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東方既白先是帶著弟弟去了東方裕淳府上拜正,用了個早膳才離開。


    緊接著到東方廷瑞那裏走了一趟,‘和諧地互相問候了一番’,然後打道迴府。


    東方既白窩在書房給媳婦兒寫養生菜譜來著,聽到宋齊上門拜正,趕忙出了書房去迎。


    東方既白和宋齊對坐飲茶,宋齊還沒說上話,東方既白先從懷裏掏出給他寫的那本儔侶相處法則遞給他。


    “書,之前答應你的。”


    宋齊接過來,略翻了兩下,然後抬頭看著他打趣道:“你該不會是情聖吧?”


    東方既白扶額道:“怎麽可能,要真是就不會寡身到現在。”


    宋齊把書揣進懷裏,又問:“你也用這書裏的招了?”


    東方既白搖頭,正色道:“沒有,不過,可以試試。”


    宋齊溫聲道:“之前說要問燕太子怎麽栽你手裏了,你可問了?”


    東方既白一本正經道:“喜歡我。”


    宋齊剛喝進去的茶水差點噴出來,定神咽了下去,噗嗤笑了出來:“她當真這樣說?”


    東方既白反駁道:“這還用問麽?喜歡我,有利可圖,各方麵優越,這個理由還不夠?”


    宋齊自認為自己夠自戀了,感情三殿下才是個中翹楚。


    東方既白看他看自己的表情揶揄之意很重,沒忍住道:“不然呢,難道還能因為我兩隻眼睛一張嘴長了個人樣兒?”


    東方既白心道,饞我身子,那也是因為喜歡啊。


    不喜歡她肯定看都不看一眼。


    宋齊哈哈大笑出聲,一手抱腹一手扶著茶桌笑得直不起腰來。


    東方既白不解道:“笑什麽,有那麽好笑麽?”


    宋齊稍微收了些笑意,搖頭道:“倒也不是,隻是覺得有趣得緊,偏生你自己不覺得。”


    東方既白淡淡道:“嗯,所以我說我不會生孩子,也很好笑?”


    宋齊沒忍住又笑了出聲:“哈啊哈哈,你何時說這話了。”


    東方既白麵無表情解釋道:“之前她問我有什麽不會的,我說有什麽不會的我可以學。隻有一樁我不會,我說我不會生孩子。”


    宋齊笑得嘴裏已然失聲,東方既白自覺礙了麵子,趕忙起身道:“你繼續笑吧,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宋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連連搖頭,看起來是真的不通人事,一點都不像老狐狸了。


    東方既白自找了沒趣,重迴書房認真編寫菜譜,做法也寫得極為詳細。


    小貓若是吃不好,容易氣血不足,髒腑失養,以致體質弱,臉色也蒼白失色,到時候心疼的還是自己……


    書房,一排排的書架擺放得整整齊齊,上邊分門別類地放著各類的書籍。


    他不喜歡別人亂動自己的書,甚至連摸也是不許摸的。


    書一到手上,他就覺得那是自己的私有,別人摸一下都覺是褻瀆。


    先前有婢女打掃時碰到了書架上的書,結果一向不發火的某人,直接河東獅吼,嘴裏罵人的話一刻沒停,直到消了火才住嘴。


    約莫申時末,那本養生食譜總算編寫完了。


    東方既白將它訂在一起,包上封皮弄成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差人送到燕太子府。


    當天晚上他左右睡不著,腦中靈光一現,趕忙起了身去實驗心中所想。


    當晚他是一點都沒閑著,廢寢忘食地待在熔煉房打鐵。


    等到正月初八的天亮了又亮,他才揉著發紅的眼睛從熔煉房出來。


    東方既白看著手裏七八個瓶蓋大小的陣符得意一笑,隨手扔了一個給下值的染冬:“注入真元試試!”


    染冬接了陣符,聽到他的話毫不遲疑地往裏注入真元。


    東方既白一邊看,一邊露出讚賞的神色,不錯,高度的服從性,是個好苗子。


    染冬注入真元後,一個半透明的光圈快速包裹全身,其中暖流撲麵而來。


    染冬察覺到其中的妙處後,神色難免些激動,立馬詢問道:“主子,這是?”


    東方既白摸著下巴道:“剛做出來的,叫它禦寒符吧。裏麵刻了陣法,可以抵禦一次三品劍師的劍氣。”


    東方既白一邊說一邊走,用完早膳後,洗漱了一番,托人把禦寒符送給燕景瑜,才安心睡下補眠。


    正月初七一大早,燕景瑜收到了賢王妃送來的各種補品藥材。


    她雖有疑惑,但收下之後很快就把這事拋之腦後。


    晚間她又收到了字寫的像鬼畫符的食譜。


    燕景瑜拿著食譜的時候,沒忍住笑了出來:“怎麽寫的這麽別致?”


    趙恆逸餘光瞄到了,很小聲說了一句:“字好醜。”


    果不其然,下一秒收到了自家主子的冷眼刀子。


    燕景瑜看了一遍食譜,把它遞給趙恆逸吩咐道:“以後按食譜給吾準備膳食。”


    趙恆逸忙接了食譜應好。


    次日,燕景瑜在用早膳的時候收到了禦寒符。


    她拿著這小小的一個禦寒符,往裏注入真元,隻覺得冷意一瞬間從身側消逝,渾身也瞬間暖烘烘的。


    送東西的是染青,東西送到了他就準備打道迴府了,結果卻被燕景瑜叫住了。


    “你家主子在做什麽?”燕景瑜不鹹不淡地問道。


    染青撓撓頭,結結巴巴道:“我家……我家主子在休息。”


    燕景瑜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禦寒符,一邊把其餘的禦寒符遞給肅和,讓她放入寢殿。


    “這個時候還在休息?”


    染青憨憨地笑了一下,迴答道:“屬下聽昨晚當值的人說,主子為了做這個一夜沒有休息,今早用過早膳才迴寢殿歇著。”


    燕景瑜手上動作一頓,就這麽想我上門?


    染青看她沒有動作,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試探道:“屬下先行告退?”


    燕景瑜淡聲道:“嗯。”染青得了迴應趕忙行禮告退了。


    燕景瑜把禦寒符放進腰側的香囊裏,迴寢殿拿起那本昨晚讓她看得停不下來的話本子繼續看了起來。


    待到正午用膳的時候,因為食譜改了的原因,燕景瑜吃著新鮮,沒忍住多吃了些。


    趙恆逸則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聽說三殿下醒了。”


    燕景瑜聽到他的話,眼神不輕不重地對著他的臉輕輕一瞥。


    趙恆逸正以為她會說什麽的時候,她又繼續吃自己的了,仿佛剛剛的眼神隻是錯覺。


    趙恆逸心道不愧是未來男主子,果然是隻惑人心智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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