了一下,這個細微的破綻被一隻狡猾的飛禽敏銳地捕捉到。


    那隻飛禽瞅準時機,從他防守的死角迅猛襲來,速度快如閃電。尖銳的爪子狠狠劃過他的手臂,瞬間鮮血淋漓。皮膚被撕裂的劇痛讓牧天涯“嘶……”地倒吸一口涼氣,但他強忍著疼痛,目光卻愈發堅定,眼神中燃燒著不屈的鬥誌。他深知此時一旦亂了陣腳,就隻有死路一條。


    他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靈力,那股靈力如同溫暖的溪流,在他體內緩緩流淌。傷口處的血液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止住,不再流淌。雖然傷口依然疼痛,但他的戰鬥力卻沒有因此減弱。


    與此同時,吞天獸感受到牧天涯受傷,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那咆哮聲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屈。它的雙眼陡然變得血紅,周身的氣息也變得狂暴起來。原來,在這激烈的戰鬥中,吞天獸激發了體內潛藏的血脈力量。隻見它的身體迅速膨脹,原本粗壯的四肢變得更加有力,肌肉如鋼鐵般隆起;鱗片也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穿上了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


    得到力量增幅的吞天獸如同一座移動的堡壘,它主動衝向飛禽最為密集的地方,用自己堅不可摧的身體撞飛一隻隻飛禽。每一次撞擊都發出沉悶的聲響,飛禽被撞得慘叫連連,紛紛墜落。趁著吞天獸吸引了大部分飛禽的注意力,牧天涯集中全部精力,開始在混亂的戰局中尋找飛禽群的破綻。


    他發現,這些飛禽雖然來勢洶洶,但飛行軌跡並非毫無規律。每當一隻體型稍大的飛禽發出特定的鳴叫時,其他飛禽便會迅速調整攻擊陣型。牧天涯心中一動,他猜測這隻領頭的飛禽就是控製整個飛禽群的關鍵。隻要擊敗它,就能瓦解飛禽群的攻勢。


    牧天涯看準時機,身形如鬼魅般躍起,借助周圍樹木的枝幹,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那隻領頭飛禽靠近。在靠近的過程中,他不斷揮舞長劍,擋開試圖阻攔他的飛禽。盡管身上又增添了幾道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但他沒有絲毫退縮。每一道傷口都是他戰鬥的勳章,每一次抵擋都是他堅定信念的體現。


    終於,牧天涯來到了領頭飛禽的上方。他大喝一聲,那聲音響徹整個森林,仿佛要震破蒼穹。他將全身靈力匯聚於長劍之上,手中長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劍身仿佛被注入了星辰的力量。以雷霆萬鈞之勢刺向那隻飛禽,速度之快,力量之強,讓人目不暇接。


    領頭飛禽察覺到致命的危險,拚命掙紮著想要躲避,它撲騰著巨大的翅膀,發出驚恐的鳴叫。但牧天涯的攻擊實在太快太猛,根本來不及逃脫。長劍直接貫穿了它的身體,從胸膛刺入,接著就從後背穿刺而出。領頭飛禽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的淒厲之聲,隨後它就從空中墜落,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就這麽狠狠的砸落在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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