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媚骨天成的婢女飄然行至鸞轎前,伸手將轎簾打開。


    裏麵橫躺著一位紅衣白裘束腰的男子橫躺在轎上。


    沈倦山見轎簾被打開才側目望向場中眾人,慵懶道:“到了啊。”


    隨著轎簾打開,他緩緩側過頭來,大家這才看清裏麵的人的長相。


    他這張雌雄莫辨的俊臉再加上慵懶撓人心窩的聲線,叫在場的人唿吸都停滯了片刻。


    沈倦山微支起身子,勉強坐起來,靠著墊子,邪魅一笑道:“大家見諒,我方才睡著了。”


    沈倦山說完輕輕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才迴應前者的話:“空穀,沈倦山。”


    眾人一聽空穀二字,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站在擂台上的白衣公子見了來人的模樣一時恍了神,狠狠壓住紛亂的心神問道:“你說你是空穀之人,可有證據?”


    沈倦山懶懶看了一眼旁邊的仆從,輕語道:“醉羽啊,讓他瞧瞧我們空穀的本事。”


    旁邊站著的醉羽立馬行禮飄向擂台站定,拱拳道:“空穀醉羽,前來拜山!”


    白衣公子眉頭微皺應了一句:“琴城散修,司馬羽星。”


    司馬羽星生了一副好麵容,劍眉星目,翹鼻豐唇,眼下生著一顆黑痣,溫潤之中有些許勾人,其麵容耐看,身長玉立,翩翩公子無外乎此。


    司馬羽星說完之後,急喝了一聲:“得罪了!”


    話音一落,他便持劍攻了上來,劍光淩亂似幻夢,這樣精妙絕倫的劍招落在醉羽眼中便隻有華而不實的份了。


    醉羽一劍就破了他的劍招,司馬羽星眼中大震,不敢相信自己百戰百勝的劍招就這麽被破了,猛地一個旋身再度使了出來一劍出來。


    醉羽沒忍住喝了一句:“太慢了!”


    兩人勉強過了十數招,司馬羽星立馬大喊:“我認輸!”


    他的聲音一出,立馬震驚四座,要知道司馬羽星可是數一數二的一品境高手,竟然完全不敵一個空穀奴仆。


    那空穀究竟多強啊?


    司馬羽星才不管這些,直接飛身下了擂台。


    沈倦山垂眸看向醉羽,語氣輕飄飄卻是在問責:“醉羽啊,你怎麽毫無寸進?”


    醉羽立馬跪下認錯道:“是屬下懈怠了。”


    沈倦山看了他一眼,他立馬會意飛身迴了沈倦山身邊。


    司馬羽星聞言心驚之餘,看向沈倦山多了一分豔色。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倦山懶懶開口道:“我要當城主,你們一起來吧,一個一個來太慢了!”


    琴城眾人聞言心中生怒大喝了一聲道:“狂妄!”


    話音未落,立馬有人飛身上台大喊道:“讓老夫來試試你的身手!”


    一人出則萬人應,擂台之上一下便上來十數人。


    沈倦山繼續道:“沒人了麽?”


    他喊完,台下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愣是沒人敢上了。


    笑死,他們不到一品,上去不是找死麽。


    沈倦山看當真沒人上來,懶懶站起身來,說出的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我讓你們三十招,賭你們沾不到我一片衣角!”


    眾高手更是生氣,怒道:“狂妄小兒,看你有幾斤幾兩能敵過我們這麽多人!”


    沈倦山不說話,從鸞轎上飛身而下,站在擂台中央。


    眾高手交換一下眼神,不等沈倦山反應過來,齊齊持劍攻了上去,主打一個趁其不備。


    不打擊一下他,他們這些老家夥的臉往哪擱?


    沈倦山見他們衝了上來,還不慌不忙伸了一下懶腰。


    等他們貼近了,他才一個閃身動了起來,他們一招落空立馬又刺了第二劍出來,隻是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每次他們見要刺中了,卻隻是刺中了他的虛影。


    如此往複三十招,他們竟當真沒能挨到他的半分。


    沈倦山玩夠了,騰空而起,站在半空中,邪笑道:“你們出完招了,該我了,我一招足矣!”


    他們心知有可能是真的,麵上的表情都嚴肅了幾分,決心放手一搏。


    隻因不想輸得太丟人。


    沈倦山說完才從袖子裏不慌不忙拿出一管竹簫,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瞬間他周身形成了獵獵勁氣,眾人提劍來擋,結果不僅沒能擋住,反而被擊飛下了擂台。


    見他們都掉落下去,沈倦山這才停止吹奏,同時心想這功法果然夠強。


    有人大聲質疑道:“這是什麽妖法?”


    沈倦山從容解釋道:“非是妖法,而是仙法。須知一品境上仍有其他境界。”


    眾人聞言議論紛紛,立馬又有人發問道:“那一品境後是何境界?”


    沈倦山一本正經道:“一至九品乃運氣之境,肉體凡胎百歲之壽;一品境後為凝氣之境稱為築基,修成可禦劍飛行,微脫凡體,可延壽二百;築基之後為金丹,歲延千年,修成可禦空而行,為半仙之體。再往後同你們說也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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