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既白麵不改色道:“皇兄多慮了!”


    東方廷瑞一邊走,一邊提醒道:“小心給別人當爹。”


    東方廷瑞說完就大步上前走了,神色很是得意。


    路過宮門口時,那馬用馬屁股對著他,他沒忍住說了一句:“神氣什麽?你主子就要倒黴了!”


    東方既白後腳跟了上來,聽到他這麽說,心裏罵了一句幼稚鬼。


    東方裕淳看到他們走到一起,以為他們要講和了,心裏很是欣慰,還特意沒有跟上去,給他們留下獨處的空間。


    那馬被東方廷瑞說了,鼻子哼哼出氣了半天,四個蹄子把地麵弄得噔噔響,整張馬臉清晰可見的不高興。


    東方既白抱著它的頭哄道:“不生氣了,一會兒給你買果子吃。”


    那馬不領情,用粗大的脖頸懟了他一下,也不要他抱了。


    東方既白毫無防備地被它懟了一下,直接倒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愣了一下,瞬間決定不能再這麽慣著它了。


    於是東方既白故意裝作生它的氣,甩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那馬看他真不理自己,一個人走了,整張馬臉肉眼可見地寫滿了慌張無措。


    那馬連忙追了上去,緊跟其後,鼻息正好打在他的脖頸間。


    東方既白察覺到它跟上來了,故意加快腳步。


    那馬緊追不放,嘴裏發出柔和的低嘶,仿佛在喊,你停下來看看我啊。


    你停下來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東方既白壓根不聽,隻管走自己的。


    那馬急眼了,仗著自己的腿多又長,加快速度橫攔在他麵前。


    頭故意歪著,眼睛瞪得溜圓連眼白都能看見,半截舌頭耷拉在嘴邊,一隻前蹄半抬起來,碩大的身體後麵那條尾巴搖得像狗一樣。


    東方既白見了它的蠢樣,沒忍住笑出聲。


    那馬看他笑了,表情一收,立定站好,隻有那一對小耳朵搖晃得很歡快。


    那小樣兒仿佛在說,你笑了可不能再生我的氣了。


    東方既白笑著拍了拍那馬的頭,一人一馬走迴了府。


    最後的最後,果子反正是沒有買的。


    那馬:歪,妖妖靈嗎?這有人哄騙小孩子了。


    這邊林謹晏差人將那五百金送上了燕太子府。


    燕景瑜轉頭就讓人把那五百金送給了東方既白。


    這可把小財迷樂壞了,自然也沒再計較林謹晏的事。


    尤其是在聽說燕景瑜已經把林謹晏送迴了燕國後,東方既白內心更是暗爽不已。


    東方既白知道林謹晏和小貓是什麽關係後,醋得不行。


    即便他吃醋不高興,也沒想幹涉她交友結黨的事。


    他不說,一是希望她自己自覺和那些人保持距離,二是他自己拉不下臉來說這些,三是覺得說了會顯得自己小肚雞腸,不符合他一直端著的人設。


    大燕曆四月初六,冰雪消融,金黃色的冰淩花破冰而出,徐徐盛放。


    這天燕王宮裏舉辦了春日宴,君臣齊聚一堂。


    燕祈與燕後樂妘高坐在狼首寶座上,旁側的位置坐著的是大巫祝鳳焱,下首依次坐的是大公主燕啄清、二皇子燕合滔、三皇子燕知衍、四皇子燕鳴沛、五皇子燕嘯涯,七皇卿燕名漓等四十三位皇子公主等……


    值得一提的是,七皇卿燕名漓的長相與燕景瑜有七分相似。


    春日宴上各色春蔬與往年窖藏的好酒擺成流水席麵。


    中間有幾位色綠裙女子伴著樂聲鼓點翩翩起舞,其舞姿維雅,引人注目。


    君臣在堂舉杯暢飲、食蔬、賦作,共祈新年萬象新,豐收有望。


    燕衡鈺參加春日宴還不忘把沈暮雨帶上,席間不時用那種不幹不淨的眼神看著沈暮雨。


    宴飲過後,眾人四散而開,或是打馬騎射,或是閑扯,各自紮堆。


    燕衡鈺被樂妘叫走,沈暮雨落了單。


    沈暮雨不喜歡他們暗潮洶湧的鬥嘴,找個了個角落獨自待著踢石子解悶。


    一塊空地的石子被踢完的時候,一道高大身影籠罩了過來。


    沈暮雨抬頭一看,卻是戴著銀色麵具的鳳焱。


    沈暮雨語氣煩躁道:“大巫祝有事?”


    鳳焱老神在在道:“小公子早些離開三殿下,三殿下葷素不忌,免得遭禍。”


    沈暮雨心裏咯噔一下,卻隻能裝不知,反問道:“為什麽?”


    鳳焱並不作答,直接轉身走了,麵具下的臉露出一抹邪笑。


    最後沈暮雨聽到他一聲歎息:“小公子既然知道,那我也不便多管了。”


    沈暮雨心裏嘀咕起來,真是個怪人,之後也沒多想,繼續踢小石子玩。


    大楚曆,正月二十六,天地間突然湧起了一股寒潮,京都、梅城、河城以及錦城多地下起了春雪。


    蘇清顏看著漫天飄雪,跑到禦書房和東方暃商量著把兒子和兒子的心上人一同趕去梅城看雪賞梅,順便鼓搗他們早點成事。


    東方暃聽到她這麽說,一邊想著此事的可行性,一邊批折子。


    正好趕巧了,東方既白遞了一本折子說著要迴封地待著。


    東方暃看到後大筆一揮,準許了他迴封地的請求。


    東方暃把折子撇在一邊,和蘇清顏好一頓嘀咕,想著怎麽才能讓燕景瑜有個正當理由與自家兒子同行。


    之後,兩人又商量出各種助攻套餐。


    當然,實行他們想出來的助攻套餐的,自然還是桑延維小同誌。


    樓倚歌上迴聽了東方既白的話,同餘慕商量後,決定還是要辦場婚禮,這段時間把婚服等物都備好了。


    蕭萬頃聽到了風聲後和宋齊商量了一下。


    宋齊決定征得了宋燕迴同意後也辦一場。


    蕭萬頃怕宋燕迴那關難過,連忙跑到東方既白麵前求助。


    最後在東方既白的運作下,兩對有情人的婚禮都一起定在下個月十五了。


    正月二十七,東方既白等一行人收拾好行裝,準備騎馬前往雲城。


    一行人剛到城門口,燕景瑜乘著馬車追了上來。


    東方既白看她過來還奇怪來著,正要發問的時候。


    燕景瑜掀開車簾揚了一下手裏的黑色卷軸,解釋道:“陛下命我與你一起前往梅城查命案。”


    東方既白打馬靠了過去,將她手裏的卷軸拿了過來,打開一看,確實與燕景瑜所說無異。


    燕景瑜趁他在看聖旨的時候,將他帶著的一隊人好好瞧了一番,調侃道:“怎麽你的人都和你一樣穿著清一水的黑色?


    隔遠了瞧,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東方既白一邊將聖旨卷起遞還給她,一邊解釋:“都一樣的顏色才不顯眼,遇刺的時候反而更安全。


    其他顏色在雪地裏太紮眼了,容易引人注意。”


    燕景瑜心裏也認同他的看法,微微頷首表示了解便將車簾放下了。


    東方既白見她放下了車簾,用力一夾馬腹,急喝道:“走!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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