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莫莉倍感絕望無力的是,監控視頻中隻拍到宋恩梔的背影,沒有拍到她傷害宋恩華的過程。


    “我為什麽隻在病房中裝了一個攝像頭?”


    莫莉懊惱不已,她很想抽自己兩巴掌。


    “我們等化驗結果。”


    化驗結果有問題,我們也可以報警,讓警察參與進此事,查找真相。我扶著莫莉在走道中靠牆放置的連椅上坐下。


    “過去多久了?”


    還有多久才能出結果?


    莫莉查看時間。


    “大概還有一個半小時。”


    “我去看看恩華。”


    莫莉起身。


    “在化驗結果出來前,我們盡量不要動他。”


    以免破壞一些我們肉眼察覺不到的證據,溫敘言提醒。


    莫莉緩緩坐迴迴椅子上。


    等待時,時間漫長得似乎沒有止境。


    好不容易等到出結果的時間,化驗室又傳來檢材被汙染,需要重新做化驗的消息。


    莫莉再也忍不住,掩麵痛哭。


    在這個時候再多安慰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隻能默默地坐在一旁陪著她。


    情緒太過激動,莫莉昏厥過去,被緊急送往搶救室。


    宋恩華死因不明,溫敘言暫時壓下他去世的消息,等莫莉醒來再做決定。


    趙瑞雪一直關注事情發展,她在醫院安排的人已將急救室門口發生的一切,詳細跟她敘述一遍。


    她用宋恩華的死扳迴一局,加深了莫莉和宋恩梔的仇恨,讓莫莉痛不欲生,堵在她胸口的那口氣終於通了。


    幾日茶飯不思,突然有了食欲,她讓老劉去給他做一份牛排,開一瓶紅酒慶祝。


    老劉欲言又止。


    “你不要在我高興的時候掃我的興!”


    老劉總勸她三思而後行,不要衝動行事,凡事給自己留個後路。


    她總覺得他畏頭畏尾,就像當年……


    想到當年的事,趙瑞雪緩了緩臉色,“事情不是我做的,他們就算是找人為這件事負責,也栽不到我的頭上。”


    “我去給夫人做飯。”老劉勸不動趙瑞雪,去廚房給她準備吃的。


    “不要讓宋恩梔進入這所房子。”這段時間她不能見宋恩梔,她不想跟宋恩華的死沾上任何關係。


    “是,夫人。”


    趙瑞雪打開唱片機,隨著音樂節奏,翩翩起舞,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微笑。


    ……


    病房中,莫莉還在昏睡,我坐在病床前,神色擔憂地看著她。


    “楊蘇給她做過檢查,她身體沒有大礙。”


    我點了點頭,握住她冰冷的好似沒有溫度的手,“宋恩梔是瘋魔了嗎?竟然對一母同胞的弟弟下手。”


    趙家的那份摻了私心的“恩情”,能抵得上血脈親情,讓她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她是腦袋進水了?!


    溫敘言給我倒了杯溫水,“我們無法用正常思維去解讀他們的心思。”


    我接過水杯,抿了口,潤了潤泛幹的唇。


    入夜,窗外響起幾聲雷,有閃電在空中炸開,好似要灰暗陰沉的天空撕裂一般。


    我放心不下莫莉,不顧溫敘言的勸阻,留在醫院陪她。


    他拗不過我,隻能同意。


    我與溫敘言一起躺在陪護床上,窗外的雷聲,驚得我縮了縮肩頭。


    溫敘言環住我的腰,將我往懷中帶了帶。這一夜,我滿腹心事,在雷聲的驚擾下,沒有睡意。


    趙瑞雪這夜過得也不平靜,第二天一早,她頂著一張憔悴慘白的臉,入住酒店。


    在酒店沒住幾天,她又辦理退房,迴到溫家。才不過短短幾天,她已經瘦得不成人樣。


    溫兆和因為她私自迴國,不允許她踏入溫家大門,傭人將她擋在溫家門。


    溫初雪和溫初遇兩姐妹得到消息趕迴家。


    溫敘言載著我,將車停在距離溫家十來米遠的地方,透過車窗可以看清楚溫家門前的情況。


    溫初遇見到麵頰削瘦,眼窩微陷,沒有帶一點兒妝容的趙瑞雪時,被嚇了一跳,差點脫口而出,“媽,你怎麽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好在她及時打住,關切說:“媽,你生病了?”


    “我……我……”趙瑞雪連日來擔驚受怕,見到兩個女兒後,突然間有了依靠。


    “我們去醫院。”


    不管趙瑞雪之前做過什麽,她都是生她們,養育她們的媽媽,溫初雪上前想要攙扶趙瑞雪。


    “我沒病,我不去醫院!”


    她隻是受了驚嚇!


    有些事,她沒有辦法跟兩個女兒說,“我要迴家!”


    “媽,爸不允許你待在魔都。”更不允許她會溫家。


    趙瑞雪一迴來就搞事情,溫兆和對她失望透頂。是趙瑞雪有錯在先,溫初雪無法為了她跟溫兆和求情。


    “我是你媽!你爸不允許我留在魔都,你也要趕我走?”


    “媽,國外生活有什麽不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你如果覺得孤單,還有我跟姐兩個小棉襖呢!姐因為公司走不開,我可以陪你呀!你不想住在爸安排的地方,可以跟我住一起。”


    “出國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要休息。”這幾日她沒睡一個好覺,整個人昏昏沉沉,聽不進去別人說的話,隻覺得有兩隻鳥兒在耳邊嘰嘰喳喳。


    她抬手扶住昏昏沉沉的腦袋,看向溫家大門。


    溫家趙瑞雪是沒有辦法進去了,溫初雪提議,“去我那吧。”


    溫初雪在公司附近有一處物業,平日工作多時,不方便往返溫家和公司,她會在那留宿。


    “我除了溫家,哪都不去!”趙瑞雪在眼前的宅子裏生活多年,隻有這裏能給她安全感。


    在溫初遇開口前,趙瑞雪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媽!”


    兩姐妹見狀異口同聲,手忙腳亂地扶起她,將她架到車裏,趕往醫院。


    趙瑞雪的變化讓我心生疑,問,“她這是怎麽了?”


    “虧心事做多了,難免會噩夢纏身。”


    “她是被噩夢嚇成這樣的?”


    “得像趙瑞雪這樣的人,能把她嚇成這樣的噩夢得有多恐怖!


    “老劉呢?”怪不得我今天見到趙瑞雪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原來是沒有見到跟個影子樣,跟在她身邊的老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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