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高,雲霧沉降下來,前行之路愈發分辨不清。


    墨良等人沒有把握通過這段不知距離的絕命懸崖,便也同東方既白一樣沿著幾丈高的崖壁爬上了崖頂,跟著隊伍匍匐前行。


    好在除了身上髒亂一點,被荊棘劃了幾道口子,向上攀爬的過程中還算一切順利。


    實在爬不上去的幾個小兵崽子便沿路返迴,準備去尋援兵過來。


    越過絕壁之後,道路慢慢變得寬闊起來,燕知衍等人加快了腳步。


    東方既白一幹人等動作亦是絲毫不慢,很快追上了他們的腳步,叫他們脫身不得。


    彼時你一劍刺來,我一劍擋,總有一個換氣功夫,抵擋不及,因而殞命。


    幾番周折下來,燕兵沒能逃開追捕,竟又折損不少,還被死死纏住,脫身不得,隻能停在原地,互較高低。


    東方既白縱身一躍攔在了燕知衍麵前,翻手之間推雲掌一出,真元湧出將燕知衍當胸擊飛。


    燕知衍倒退在地滑行幾丈,當即口中嘔血。


    東方既白又是一掌推出直奔燕知衍麵門而去,卻不料樂長金一個閃身擋在燕知衍麵前,一掌截停了東方既白的推雲掌。


    硬接之下未曾卸力,被餘波震得後退了幾步。


    樂長金心下微驚,‘好雄渾的真元’,卻依舊麵上不改神色,一手捋捋衣襟,一手從腰間抽出一柄描金色花邊的長劍橫擋在胸前。


    “東方小兒,你的傷好得這麽快?”


    東方既白沒理會他的試探,左手掌中真元一出,腰側的君子不棄跟著震顫了幾番,隨後迅速刺出。


    劍身破空而去,如同生了眼睛一般,專往樂長金的要害刺。


    樂長金一麵擋,一麵躲,在劍影閃動的間隙,尋得一絲破綻,正欲刺去,卻不料方才劍影閃動之處火屬性真元如同煙火般綻開。


    樂長金心道不好,一劍猛揮而去破了劍勢,雖未傷發膚,衣襟卻亂了。


    這邊交手了三十個來迴,墨良帶著騎兵們也同燕兵們交上了手,沒了馬匹長矛,兩邊實力相當,一時不分勝負。


    東方既白見無相劍法在樂長金這討不到好,又見燕兵勢頭隱隱占了上風,便將君子不棄召迴鞘中,拿出了一管黑簫。


    樂長金未給東方既白喘息的機會,一劍襲空刺來。


    好在東方既白身法飄逸,飛身後撤,躲了過去。


    這時他見機將黑簫抵在唇邊吹響,破耳魔音貫耳而入。


    樂長金始料不及,被魔音震得腦仁疼,隻好後退,暫避鋒芒。


    在這電光石火間,東方既白運起踏空步懸停在半空中,於兩軍之間,完全奏響了音波功。


    裹挾著真元的音律如同水波般向四周迴蕩。


    一陣未停,一陣又起,直讓燕軍苦不堪言。


    更有未來得及設防者當場七竅流血命喪當場。


    得益於多次實戰運用的結果,東方既白已經學會怎麽控製著音波精準攻擊敵人。


    音波功再也不是敵我不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雞肋功法。


    燕軍受音波魔音貫耳的影響,行動力大不如前,處處受製。


    墨良等人找準時機刺了過去,正所謂乘你病,要你命。


    燕兵頂著高壓下,再不是騎兵的對手,竟讓人如同砍瓜切菜般削了脖頸,接連倒下。


    樂長金分出真元護住雙耳,抬頭盯著懸在半空中的東方既白恨得直咬牙。


    燕知衍見隨行親衛已經去了十之八九,靠近樂長金,“舅舅,再這樣下去,本殿豈不是要死在這裏?”


    樂長金擦擦掌,“我就不信他的真元能無窮無盡,等他真元耗盡,我必生擒了他。”


    燕知衍看著半空中那道玄色身影露出一絲貪念,又轉頭看向樂長金,“舅舅,你有幾分把握?”


    “六成。殿下,一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麽,我來拖住他們,你隻管跑,不要停。


    若是可以,再斬下他的腦袋,到時陛下麵前也好減輕折兵三十萬的罪責。”


    樂長金說罷,將燕知衍擋在身後,趁東方既白還在半空中時,揮劍朝墨良襲去。


    墨良勉強擋了一劍,卻實力不敵被打飛出去,胸口悶痛得起身困難。


    其他騎兵見狀忙將樂長金圍困起來,朝樂長金揮出無數道劍芒。


    樂長金調動丹田中的真元,在體表凝出幾乎凝成實質的護體罡氣。


    劍芒落在護體罡氣上,全部被反彈迴去,將騎兵們一一擊飛。


    隨後又有無數騎兵向樂長金奔來。


    燕知衍這邊很快少了許多壓力,在剩餘燕兵的保護下,一邊擋,一邊朝邊城方向跑。


    幾個唿吸之間,殘餘燕兵擋住了騎兵的糾纏。


    燕知衍則趁機順利脫了身,跑出去老遠一段距離。


    東方既白見燕知衍要逃,收了黑簫朝燕知衍急掠過去,同時抽出君子不棄朝他刺去。


    樂長金見狀牙呲欲裂,猛地掙開騎兵們的纏鬥,一個閃身過去削停了那一劍。


    東方既白提劍與他對抗了幾招,卻見燕知衍的身影又遠了。


    不行,不能放了燕知衍。


    在這個念頭的驅使下,東方既白手上的劍招更加淩厲難當,真元凝成實質般火焰如同百鳥朝鳳般向樂長金燒去,燎原之勢頃刻之間形成。


    樂長金金屬性的真元被東方既白的火屬性真元克製住,凝出的罡氣抵擋不住火鳳的威勢,很快在火蛇中化為烏有。


    樂長金的臉和衣物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灼傷,看著狼狽極了。


    樂長金咳咳兩聲,吐出口中的鮮血,“實力竟如此強勁,絕計不能放任你成長,看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東方既白無心管他的想法,見他吃了癟,略過他直奔燕知衍而去。


    樂長金提劍追上,卻不料東方既白更快一步,已然逼近了燕知衍。


    燕知衍提劍勉強擋過,卻無力招架他又送來的一劍。


    眼見東方既白的劍就要刺中燕知衍時,樂長金手中的金屬性真元凝成一柄長矛朝東方既白丹府處襲去。


    東方既白準備提劍迴防,卻又怕樂長金纏住自己讓燕知衍趁機逃離。


    就在這時,東方既白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決定。


    他果斷放棄迴防,將劍刺了出去。


    燕知衍閃躲不及被削去了膝蓋骨,頓時倒地抱膝慘叫。


    與此同時,那柄金色長矛沒入東方既白的丹府之中化作光點粒子消散於無形。


    東方既白捂著腹部倒了下來,口中直淌鮮血,痛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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