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見兩人都離開了,偏頭對采影低聲吩咐道:“你去讓人把宮門封禁了,叫他們出去不得。


    再讓差人人引他們去藻華宮。今晚不成事,不許放他們出來。”


    采影聽完趕緊下去了。


    東方暃聽到了,扶額道:“你這能行嗎?沒得叫兒子知道了埋怨你。”


    蘇清顏自信道:“你懂什麽?我看他們心裏都有對方,早些這樣完事,快些增進感情才好。我也好早點抱孫子。”


    東方既白想著赴宮宴不會有什麽事,也沒帶什麽東西來,自覺自己有點不對勁,隻能一路跌跌撞撞跑去太醫院看看了。


    結果,特麽的,竟然沒有人,還把門窗都鎖死了。


    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此刻采影突然出現,扶住他。


    “殿下,奴婢看殿下似乎身體不適,不如奴婢扶殿下前去藻華宮歇著吧?”


    東方既白見是自己母妃身邊的大宮女,不疑有它,正好頭暈得厲害,便任由她扶著自己跟著去了。


    他以為是自己吸了酒氣醉了才會這樣,畢竟他是酒精過敏體質,還是個一杯倒。


    燕景瑜走出了大殿,卻沒見到他的人影,又不知他去了何處。


    燕景瑜問了一個宮女得知他去了藻華宮,卻又不熟悉路徑。


    那個宮女也很上道,直接一路把她帶到了藻華宮門口。


    燕景瑜並沒多想,膽子也肥得很。


    反正自己死在楚宮裏對楚國沒有半點好處,東方暃隻要不蠢,就不可能選在宮中動手。


    最後兩個人就這麽,在命運巧合地,不,在刻意安排下在藻華宮遇見了……


    燕景瑜不滿地看著采影,冷聲道:“放開他!”


    采影自然趕忙鬆開手,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燕景瑜伸手扶住東方既白,直接把采影無視了個徹底,扶他進了藻華宮。


    燕景瑜見裏麵空無一人,正疑惑的時候,門窗一瞬間全部火速封死了。


    燕景瑜心驚片刻,但還是第一時間看向他,問道:“你怎麽樣?”


    東方既白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看清來人後,柔聲道:“老婆,你怎麽也出來了?”


    彩影看門窗都封死了,露出一抹笑來,拂了一下袖子帶著其他人暫時離開了。


    端得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派頭。


    燕景瑜趕忙道:“我擔心你出什麽事,才出來的,現在我們被關在藻華宮了。”


    她一邊說,一邊扶他躺下。


    東方既白隻覺得暈乎乎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半拍地迴答道:“嗯。”


    燕景瑜摸了他的額頭,嚇得縮迴了手,忙道:“你身上好燙。”


    東方既白已經意識不太清醒了,伸手一把將她扯上了床榻,然後在她懷裏亂蹭,呢喃道:“老婆,難受~”


    燕景瑜看他這副模樣大概猜到他是中的什麽藥了,試探道:“要嘛?”


    東方既白似乎不太明白,忍不住開始撒嬌:“好難受,老婆~”


    燕景瑜不清楚四周是什麽情況,輕輕推開了他,起身到處察看。


    見殿後有一口熱湯池,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亦無異狀,一時更是警惕萬分。


    燕景瑜伸手推拉門窗見都是精銅所製非暴力可破開,且又未帶配劍,此刻竟束手無策。


    她認真查探了一圈,發現無甚異狀,重新迴到榻邊。


    東方既白正縮成一團,嘴裏喃喃低語道:“難受~”


    燕景瑜俯身低頭去親他。


    哪知他反應特別大,一把推開她,直接從床上竄了下來,還失聲大喊道:“你誰啊!你怎麽輕薄我!


    我是有老婆的人,叫她看見了,白白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燕景瑜失笑片刻,心道白白?


    東方既白跑去抱住一個圓凳大哭道:“老婆,我被歹人輕薄了,我髒了,嗚嗚~但是你放心,洗洗幹淨還能要。我是個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嗚嗚~難受!”


    燕景瑜伸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脊背,他用力一甩直接躲開了,然後哭著斥責道:“別碰我,你要還有良心就走開點。


    一會兒我老婆嫌我髒了,不要我了怎麽辦?被人丟掉好可憐的……”


    他繼續埋頭在圓凳上哭嚎:“老婆,救救我,白白難受得快要死掉了。”


    他聲音一會高,一會低地哭嚎個不停。


    確實挺能哭的。


    不過為何一直怕自己髒了。


    莫不是他之前那個世界女尊男卑,需要男子潔身守貞?


    燕景瑜蹲在他身邊柔聲道:“老公,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東方既白聽到聲音抬頭一看,淚眼汪汪卻硬是露出了驚喜的光芒。


    下一刻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掏出帕子用力在自己唇上擦了又擦。


    燕景瑜試圖阻止卻不能,最後他把自己剛結痂的嘴唇擦破了,滲出了一串血珠,還賣寶似的指了指,揚聲道:“老婆,我擦幹淨了,我要親親。”


    燕景瑜無奈一笑,摟著他的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輕聲哄道:“都出血了,等好了再親。”


    東方既白木訥地點點頭,下一刻便被燕景瑜打橫抱了起來。


    如果他還清醒著一定會想,我媳婦兒原來力氣這麽大的麽。


    東方既白被她抱到了湯池邊,一把將他放下,然後在他耳邊誘哄道:“你自己脫了,老公~”


    東方既白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


    燕景瑜羞得一時不敢看,不滿道:“誰讓你脫你都脫?”


    東方既白皺眉道:“不是的,老婆讓我脫,我才脫的。”


    燕景瑜聞言這才滿意了,看到他赤身裸體的樣子羞了片刻,下一刻給自己脫了個精光,一把將他撈起,走進了湯池裏。


    正要放下的時候,他的腳一碰到水就渾身顫抖了起來,用力抱緊了燕景瑜的脖頸不肯撒手,驚慌失措地喊道:“不要把白白扔水裏!別把白白淹死!白白不是沒人愛的野孩子!”


    燕景瑜皺著眉頭安慰道:“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淹死你。”


    雖然那口湯池並不深,但她還是下意識出言安慰他。


    東方既白聽懂了,身子沒那麽抖了,自己乖乖下來坐到湯池裏,然後下意識雙手抱著頭道:“我會乖乖的,你別打我。”


    燕景瑜心中鈍痛不已,伸手撥開他的手,捧起他的臉,安撫道:“不會打你。”


    東方既白下意識伸手扶著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可以抓著你嘛?我害怕。”


    燕景瑜萬分疼惜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柔聲道:“可以。”


    他此刻就像拚命伸出前爪攀附在主人褲腿的落水貓咪,瞧著可憐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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