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迴氣得不行,迴頭坐在椅子上好一會了才緩過勁來,命人備了一份禮品便吭哧吭哧往三皇子府跑。


    這頭,宋齊被追得直奔了三皇子府,進了暖閣收拾收拾東西就要走。


    蕭萬頃拉住他問:“怎麽了?怎麽好端端地就要走了?”


    宋齊著急忙慌地說道:“我剛準備我爹說我和你的事。我才剛說,他就拿了根老粗的鞭子要活活打死我。他一會肯定要來,我得趕緊迴四方樓避避。”


    宋齊說完,收拾好東西,在蕭萬頃臉上親了一下,急忙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你記得來找我。”


    宋齊說完,拿著東西趕緊跑路了。


    蕭萬頃聽了他的話,眼睛裏充斥著說不清的情緒,有難過,也有迷惘。


    他怎麽就忘了呢,不是誰都像主子那樣可以接受他們這種感情存在。


    宋齊是宋將軍的獨子,他怎麽能這麽自私,讓宋家絕了後呢?


    蕭萬頃看著人去樓空的暖閣,一時不知該怎麽辦了,蹲在地上好一會兒便哭了起來。


    他是被趕出家門了,也沒人管他喜歡誰,不喜歡誰。


    他是無所謂了。


    可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宋齊一步步被自己拉進泥潭?


    宋齊剛離開三皇子府不久,宋燕迴便提著禮品上門來了。


    東方既白看他還親自提著禮品過來了,微笑道:“宋將軍客氣了。”


    宋燕迴憨笑了一下道:“小意思,叫我老宋就好,三殿下覺得我兒如何?”


    東方既白脫口而出道:“自然極好!”


    宋燕迴聞言放下心來。


    東方既白倒了一杯茶給他,宋燕迴接過茶杯一看,疑惑道:“殿下怎麽不飲茶了?”


    東方既白淡定解釋道:“有傷在身,現吃著藥,便不能飲茶了。”


    宋燕迴心道,混賬東西,怎麽還把人弄傷了,臉上卻帶著尬笑道:“這樣啊,殿下保重身體。”


    宋燕迴用看兒婿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東方既白。


    一時間牛高馬大的三殿下在他眼裏就變成了柔弱美麗被人蹂躪的嬌花,但不知為何越瞧越滿意。


    同時心裏對宋齊也越發不滿了,怎麽能那麽粗暴把人弄受傷呢。


    東方既白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還時不時笑一下,又皺眉的,頗不自在地喊了一聲:“宋將軍?”


    宋燕迴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時沒能聽到。


    東方既白微蹙著眉又喊了一句:“宋將軍怎麽了,為何這般盯著本殿?可是有何不妥?”


    宋燕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禮了,立馬賠笑道:“沒有沒有,是末將走神了。”


    東方既白點點頭,喝了一口茶道:“宋將軍似乎有話要說?”


    宋燕迴想著那事也不好拿到明麵上來說,機靈地轉移了話題道:“聽陛下說是殿下召末將迴來的?這是為何?”


    東方既白語氣平淡道:“一是因為楚國混進了些不得了的豺狼虎豹,我把你調迴,順便看看他們會做些什麽。


    二是因為宋將軍很久不迴京了,定也想念故裏,順便和宋齊父子團聚,今年年關也能一起吃個團圓飯。”


    宋燕迴滿意地看著東方既白,真是通情達理,還是衝他兒子的麵上,才不顧陛下的怒意把他召迴的,迴頭可得叫宋齊好好待他,可不能再把人弄傷了。


    宋燕迴心裏這麽想著,麵上不顯,笑著道:“那就多謝殿下體恤了。”


    宋燕迴說完便起身告退,東方既白正欲起身來送,宋燕迴連忙婉拒道:“殿下留步,我老宋自己走就行,殿下保重身體。”


    東方既白迴以一笑道:“那,宋將軍,便恕不遠送了。”


    宋燕迴邊走邊伸胳膊搖擺,“殿下留步,我老宋走了!”


    燕景瑜這邊,趙恆逸湊上前來報:“宋燕迴歸京了,要不要……”


    燕景瑜冷眼刮了他一下,語氣冷冷道:“宋燕迴前腳迴京,吾後腳就往燕國遞消息,你讓他知道了,怎麽想?”


    趙恆逸微蹙著眉道:“主子不打算做些什麽?”


    燕景瑜麵色冰冷了幾分,斥責道:“你以為他沒有防範麽?讓吾那幾個好哥哥自己看著辦,吾隔岸觀火就成。你別自作主張遞消息,當心讓他知道了!”


    趙恆逸點了點頭,似有滿腹疑惑,嘴上禿嚕了一句:“主子之前不是說打算利用三殿下的麽?”


    “以後這話爛肚子裏,休要再提。吾怎麽收了你這麽個傻東西?半點瞧不清形勢!”


    趙恆逸撇撇嘴,心想不利用就不利用唄,這麽兇巴巴的做什麽?


    利用了又沒怎麽樣,不讓三殿下反應過來不就行了,反應過來了大不了哄一哄,不也就沒事了?


    主子該不會是色令智昏了吧?想著想著,趙恆逸暗罵了一句,男狐狸精!


    攬香殿,銅爐獸首中飄著白煙,香煙嫋嫋,縈繞於側。


    東方既白一身監德色的衣袍坐在琴桌旁撫琴,右手輕撥,左手輕觸琴弦,泛音縹緲,餘音悠遠耐聽。


    琴是伏羲式,曲是自成音。


    東方既白緩緩往琴弦裏灌入真元,結果無一例外,琴弦一一被震斷了。


    “還是不行麽?”


    他伸出手指,指尖竄出一縷火紅色的有形真元,他的真元屬性為火。


    真元外顯需要一品境高手才能做到,而他早有一品境實力,因心境有缺,便一直未能突破。


    東方既白歎了一口氣,心道看來火屬性的真元會熔斷琴弦,不能像電視劇那樣用琴當武器了。


    他還挺想用琴來著,看來隻有突破之後衍生了其他屬性才能再試了。


    不過琴攜帶起來也不方便,下迴再試試其他的樂器。音攻之法威力雖足,卻不易控製,若能加以改良,也會是個大殺器。


    東方既白捧著斷了琴弦的琴走出攬香殿,把琴遞給門口的侍衛道:“送去琴閣修好送來!”


    侍衛接過琴,連忙應是。


    出了攬香殿,東方既白迴想起答應給燕景瑜送香料的事,拿了銀盒勻出一份,又並著其他新製的香粉一起裝了些,差餘慕給燕景瑜送去。


    東方既白本想叫蕭萬頃去,奈何他老人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歇了叫他去的想法。


    之後,東方既白拿了書窩在臨水閣中,這一看又是一天。


    他得閑時最喜歡登臨水閣,倚窗捧書觀荷。


    隻是現在入秋了,湖中的荷葉都枯了,隻有少見得幾片晚生的荷葉還泛著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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