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親死於福格瑞姆之手,我從戰場上搶迴了你父親的遺體。”


    悲痛之中的維蘭德抱著費魯斯的頭顱抽泣著,一旁的沙羅金沉默不語,他擔心科拉克斯也可能麵對叛亂原體的攻擊。


    “我們應該離開這裏,維蘭德,你需要去召集你的兄弟們,等到我們離開這裏在做打算。”看著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維蘭德很無奈。


    “我要報仇!”


    “你現在怎麽報仇?去送死嗎?費魯斯是基因原體,帝皇的兒子,帝皇會有辦法的!”


    赫爾墨斯的一席話讓維蘭德清醒過來,“對!去找陛下,他會有辦法的!”


    維蘭德扶著費魯斯的遺體站立起來,將父親的軀體背在身上,而赫爾墨斯本想幫他拿著費魯斯的腦袋,可是被他拒絕。


    “來人了!”沙羅金敏銳的聽到了一絲不同的聲音。


    “先離開這裏吧,兩位。”赫爾墨斯甩掉長劍上的鮮血,將其插迴了劍鞘中。


    三人在沙羅金的帶領下向著科拉克斯最後一次聯絡子嗣們時所說的地方跑去,森林的天空中三架雷鷹掠過空中,正在搜尋著什麽。


    二十名午夜領主收到了吞世者小隊的訊息,得知了有一名禁軍帶著一具屍體出現在了這附近,他們好奇於禁軍為什麽會帶著一具屍體,於是果斷前來搜尋赫爾墨斯的蹤跡。


    不一會三架雷鷹來到了剛剛赫爾墨斯三人戰鬥的地方,看見了林子空地及周邊將近五十名吞世者的屍體。


    “毫無疑問,他在向暗鴉們靠近。”領頭的午夜領主判斷了一下肯定的說。


    “追,正好我也想領教一下禁軍的武力,我要看看誰的屍體竟然讓他這麽重視。”


    ——


    科拉克斯注視著彌漫著硝煙的山下,周圍是正在鞏固防禦陣地的暗鴉守衛們,他剛剛失去了和伏爾甘的聯係,就連費魯斯也不知去向。


    一股無名的痛苦在身體中翻滾著,他想到了費魯斯,在之前的戰鬥中他擔心著費魯斯,因為他的位置正好在荷魯斯叛軍和另外四支叛軍的中間位置,結果在他想到費魯斯和敵人交戰之時,自己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你在哪……費魯斯……”


    “大人,他們來了!”


    硝煙逐漸散去,鋼鐵勇士們的方陣撕開最後的硝煙出現在了暗鴉們的麵前,緊隨其後的是大量裝甲載具,懷言者的部隊也出現了。


    叛徒們麵無表情的前進著,不斷的爆炸在暗鴉們駐守的死火山上閃耀,雙方槍口的火焰組成了殘酷的戰鬥白熱化。


    叛徒們越來越近,暗鴉們的人數不斷減少著,倒在地上的叛徒們滾下了褐黑色的火山。


    科拉克斯終於動了,那張蒼白的麵孔上隻有憤怒的表情,他難以接受佩圖拉博、阿爾法瑞斯、珞珈、康拉德的背叛,又一次背叛,又一次兄弟相殘。


    一個巨大的黑影遮住了叛徒們身上的太陽,巨人落地,銀色的動力爪探了出來,鋼鐵勇士和懷言者瞬間被衝下來的暗鴉守衛原體撕成了碎肉,科拉克斯雙臂上的利刃以驚人的效率屠殺著進入攻擊範圍的敵人。


    科拉克斯在殺光麵前的叛徒之前絕不會停下,他的身影變成了一團漆黑的影子,叛徒在他麵前毫無抵抗力,一個普通的動作就可以處決周圍的敵人。


    鋼鐵勇士們帶來的火炮和坦克瞄準著黑色的屠殺機器,科拉克斯太具有威脅性了,如果不先殺死他那麽一切攻勢都是徒勞的,除非出現一名原體來對抗他。


    密集的炮火覆蓋住了科拉克斯,遠一點的叛徒則瘋狂的開火,這種無差別攻擊的方式先科拉克斯一步殺死了他身邊的懷言者和鐵勇們,暗鴉守衛們沒有嚐試進入炮火覆蓋區幫助他們的父親,因為他們知道這點火力想殺死科拉克斯簡直是開玩笑。


    炮火掀起的煙塵散去,科拉克斯仍然矗立在原地,他的盔甲上留下了些許白色的痕跡,他的肉體上隻有一個紅色的小點,他毫發無傷。


    暗鴉守衛們發起反衝鋒,和他們的父親一起將叛徒們再次趕下了死火山,叛徒們撤退了,高處的科拉克斯俯視著叛徒們的背影,將手中懷言者的mk4頭盔扔了下去。


    突然,心中一絲悸動,科拉克斯看向死火山的另一個方向,“費魯斯?我的兄弟。”


    隨後科拉克斯的身影突然消失,隻給自己的子嗣們留下了堅守陣地的命令。


    ——


    “你們這群炸了自己母星的精神病,也膽敢跟蹤我?!”


    赫爾墨斯扼住一名午夜領主的脖子,這名午夜領主的一隻手臂被扯斷,另一隻胳膊被赫爾墨斯釘在了樹上。


    看著自己盔甲上的三道白色的痕跡,赫爾墨斯捏斷了午夜領主的脖子,屍體無力的靠在樹上,赫爾墨斯又補了一腳,將午夜領主的胸腔踩的凹陷進去。


    沙羅金和維蘭德的旁邊也有兩具午夜領主的屍體,維蘭德的盔甲被撕碎,胸口有著三道猙獰的傷口。


    “康拉德-科茲之子們,精神病患者的遺傳子嗣們,還不打算出來麵對我嗎?你們那些潛藏的小把戲在我眼中宛如小孩子的捉迷藏!”


    “辱我父親者,死!”


    又有兩名按耐不住的午夜領主從赫爾墨斯的兩側出現,一個殺向赫爾墨斯的脖子,一個殺向赫爾墨斯的腹部。


    “赫爾墨斯,小心!”沙羅金剛說完話就發現自己其實沒必要擔心。


    那名殺向脖子部位的午夜領主被赫爾墨斯瞬間砍斷手臂,另一個午夜領主的武器沒有刺中赫爾墨斯,赫爾墨斯反而閃身來到他的側麵抓住了他的身體。


    下一刻,頭顱落地,隨後爆彈槍響起,被砍斷手臂的午夜領主身體被打穿,跪在了地上失去生息。


    “來吧,小蝙蝠們。”


    “我要把你的頭顱裝在的我肩甲上,你的臉皮會出現在我的頭盔上!”午夜領主的咆哮聲響起,他的聲音像是來自四麵八方一樣。


    十五名午夜領主同時出手,沙羅金和維蘭德背靠背站在一起,赫爾墨斯的大腦快速的判斷出了午夜領主們出現的方向和時間,爆彈聲響起,兩具屍體掉落在了地上,一個黑色的身影在空中停了一瞬間。


    赫爾墨斯一手爆彈槍一手長劍,躲過了四名午夜領主的動力爪,長劍格擋,爆彈開火,一邊擊退身後的攻擊,一邊反擊著身前的攻擊。


    沙羅金跳躍起來,撞在了午夜領主身上,隨後兩人在地上滾了兩圈後站起來的是沙羅金,一把匕首刺在午夜領主的眼睛中。


    維蘭德躲過兩名午夜領主的攻擊,近距離用爆彈打中了其中一人的後背上,爆彈撕裂肉體後穿過心髒從前麵出來,隨後重傷的午夜領主又被迎麵撲來的沙羅金用另一把戰鬥匕首送走。


    一名午夜領主打算從後麵襲擊赫爾墨斯,赫爾墨斯沒有轉身而是直接用長劍從自己腋下刺向後方,午夜領主看著突然出現的劍鋒及時停下了腳步,可是他的這一停頓給了赫爾墨斯足夠的時間,赫爾墨斯轉身劈砍,長劍從午夜領主的脖子一直深入到腰部,深紅的鮮血噴在赫爾墨斯身上。


    “懦夫!”


    劍刃拍退動力爪


    “小人!”


    劍刃穿過午夜領主後背


    “行屍走肉!”


    握拳重擊叛徒麵部將其擊倒在地


    “廢物!敗類!”


    左手抓住蝙蝠的胳膊,一記上勾拳,頭盔破裂,鮮血從頭盔的縫隙中流出。


    午夜領主的隊長正麵撞在赫爾墨斯身上,赫爾墨斯身體向後移動些許,地上留下兩道痕跡。


    “你們已經無路可退!”


    “我將帶給你們背叛之死!”


    赫爾墨斯踹開麵前的隊長,左手收迴爆彈槍,維蘭德扔給了赫爾墨斯一把動力劍,赫爾墨斯像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一樣在午夜領主的圍攻中肆意揮砍。


    午夜領主不敢靠近赫爾墨斯的攻擊範圍,屍體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徹底染紅了赫爾墨斯身上的白布。


    二十秒後,周圍隻剩下屍體。


    “費魯斯?!”最後一名午夜領主震驚的看著維蘭德身後的費魯斯遺體,難怪維蘭德一直不肯離開,而是在這裏被動的阻擋午夜領主們的靠近。


    午夜領主飛速的衝向費魯斯的屍體,隻要奪取那具屍體,自己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赫爾墨斯沒有行動,就連沙羅金也站在原地看著其他地方,維蘭德不解他們為何不行動,正打算攔住午夜領主時他也停了下來。


    “科拉克斯,烏蘭諾之後很久沒見了……”赫爾墨斯開口。


    最後一名午夜領主從背後被兩隻動力爪貫穿,科拉克斯輕輕一用力,午夜領主被從中間撕成兩半。


    “赫爾墨斯,我以為你真的失蹤了……”


    科拉克斯沒想到在這裏能碰見赫爾墨斯,他和赫爾墨斯的接觸並不多,兩人總共見過三次,一次在帝皇找到科拉克斯時赫爾墨斯站在帝皇身邊,第二次是在荷魯斯的戰帥加冕儀式,第三次在泰拉皇宮。


    “沙羅金,我的孩子,我真高興再次看見你。”


    沙羅金原本因為費魯斯的死亡而不由自主聯想到自己父親時的憂慮在這一刻消失,隻要原體還在,暗鴉們就有希望。


    “費魯斯……”


    科拉克斯看見了費魯斯的軀體,他的兄弟失去了生命體征。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科拉克斯不敢置信的跪在費魯斯旁邊,雙手顫抖著碰在費魯斯的頭顱上。


    在所有原體中,科拉克斯和費魯斯與伏爾甘的關係最為融洽。


    “赫爾墨斯,怎麽會這樣!”


    “他被福格瑞姆所殺,我帶走了他的遺體,我計劃將他交給帝皇,帝皇或許有辦法拯救費魯斯的生命。”


    “你和伏爾甘還剩下多少戰士?”


    “我和伏爾甘的聯係從登陸場的背叛後就中斷了,我的連長告訴我軍團損失率達到百分之七十五,甚至是百分之九十。”


    “五千……我在死火山聚攏了五千人。”


    科拉克斯哀傷著說,抱起了費魯斯的兩部分遺體。


    “我帶著整整八萬戰士來到伊斯塔萬,可是我連一半人都帶不走。”


    科拉克斯看向烏爾戈高原和登陸場的方向,像是在看他就在那裏的、成千上萬犧牲的戰士們。


    “科拉克斯,我們去你那裏,然後尋找伏爾甘,我有辦法離開這裏。”赫爾墨斯計算了一下火蜥蜴軍團可能剩下的人數,最終決定賭一把。


    “你說的是真的嗎?赫爾墨斯?”


    科拉克斯明顯不太相信赫爾墨斯的辦法,在沒有一支龐大艦隊和星際戰士軍團的支援下,他們很難離開這個包圍圈。


    “總比我們在這裏慢慢被背叛者們消耗幹淨要好吧。”


    “抱歉赫爾墨斯,我並非質疑你,我隻是很難相信。”


    “走吧,我知道你怎麽想的,先去你那裏,費魯斯的遺體已經奔波的夠久了。”


    ——


    四人與一具屍體迅速返迴了暗鴉守衛們的死火山,隔著老遠科拉克斯便看見了懷言者再次發起了進攻,吞世者也加入了進來,他將費魯斯的屍體交給赫爾墨斯,自己先一步趕了迴去。


    赫爾墨斯幾人潛伏在黃昏的中,沙羅金是潛伏的專家,赫爾墨斯作為禁軍也能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到悄無聲息,唯有維蘭德行動不便。


    等到赫爾墨斯幾人終於進入了戰場時,沙羅金先行帶著維蘭德去將費魯斯的遺體隱藏起來,而赫爾墨斯開始深入戰場。


    “禁軍?”聲音來自暗鴉守衛,暗鴉守衛們看著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禁軍不知所措,最後都認為這是父親剛剛離開找過來的幫手。


    “禁軍!”這聲來自懷言者。


    赫爾墨斯毫不遲疑的撕碎了他,然後就看見一個狀若瘋魔的吞世者正在屠殺著暗鴉們。


    “安格爾泰?!”


    安格爾泰就差點被被科拉克斯殺死,當他陷入昏迷後,他身體中的惡魔衝了出來,惡魔暫時性占據了他的身體,某種意義上這個惡魔也拯救了安格爾泰。


    在看向遠處的科拉克斯,赫爾墨斯離他更遠一點的地方看見了一個人,一個邪神的信徒。


    赫爾墨斯隻感覺時間好像在不經意中發生了錯亂,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副場景本應該發生在登陸場大屠殺的時候。


    “管不了那麽多了。”


    赫爾墨斯反手砍死兩名懷言者,走向了安格爾泰。


    “暗鴉守衛們,讓開戰場。”赫爾墨斯出聲阻止了暗鴉們針對安格爾泰的繼續進攻,他們的攻擊是徒勞的。


    暗鴉們聽後果斷騰出了戰場交給了赫爾墨斯,向著其他地方進攻。


    “安格爾泰!麵對我!”


    安格爾泰發生畸變的身軀轉頭看向赫爾墨斯。


    惡魔發出了咆哮聲,聲音帶著屬於惡魔的威懾攻擊,可是對於赫爾墨斯來說就像清風拂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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