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瑜心裏想得卻是,話本子不都是說儔侶喊藥苦,不肯喝藥就用嘴喂的麽,然後再親個……


    東方既白拿著菜粥坐迴到床邊,將粥遞給她。


    “吃點東西,再接著睡。”


    燕景瑜眉頭皺得老高,露出一副我就不接你能怎麽樣的表情。


    東方既白誤以為她要自己喂,然後拿起勺子舀一勺往她嘴邊遞。


    燕景瑜遲疑一下,張了嘴把東西吃了下去。


    接著,兩人你遞一勺,我喝一口的,把菜粥消滅了個幹淨。


    燕景瑜本來吃不下這麽多東西的,但奈何某人認真的樣子分外迷人,一下子被迷了心神,稀裏糊塗的就吃光了。


    最後內心深處還抱怨怎麽就沒了。


    東方既白將食盒收拾了交給了趙恆逸,又跑去打了水進來給燕景瑜擦臉,伺候她漱完口歇下。


    最後燕景瑜躺下的時候,稀裏糊塗問了一句:“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雲城嗎?”


    “可以。”


    燕景瑜又問:“等我好再走?”


    東方既白道:“好。”


    燕景瑜聽到他應了好,放心鑽進被窩睡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把可以提兩次耍流氓的機會給浪費了。


    這邊東方既白將沾惹了油煙味的衣服換下,才前往大廳用膳。


    陳錦源見燕景瑜遲遲不到,又聽了下人的話,禮節性地問候道:“殿下,怎的不見燕太子?”


    東方既白停了筷子,迴答道:“她染了風寒,現在正在歇息。”


    陳錦源熱切道:“可要差府醫前去瞧瞧?可用過早膳……”


    東方既白正在思考接下來的事情,懶得同他打麵上客套,便不欲再答,轉而看向趙恆逸,示意他迴答。


    陳錦源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趙恆逸,趙恆逸會意,替東方既白答應了,“城主有心了,我家主子服了藥,亦用過早膳。”


    陳錦源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陳錦源轉頭又對婢女道:“快些傳膳!”


    婢女盈盈一拜道:“是!”


    菜肴一一呈上,東方既白持筷先動,正吃著,暗影碟者又用密語傳音說了一些事情。


    東方既白聽到眉頭緊蹙了起來,陳錦源見狀又問候道:“殿下,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東方既白迴以一笑:“並非如此。”


    他怕陳錦源又要多問,趕忙道:“可知死者是幾時被孫以山發現的?”


    陳錦源略加思索,緩聲道:“正月二十一那天的卯時一刻左右?”


    東方既白點了點頭,繼續用膳,隻是眉頭仍是蹙著,一副陷入深思的表情。


    陳錦源誤以為他在思索案子的事才愁眉不展,這才識趣沒再多話打擾。


    東方既白見他安靜下來,又傳音示意暗影碟者繼續。


    暗影碟者收到訊息,傳音道,小鈴鐺身邊多了個叫馬叔的一品中境高手,我們不敢靠太近,怕被發現。


    小鈴鐺帶著那個叫馬叔的人去茶樓見了阿蠻,說了些客套話,同阿蠻提及她有個姐姐葬身於火海的事。


    阿蠻聽完這些事,還問小鈴鐺是不是身上有菱形胎記,之後她們便姐妹相認了。


    東方既白聽完,暗自思忖,不知她們打什麽主意,是要刺殺還是毒殺,且行且看,總會露出馬腳的。


    膳後,東方既白沒能管得住自己的腿,又一次進了燕景瑜的廂房。


    燕景瑜聽到門吱呀一響,料想是東方既白進來了,趕忙閉上眼睛裝睡。


    東方既白進來的時候見到她縮成一團,隻露出了雙眼,看著倒挺乖的。


    東方既白放輕了動作,坐到床邊,伸手摸向她的額頭,見已經不燙了,才略放下心來。


    燕景瑜藏在被子裏的嘴角悄悄彎起,內心深處雀躍不已。


    東方既白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卻見某小貓猛地睜開眼睛,拉下被子露出整張臉,笑著調侃道:“抓到了,偷香竊玉的哥哥!”


    東方既白語氣寵溺地配合道:“被太子殿下抓到了,我認罰。”


    燕景瑜微笑道:“待我想好,看看要怎麽罰才好。”


    東方既白繼續道:“是,我的太子殿下。”


    燕景瑜嘴角笑意更深,心中盤算著想要怎麽討要好處才行。


    東方既白關切道:“可發過汗了?”


    燕景瑜聽到他發問,沒忍住抱怨道:“就是因為發汗了,身上難受才醒的。”


    東方既白耐心安撫道:“發汗了才能好,若是難受,我讓人準備藥浴洗洗?”


    燕景瑜悶聲悶氣地擠出一句:“嗯。”


    東方既白趕忙轉移話題道:“可想要什麽?”


    燕景瑜故意為難道:“我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會給麽?”


    東方既白認真道:“若是此生能修煉至那等境界,為你摘星攬月也無不可。


    不過如今卻是難辦,看星星倒是可以。”


    燕景瑜微支起頭道:“真的?”


    “真的!”


    東方既白又道:“其實星星掛在穹頂之上更好看。


    若是到手,一如埃土砂礪,暗淡無光,即使如此也要摘下?”


    燕景瑜認真道:“我既要摘下,又怎會怪它因被我摘下而變得黯淡無光呢?”


    東方既白心頭一動,與她相視而笑片刻,笑意微斂,施施然起身離開,徒留下了一句:“我去差人給你準備藥浴。”


    燕景瑜咬著下唇,暗惱不已,怎麽這麽難辦?


    王八被捅咕一下還動一動呢?


    什麽人啊!好容易同他說句情話,就這反應?


    先前同他說話,還走神想影樓的事,難道我還沒有那些俗務來得招人?


    局外人:別人的情敵,帥哥美女;燕景瑜的情敵,俗務!


    燕景瑜左思右想,覺得該好好治治他這破毛病。


    這邊東方既白匆匆離開燕景瑜的廂房,是因為聽到暗影碟者傳了消息過來說,沈倦山親自過來了。


    東方既白進了廂房,轉手把門一關,繞過屏風看到一身黑衣打扮的沈倦山問道:“怎麽突然過來了?


    不去陪著你媳婦兒?”


    沈倦山聞言就差捏著鼻子哭了,但還是決定先說了正事。


    “你讓我查影樓的事,有消息了。


    影樓的人說是齊三皇子遞給他們消息說鑄劍山莊的莊主在你這裏,作為交換,要取了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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