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由來的惡人行為隻會讓你更早的見到閻王!”老頭從那種欣喜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朝著對麵已經拔刀的百戶說道。


    “啊?”百戶還在一心去嘲諷手下的人,根本就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個老頭身上,在他的眼裏,這個老頭不過就是隨便一刀就能斬落的廢物罷了,對方沒有聽到自己的話,老頭也不在意,重新伸展了一下筋骨,骨節在身上重新粘合的身上發出喀喀喀的聲響,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老頭那頗有些瘦小的身體,竟然肉眼可見的長高了一些。


    “三十年沒有動彈了,我也很久沒有試試這個封印到底有沒有鬆動,現在一個三品境界的人給老頭我試試手吧!”


    “老頭,你在說什麽胡話呢。”


    迴過神來,就要動手的百戶一隻眼睛斜著眯起,提刀就往那邊走去,手腕轉動,繡春刀的刀刃在空中隔出嗤嗤的風聲,外行人看來威風至極,在老頭這種高手麵前,那就是兒戲了。


    老酒頭不再說話,而是猙獰一笑,朝著百戶舉起一隻手,五指緩緩張開,百戶顯然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而那名伍長早就已經不再關注這邊的情況是如何發展了,徑直往相反的方向走著。


    “老頭,你在耍什麽把戲?從異域人學來的招神把戲?真是可笑的很!既然這樣,我就送你下去見見閻王長什麽樣子吧。”


    不遠處的那名同是百戶的錦衣衛長長打了一個哈欠。


    “老徐,快點解決掉吧,下崗睡覺了,馬上就入冬了,就連狗都知道待在自己的狗窩裏麵暖和,我們還要在外麵巡邏!他媽的!”


    “知道了!老謝,讓你看看我新學來的招式!”百戶完全不管前方的老者有多麽古怪,就憑著他那瘦小的身形,還有常年收拾泔水身上那一股子泔水味道,自己距離十步就能聞到了。


    從這幾點上看,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麽變數,正好拿這個糟老頭給自己好好練練手,玩弄玩弄。


    “你學的招式,不是對付這種人,就是在床上對付女人,還有個屁的其他招式了!”


    麵對自己同袍的調侃,就連這個謝姓的百戶也是狂笑道:“怎麽,光是床上的招式,就夠你小子學上半年了,現在給你學一些新東西,你還不喜歡了。”


    徐姓百戶招了招手,催促道:“別他媽嘴貧了,趕緊的,迴去喝點小酒睡覺了!”


    兩名百戶根本就沒有把老酒頭放在眼裏,而老者枯樹枝一般粗細的手臂,五指完全伸展開之後,朝著百戶的方向就是一捏,對方甚至迴話的時間都沒有做到,全身上下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扭成一團,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變成一個不過頭顱大小的肉團,老酒頭手掌再次伸開,砰的一聲。


    百戶那縮成一團的身體直接炸裂開來,漫天的血雨飛散在整個方圓一裏的地方,沒有白色的骨頭,沒有濃稠的內髒,有著隻有漫天的猩紅液體。


    “我靠!你搞什麽!這麽大的聲音,真不怕上頭知道了?禦林軍也不是聾子啊!”巨大的聲響直接讓另外的一名百戶身體一震,眼睛直接睜開,他完全沒有看到剛才發生了什麽,隻聽到了聲音而已,嘴上還在怪罪自己的同袍怎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可是睜眼睛一看,同袍的身影已經完全不見了。


    “喂!老謝!你人呢?別他媽的玩了!”


    百戶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液體滴落,抬頭一看,整個天空都是被血色掩蓋,甚至都隻能見到紅色朦朧的太陽,百戶還沒有從這奇異的景象中緩過神來,推了推身邊呆楞住,一直看了全程的兩位伍長。


    “你們兩個!剛剛看到了什麽?這是什麽情況?”


    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的百戶,又是沒有見到自己的同袍,所以焦急的很,可是兩個伍長顯然是看呆了,意識已經完全被剛才那瘮人的一幕驚懼的從身體中脫離,就像是被脫離了生命的木頭,站在原地,隻有肉體還在世界上。


    “喂,你們兩個怎麽了?”從小到大就是從皇城長大的百戶,隻會用自己的身份和那一身飛魚服,用來欺負底層的人民,見過最殘忍的場麵,不過也就是斷手斷腳而已,現在的猶如在十八層阿鼻地獄的場景,錦衣玉食,從沒有出過幾次任務的百戶,完全就沒有做出任何恰當的反應。


    久經沙場考驗的伍長,定睛看了不過三個唿吸左右,先是迴頭望了老酒頭一眼,空吞了一口唾沫,然後迅速騰挪自己的身體,以最快的速度想要離開現場,但是最後的哪一點善意,隻能用來聲音提醒。


    “快跑!”


    所有的善心都在這兩個字裏麵濃縮進去了,他可管不上其他人,在以前的戰場上,逃兵是可恥的,但是如果碰到了潰敗的形勢,還有誰能顧及到身邊的人?能不能照看好自己就是最好的了,就像是現在的情況。


    伍長早就發現了不對勁,最後的迴頭一望,就看見了謝姓的百戶身體在不過兩個唿吸的時間瞬間團縮,甚至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痛苦的聲音,那柄純鋼的繡春刀甚至都碾壓進入了那個肉團之中。


    接下來的一幕,伍長看見了那堆肉團直接炸裂開來,而所有情況的始作俑者,就隻有老酒頭一人而已,伍長強忍著自己胃部傳來的翻騰感,加緊自己離開現場的腳步。


    “我去你媽的錦衣衛,一群傻逼!”


    此時伍長所有的內力全都用在雙腳逃跑的步伐上,明明覺得自己已經跑了很遠了,但是那血雨還在往自己身上滴落著。


    “他媽的,怎麽還沒到?”


    伍長迴頭想看看自己已經跑出去多遠了,結果看著眼前的一幕,瞳孔忽然就緊縮起來。自己依舊是站在原地,再怎麽跑動自己的雙腿,不過就是原地的而已。


    “簡直可笑!”老酒頭緩緩朝著伍長走近,手中的酒壺放在嘴邊,扁平的頭顱往後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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