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蕭遙修煉完乾坤訣後,正打算外出走走,刺探一下外門比賽的消息。


    豈料,尋常不會被敲響的大門此刻被人急促地叩擊著。


    蕭遙心中一驚,推門而出卻空無一人。


    唯有一張字條靜靜地躺在地上,在晨風中微微搖曳。


    他拾起字條,隻見其上用剛勁的筆鋒寫著:“江楓月被廢,接迴或可見最後一麵!”


    “什麽!?”


    蕭遙的雙眼瞬間瞪大,憤怒與震驚交織在他的臉上,連帶著密室中的二人也被他的怒吼聲驚醒。


    不待他們發問,蕭遙已經迅速將紙條展開,再次確認了一遍那令人心碎的消息。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一股難以名狀的悲痛與憤怒在三人心頭湧起。


    “走!”


    蕭遙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領著二人朝外疾步走去。


    宗門大道上早已是人流似海,皆朝一個方向而去。


    “聽說了嗎?有一位內門師兄不知因何原因,被廢掉了!”


    “好像還是武尊高手,沒想到這種級別還能遭受禍端,實在少見。”


    “已有長老前去盤問,我們快去看看!”


    議論聲此起彼伏。


    蕭遙三人汗毛直豎、焦急萬分,原本由快步行進轉為衝刺。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宗門大門前。


    隻見人群熙熙攘攘,圍成了一圈又一圈,起碼有幾千人之多,中間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正在發生。


    蕭遙奮力擠開人群,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江楓月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擔架上,緊閉雙目,仿似早已昏死過去。


    他身上的衣袍破碎不堪,四肢軟綿綿地垂落,氣息奄奄。


    最為重要的是,丹田處的血漬尤為明顯,全身上下竟毫無靈力波動。


    “江師兄!”


    程丹青發出悲憤大吼,急忙撲到近前,淚水止不住地湧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這三個月來,他們幾乎同住同食,雖無血緣,但已勝似至親,怎能不為他的悲慘遭遇而感到痛心?


    “師兄,到底是誰害了你,我以後必定為你報仇!”


    乘風雙眼通紅,全身因憤怒而劇烈顫抖。


    蕭遙不發一言,眉頭緊鎖,還在盡力平複內心的怒火。


    “你們是楓月的朋友?快勸勸他,無論是誰,我一定為他報仇雪恨!”


    圍觀的人群中,一位身著宗門長老服飾的男子對蕭遙三人喊道。


    盡管此人身形消瘦,雙鬢灰白,但體內血氣宛如汪洋大海,澎湃洶湧。


    其精氣神尤為堅韌,給人一種堅如磐石之感,境界居然為高階武尊。


    “敢問前輩是?”


    蕭遙強壓怒意,上前施禮參見。


    “我叫秦尚武,是楓月的師尊!”


    中年漢子稍稍解釋。


    原來,外門晉升為內門弟子時,倘若在大比上的表現足夠優秀,宗門長老會向其拋出橄欖枝,納為弟子,傳授技藝。


    想必此前江楓月能不出宗門而獲得修煉資源,很大一部分還是得仰望這位長老。


    “秦長老好,我們三人皆是江師兄的朋友······”


    蕭遙化繁為簡,也是介紹一番。


    秦尚武點了點頭,沉聲道:“此事我已上報宗門,定會徹查到底,不論是誰膽敢殘害同門,都必將受到嚴懲!”


    聽聞此言,蕭遙心中稍安。


    程丹青撲到近前,急忙問道:“長老,師兄的傷勢可否醫治?”


    這一問題尤為重要,一下子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


    秦尚武緊握拳頭,咬牙說道:“楓月經脈早已支離破碎,能活到現在已是萬幸,就算接上也沒有了修煉的可能,以後隻能當個普通人了。”


    全場再寂,滿座嘩然!


    踏足修行之人,無不把境界視為至高,為其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可如今,堂堂的武尊高手竟淪為一介廢人,無異於從天堂墮入地獄,痛苦可想而知。


    “江師兄。”


    程丹青輕輕喊著。


    然而江楓月隻是眉毛不經意地抖了幾抖,淚水在此刻無聲的流淌而下。


    楓月,你隻管說幕後兇手,哪怕讓我舍去這個長老之位,我也定會為你討迴公道。”


    秦尚武再次開口。


    其身上的怒意還在攀升,強大的威壓似乎連空氣都能凍結。


    圍觀的人群無不駭然變色,往後再退出數米,高階武尊的威壓遠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秦長老說的是哪裏話,哪有什麽幕後兇手,分明就是江師弟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能當個廢人已是萬幸,他還有理?”


    就在這時,一句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蕭遙尋聲望去,赫然是司徒展宸。


    “沒錯,江師弟若不想連累別人,就老老實實承認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溫千焱冷聲說道。


    場中突然又多出兩名武尊,原本熱鬧的議論聲頓時停止。


    全場死寂!


    秦尚武沉聲道:“你們難道就是害我徒兒的兇手?”


    他的目光直似要殺人一般,體內元氣轟隆隆直響。


    “凡事都得講證據,長老切莫血口噴人!”


    司徒展宸絲毫不慌,邁步上前,“再說了,江師弟不是清醒著嗎?你問問他。”


    “是啊,江師弟平時不修德行,有此災禍也就不足為奇,我們今日不過剛好路過而已,有何證據是咱哥倆動的手?”


    溫千焱也在附和。


    “你,你們·····”


    秦尚武氣節無語。


    說江楓月不修德行就是在罵他管教無方!


    “司徒展宸,你們休要狡辯!江師兄平日裏待人不薄,怎會平白無故得罪人?此事定與你們脫不了幹係!”


    程丹青怒不可遏,大聲指責。


    事已至此,根本也不必顧及什麽臉麵,一吐心中不快。


    乘風也是咬牙切齒,怒視著二人,隨時都要衝上去拚命。


    “我秦尚武的弟子豈容你們這般詆毀?今日若不給個說法,休想離開此地!”


    秦尚武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司徒展宸輕笑一聲,道:“秦長老,您這是要以大欺小嗎?我們可都是宗門弟子,您這般做恐怕不太合適吧?”


    “長老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遠不止撤去職位那樣簡單的喔!”


    溫千焱掛著笑,如嗜血的狼。


    周圍的人群再次竊竊私語,有的人同情江楓月的遭遇,有的人則對秦尚武的行為表示質疑。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道氣息微弱的聲音從旁側響起。


    “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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