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懷揣著緊張與好奇,緩緩踏入龍庭內院。隻見入口處,兩尊古樸的石獸威嚴地蹲踞著,歲月在它們身上留下斑駁痕跡,卻無損那股與生俱來的肅殺之氣。沿著蜿蜒的青石小徑前行,小徑兩側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冬青,猶如忠誠的衛士,一路延伸至內院深處。


    內院被一條清澈的溪流一分為二,溪水潺潺,波光粼粼,宛如一條靈動的銀帶。溪流之上,一座精致的石橋橫跨而過,橋身雕滿了細膩的花紋,似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左邊廂房,一片忙碌景象。房舍錯落有致,青瓦白牆在日光下泛著柔和的光。為首的一間,門半掩著,初一湊近,隱約聽到屋內傳來激烈的爭論聲。(他微微皺眉,側耳傾聽 )


    “今日在城南收稅,那幾個商戶竟百般刁難,分文未交!”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氣得滿臉通紅,將賬本狠狠摔在桌上。


    “哼,定是那幾個刁民,仗著背後有些勢力,便不把咱們放在眼裏!明日多帶些人手,看他們還敢不敢!”說話的是個尖嘴猴腮的瘦子,眼中閃爍著狠厲。


    這些便是為二皇子雲玉和胡月搜刮財物的人。他們每日穿梭於市井街巷,如同貪婪的餓狼,不放過任何一絲斂財的機會。百姓們在他們的壓迫下,敢怒不敢言。而隔壁幾間房裏,管理財務的人員正對著一堆賬本,精打細算,那神情仿佛每一枚銅錢都關乎他們的生死存亡。


    再看右邊廂房,與左邊的喧鬧截然不同,這裏彌漫著一股壓抑的靜謐。廂房的建築風格更為緊湊,牆壁上掛著各種兵器,寒光閃爍。雲影衛們身著黑色勁裝,麵容冷峻,在庭院中進行著高強度的訓練。(初一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


    為首的統領,身姿挺拔,眼神如鷹般銳利。他手持長戟,一邊示範動作,一邊大聲訓話:“你們是二皇子殿下暗中培養的力量,每一個動作都關乎任務成敗,關乎殿下大業,不得有絲毫懈怠!”眾雲影衛齊聲應和,聲音響徹庭院,震得初一耳膜生疼。


    胡月為二皇子雲玉培養這支雲影衛,可謂煞費苦心。他們行蹤詭秘,武藝高強,專為雲玉執行那些見不得光的任務。平日裏,他們隱匿於黑暗之中,一旦接到指令,便如鬼魅般出現,完成任務後又悄然消失。


    初一在這龍庭內院,目睹著左右廂房截然不同的景象,心中暗自思忖:二皇子雲玉與胡月在此苦心經營,這般搜刮民脂民膏、培養勢力,究竟意欲何為?這看似平靜的內院,實則暗流湧動。


    初一懷揣著複雜的心情,沿著內院的正門緩緩前行。眼前的上房區域布局規整卻又隱隱透露出一種刻意營造的威嚴。


    上房整體被一道矮牆環繞,矮牆由青磚砌成,牆頭覆蓋著灰瓦,瓦棱間還生長著幾株纖細的野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給這嚴肅的氛圍添了幾分別樣的生機。正門處,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門上的銅環色澤暗沉,卻在不經意間反射出一絲冷光,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推開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筆直的石板路,路的兩旁是修剪得極為精致的花圃。此時正值春日,嬌豔的花朵競相綻放,紅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散發出陣陣馥鬱的芬芳。然而,初一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的目光被前方錯落有致的房舍所吸引。


    上房分為東西兩院以及正房。正房坐落在最中央,氣勢恢宏,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盡顯奢華。房簷下懸掛著幾盞精致的燈籠,雖未點亮,但那精美的絲綢燈罩和細致的穗子,無不彰顯著主人的尊貴身份。胡月便居住在此,她自一來便毫不客氣地霸占了龍庭的正房,儼然以主人自居。


    (初一微微皺眉,心中暗忖:這胡月如此張揚跋扈,究竟是何來頭,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搶占這龍庭正房 )


    正房的大門緊閉,門板上雕刻著精美的瑞獸圖案,瑞獸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似要破壁而出。初一繞著正房緩緩踱步,透過窗戶的縫隙,隱約看到屋內陳設極其華麗。牆上掛著名貴的字畫,桌椅皆由上等的紅木打造,桌上擺放著的瓷器精致絕倫,想必價值連城。


    往東走去,便是東房。東房相較於正房,規模略小,但依然不失雅致。房門前種著幾株翠竹,修長的竹枝在風中輕輕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二皇子雲逸便被安置在這裏。將二皇子安排在東房,無疑是一種暗示,仿佛在向眾人宣告他就是東宮太子。


    (初一心中一動,想到二皇子被這般安排,背後或許有著更深的政治意圖。胡月此舉,究竟是真心支持二皇子,還是別有用心,借這個幌子謀取更大的利益 )


    初一輕輕叩響東房的門,許久,無人應答。他試著推了推門,門竟然緩緩打開。屋內布置簡潔而不失大氣,床鋪收拾得整整齊齊,書桌上擺放著幾卷書籍,看樣子二皇子平日裏也喜愛讀書。窗前的花瓶裏插著幾支盛開的桃花,為這略顯清冷的房間增添了幾分溫馨。


    從東房出來,往西走,便是西廂房。西廂房的外觀與東房相似,但氣氛卻截然不同。這裏的門窗緊閉,窗戶上還貼著厚厚的封條。西廂房是他們的庫房,用來儲備金銀財物以及糧食。初一湊近庫房,隱隱能聽到裏麵傳來一些輕微的響動,想必是有人在清點財物或是整理糧食。


    (初一心中好奇,不知這庫房裏究竟藏著多少財富,這些財富又有多少是從百姓那裏搜刮而來的 )


    圍繞著上房的這一片區域,除了房舍和花圃,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庭院。庭院的地麵由青石鋪就,曆經歲月的打磨,石頭表麵光滑如鏡。庭院中央有一座小巧的假山,假山上布滿了青苔,幾條藤蔓蜿蜒其上。假山下是一個圓形的小池塘,池塘裏的水清澈見底,幾條紅色的鯉魚在水中歡快地遊弋,時而躍出水麵,濺起一圈圈漣漪。


    在這看似寧靜祥和的上房區域,實則暗藏著諸多玄機。胡月以主人之姿掌控著一切,二皇子被安置在東房,看似尊貴,卻不知是否被胡月玩弄於股掌之間。而那緊閉的庫房,如同一個神秘的寶藏,裏麵所藏的不僅是財富,更是這背後複雜利益關係的象征。初一深知,自己若想解開這重重謎團,還需更加小心翼翼地探尋,在這暗流湧動的局勢中,尋得一絲真相的曙光。


    初一悄無聲息地施展隱身術,如同鬼魅般溜進了二皇子雲逸的住房。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熏香氣息,柔和的燭光在牆壁上搖曳,將房內的陳設映照得影影綽綽。


    二皇子雲玉正端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他的下屬單膝跪地,語氣急促地匯報著:“殿下,聽聞太子殿下竟已治好了涼州的瘟疫。”


    雲玉聽聞,眼神瞬間閃過一絲陰霾,冷哼一聲道:“哼,我早已知曉他治好了瘟疫。我之前吩咐你把這消息傳迴皇宮告知父皇,你可辦妥了?切記,是以我的名義傳迴去的,告訴父皇我雖在宗人府裏關著,不得外出。但我派遣在外的母妃的弟弟即我的小舅父神醫穀的弟子治好了涼州溫疫,並告訴父皇,我舅父是為我贖罪所做的一切。” (說罷,他目光如炬地盯著下屬,仿佛要將其看穿 )


    影衛趕忙恭敬地迴應:“殿下放心,已經傳了。不僅如此,屬下還安排人讓大臣們盡快給皇上上書,懇請釋放殿下您。如此一來,隻要殿下一出,便能名正言順地在世間行走了。”


    雲玉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急切,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扶手,咬牙切齒道:“速度務必要快!我實在受夠了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日子,每日這般隱忍,我再也不想繼續下去了!”


    影衛自信滿滿,抱拳行禮道:“是,二皇子殿下!請殿下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雲玉擺了擺手,疲憊地說道:“你退下吧。” 待影衛離開後,書房內陷入一片寂靜。雲逸緩緩起身,背著手在房內來迴踱步,嘴裏喃喃自語:“太子雲聖武,你此次治好瘟疫,風頭出盡。可這涼州,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我定不會讓你活著出去!”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與狠厲,仿佛雲聖武已成為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


    雲逸想起過往,太子雲聖武一直備受父皇寵愛,無論何事都能輕易獲得讚賞,而自己卻總是被忽視。即便在這龍庭內院,雖有胡月相助,但始終覺得自己如同被囚困的困獸。此次雲聖武在涼州治好瘟疫,無疑又為他的太子之位增添了重重的籌碼。(想到這些,雲逸的拳頭越握越緊,關節泛白 )


    他暗自思忖,若不能趁此機會扳倒雲聖武,自己恐怕永無出頭之日。於是,一個又一個陰謀在他心中逐漸成形。他盤算著,要在雲聖武返迴京城的途中設下重重埋伏,務必將其置於死地。(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陰狠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雲聖武倒在血泊中的場景 )


    然而,他也深知此事必須謹慎行事,稍有差池,不僅自己的計劃會落空,還可能招來父皇的嚴懲。但此刻的雲逸,已被嫉妒和野心蒙蔽了雙眼,一心隻想除掉雲聖武,以解心頭之恨,同時為自己登上皇位鋪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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