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微棠當機立斷,阻止事態向更嚴重的方向發展。


    “我們說的是不雅視頻的事,你扯偷換鋼材做什麽?”


    “鋼材不會是你指使人偷換的吧。”古母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臉嚴肅地看著古父。


    “我會幹那事?”


    “這可說不定,警察又不是酒囊飯袋,查了那麽久都沒有結果,這事不正常。明天我親自去趟警局。”


    “你就別添亂了。”


    “我就說是你吧!”古父的反應透著古怪,古母一眼看出問題,“你怎麽那麽缺德。”


    “這事是我做得不對。”


    “修橋的事,事關江州和臨市市民的利益和生病,馬虎不得!你……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古父被數落,悶頭吃飯不說話。


    “你明天去給許微棠道歉,這事就算翻篇了。”


    “鋼材已經換迴來,對項目進度和質量沒有影響,這件事情就這樣吧。以後不要再提了。”


    “想讓我不提也不是不可以,你把許微棠的眼下的麻煩給解決了。”


    “施硯正在幫她處理。”


    “許微棠對你兒子來說很重要,你多照顧點。”


    “你想幫你兒子撬牆角?”


    “我沒那個意思。”古母有心撮合許微棠和古凱。她身為古凱的母親,清楚他的情況,他配不上她。


    “她最近跟施硯很少見麵,感情不穩固。”


    “他們鬧矛盾了?”


    “這我哪知道。”古父勾起古母的好奇心後,專心吃飯。


    古母睨了他一眼,心不在焉的吃著飯。


    ……


    市中心川菜館,許微棠和古凱並排坐著,施硯與她相對而坐。


    許微棠跟古母聊完後,下午約了古凱一起吃飯,與他聊接下來的人生規劃。


    兩人剛走出工地,施硯從車中下來,要和她談案情調查的最新進展。


    古凱懂得分寸,他不會打擾她的工作,準備到一旁等她。


    經過昨天的事,許微棠不想跟施硯單獨相處,她在古凱走開前,開口說:“我在市中心的洪記川菜館定了位子,我們邊吃邊談。”


    施硯飲食清淡,許微棠本意是想讓他換個時間再談案子,或者幹脆電話裏說就行了。沒成想施硯答應下來。


    到了地方,許微棠沒有征求施硯的意見,按照她和古凱口味點了菜。


    她放下菜單,“施律師可以點自己喜歡吃的菜。”


    從頭到尾,許微棠對施硯的態度冷淡疏離。


    施硯心裏不是滋味,端過桌上的白開水,請抿了口,“我隨意。”


    許微棠沒有接話茬,拿出手機刷今天的新聞。


    她八麵玲瓏,是活躍氣氛的好手。今日,她活力值欠佳。


    施硯:“警察已經找到黃峰,正在對他進行深入調查。”


    “聽說了。”


    黃峰是老戲骨,在圈子內有一定的知名度,他出事已經在圈子內傳開。圈內不缺吃瓜群眾,一有風吹草動,消息跟坐了火箭樣,迅速傳播。


    “你再仔細迴想下,是否指使他將視頻放到網上。”


    “沒有。”許微棠斬釘截鐵,“我提出跟他做筆交易,拿迴視頻。他不得備份,不得將視頻外流。”


    “你有引導他這麽做的話語?”


    “我當時像他打聽他們一起設計許微恬的事,說過想要以牙還牙。他暗示我給他好處,他可以幫忙。”


    “你是怎麽迴答的?”


    “我說現在是法治社會,這樣做是不對的。至於他這樣做的原因……”許微棠的腦海中浮現一個人,“我不清楚。”


    “如果是這樣,警察找不到證據,你可以可以跟這件事情切割開。”施硯在涼拌折耳根上桌時,沒忍住問,“上次你說不記得細節了。”


    “看到警察,我一緊張,就忘了細節。過了一晚上,我冷靜下來,那些忘記的細節又迴到了我腦子裏。”


    許微棠撒謊說忘記細節,是存了私心,她想要給自己和施硯多一點相處時間,興許兩人她還沒開始的愛情,還有轉機。


    事實證明,是她癡心妄想。


    認清楚現實,她徹底放下執念。


    許微棠什麽風浪沒有見過,兩個警察不會嚇到她。


    她沒有說實話。


    施硯沒有拆穿她。


    等菜上齊後,一直默默無言的古凱,開始給許微棠剝麻辣小龍蝦。


    他動作有些笨拙,表情認真。


    每剝完一個,會一聲不響地放在許微棠麵前的白瓷盤中。


    “謝謝。”許微棠給他夾了一塊水煮魚片,“趕快吃,一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古凱應了聲,不一會兒,他放下筷子,又給許微棠剝蝦。


    施硯:“古少跟你相處的不錯。”


    “比我跟你相處起來要好些。”


    許微棠夾起古凱放在盤子裏的蝦尾放進口中。


    施硯一噎。


    “我祝你早日跟他修成正果。”


    “你的祝福我收下了。真有那麽一天,我請你吃酒。”


    施硯不是榆木疙瘩,明知她對他有意,他還要這麽說戳她的心。好在她已決定放棄他,胸口雖有那麽一丁點的不適,但忍忍就過去了。


    許微棠衝著施硯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讓施硯口中的食物味同嚼蠟,他本想找個理由離開,身體好似不受控製一般,坐在位子上沒有動。


    “古家允許古少在工地待那麽久,應該對你很滿意。那天很快會到的。”


    “借施律吉言。”


    許微棠端起麵前的橙汁,給施硯敬了一杯,表示感謝。


    施硯的眉頭皺的愈發厲害。


    接下來的時間,許微棠直接把他當成空氣,不時與古凱說上幾句話。


    十多分鍾後,施硯手機響起,他跟許微棠和古凱說了聲,離開飯店。


    等施硯離開後,許微棠收起身上豎起的刺,咀嚼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你每次見到他都不高興。”古凱脫掉沾了油和調料的一次性手套,扯過紙巾遞給許微棠。


    許微棠擦了下唇,“因為我討厭他。”


    “你不討厭他。”


    “我不討厭他,難道我喜歡他?”


    “你在意他對你的態度。”


    “你會琢磨別人的心思了!”她的心思竟然被古凱給看穿了!


    許微棠沒有任何窘迫,欣喜說:“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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