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聽到倒地聲,猛地睜了眼,走了過去,將他扶了起來,“你怎麽了?”


    沈倦山氣息奄奄地說了一句:“我強提境界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東方既白一邊將剛恢複的真元注入到他體內,一邊把他給的丹藥瓶子遞給他,“吃哪種丹藥,你…你快……”


    沈倦山反手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別浪費真元了,沒用的。我有一願還望師叔祖答應。”


    東方既白聲音顫抖地接了一句:“什…什麽?”


    “星兒他雖已築基,不至於被別人欺負,可他不擅權術,難免會被有心之人攻奸。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象,所以我想要師叔祖答應我,如有人陷害他,你要保他一命。


    就算,就算看在我為了救你而死的份上。你放心,星兒不會做出有害楚國的事來,不為讓你為難。


    隻要他在一日,琴城就會沒事,這點我可以和你保證,你答應我。”


    “我答應你,你……”


    沈倦山對他笑了一下,顫顫巍巍從懷裏掏出一張傳送符,“我要去找他了,師叔祖也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東方既白看著他捏碎了傳送符,然後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琴城,司馬羽星緊張地等在原地,一刻鍾後沈倦山再度出現。


    司馬羽星見他整個人栽進自己的懷裏,嚇得趕緊接住了他,“你怎麽了?”


    司馬羽星將他抱起,讓他靠在自己胸口。


    沈倦山對他笑了一下,玩笑道:“星兒,天宮列將必有你的位置。”


    司馬羽星猜出他現在狀態不太好了,帶著哭腔罵了一句:“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騙我。”


    沈倦山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也好,免得這麽好騙被別人騙走了。”


    “你是…是不是要死了?”司馬羽星一邊說,一邊哭了出來。


    沈倦山抹去他眼角的淚,安慰道:“別哭,這是我的宿命,我不會死的。


    像我這種境界已經不是凡人了,隻要神魂不滅,便能再次重生。星兒,等我消散之後,我會變成一個小娃娃。你讓我住在哪裏?”


    “你還在騙我!”


    司馬羽星朝他吼了一句,隨後又哭哭啼啼地道歉。


    “不……我不是故意的,你想住哪就住哪。”


    “那我要住在你的靈台裏,這樣你在想什麽我都能知道。我還能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你。


    還有,我不準你找別的男人,你是我的。你就辛苦辛苦每日給我點真氣養著神魂好不好?


    等天地靈氣複蘇,我就可以自行吸收天地靈氣重新化身。到時候你給我重塑肉身好不好,你想捏成什麽樣,就捏什麽樣。


    但是啊,我有要求的,得和我現在一樣俊,還有用來欺負你的東西要大……”


    司馬羽星羞得捂住了他的嘴,“你胡說八道什麽?”


    沈倦山搖了搖他胳膊,“你答應我嘛,好不好?這迴真的不騙你了。我就待在你的靈台裏,任你欺負。”


    司馬羽星又難過,又想笑,害羞地點了點頭,“可以,但不能太大,我會疼。”


    沈倦山乖巧地點點頭,“嗯,但不許捏小了哦。”


    司馬羽星揪住他的領子,“你這次不許騙我了,再騙我,我就……我就死給你看!”


    “不行,不能死,你身上可關係兩條人命呢。不對,仙命!”


    沈倦山說到這裏的時候,身體已經開始變成半透明,逐漸化作了發光的粒子。


    司馬羽星感受到懷裏的分量一輕,驚慌失措地喊了一句:“你別騙我,我真的會死給你看!”


    “不騙你,你閉上眼睛,放開靈識,打開靈海,我要進來了。別拒絕我,不然我可真要死了。”司馬羽星依言照做,放開了識海。


    沈倦山的神識鑽進了他的靈台,調皮地說了一句:“我進來了,你看。”


    司馬羽星見到自己識海中有一個小嬰兒一樣的東西在蹦躂,勾唇一笑:“怎麽變得這麽小了?”


    沈倦山不樂意了,背過身去,“隻是現在小,之後就大了。


    記得拿真氣喂養我,不然我就餓死了。我先睡覺了,我現在還有點脆弱,得養幾天。”


    沈倦山說完便就地一躺,唿嚕唿嚕地睡了起來。


    司馬羽星往識海裏緩緩注入真氣,為他蘊養神魂,然後退出識海,睜開了眼睛,也鬆了一口氣。


    原來,他這迴說的是真的。


    不管他變成什麽樣,隻要他還在,那就好……


    司馬羽星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歎息一聲,收拾好他的衣服,然後加急處理公務,力求多留出時間好好修煉,這樣才能早點把老攻‘孵’出來。


    從此琴城城主除了吃飯睡覺處理公務,就是在修煉,簡直就是修煉狂魔。


    這邊,東方既白挖了一個巨坑,一邊把找迴來的的殘肢往坑裏放,一邊哭,“外婆,白白不想待在這裏了,你接白白走吧。


    白白好害怕,好多人,就這樣死了,全是血,分不清誰是誰了。


    我怕,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我想醒過來,不想繼續了。我不想看到這麽多人死了,嗚嗚……”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既白碼好了墳頭,毫無形象地趴在墳包上哭得肝腸寸斷。


    “肯定是夢吧?我為什麽夢了這麽久還不醒啊?都欺負我,沒人保護我。


    保護我的,嗚嗚……都死了,都死了……我不要他們死。


    我說要把他們削人棍,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要把他們削成人棍,我就隻是說說……嗚嗚……為什麽真得變成這樣了…啊?


    外婆,我再也不要長大了,長大了好可怕,孤零零的,隻有我一個人,我害怕……”


    那馬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用嘴皮掀了掀他的後背。


    東方既白淚眼朦朧地轉頭看著那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浮萍一樣,猛地起身抱住那馬的大腦袋,號啕大哭:“那馬,就剩你了,都死了……難過,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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