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上頭不會讓趙家徹底垮掉。”


    趙氏員工眾多,公司垮了,很多員工失業,沒辦法養家糊口,社會不安定因素會增多,不利於魔都發展。


    上頭就算對趙家動手,也要做全麵考量。


    溫兆和已給她詳細分析過。


    “趙氏不會垮,趙家就不一定了。”


    趙氏是家族企業,高層關係錯綜複雜,據她得到的消息,趙氏有數十個高層被牽涉其中,正在接受調查。


    他們接下來是否能繼續在公司擔任職務,視他們犯的錯誤大小而定。根據現在的事情發展,趙氏的領導層會大換血。


    換血後,公司姓不姓趙,很難說。


    “有溫家在,趙家一定不會垮!”


    “當年宋氏跟趙氏往來密切,宋氏說垮就垮了。”


    “宋氏能跟有底蘊的趙氏相提並論?”


    趙氏在魔都紮根數百年,它能成為今天的規模,是幾代人的努力的成果。宋氏不過是一個剛起步,前景還算不錯的小公司,它拿什麽跟趙氏比?!


    “它們兩者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莫莉沒有任何惱怒之色,“我隻是想提醒你,當年宋氏之所以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分崩離析,走到破產的邊緣,趙氏功不可沒。如今趙氏情形跟當年的宋氏有幾分相像,如果溫總真心幫忙,趙家興許還能掙紮一下,萬一他……”


    “你不要挑撥離間!”


    “前車之鑒而已,你不要太過在意我說的話。”莫莉喝完杯中的水,緩緩起身。


    “兆和跟我是幾十年的夫妻,他不會做出傷害我家人的事。”


    “溫總和夫人情比金堅,讓人羨慕。祝你們長長久久,永沐愛河。”


    莫莉語氣沒有半分嘲諷之意,趙瑞雪卻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莫莉離開後,我也跟從咖啡廳一角悄咪咪迴房間。


    房間中,溫敘言正在開視頻會議,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出神。


    趙瑞雪說,莫莉不能跟旁人說起溫敘言的身世,從莫莉的反應看,她不想他被人指指點點。


    我看了眼套間關閉的房門,糾結要不要跟溫敘言說起此事。


    手機響起,是莫莉給我發的信息。


    她在我進入咖啡廳時,已注意到我。


    我選的位置跟她和趙瑞雪隔了一個桌子。


    咖啡廳人不多,十分安靜。她們聲音不大,我為了能聽清楚她們的交談內容,屏氣凝神,連唿吸都放淺了,聽的一清二楚。


    剛聽完牆角,就被莫莉叫到房間,我有些心虛地端坐在她的對麵。


    莫莉撇了眼,我放在腿上無意識輕輕搓著褲子的手。


    我手上的動作瞬間停下。


    “阿言是溫兆和跟趙瑞雪的孩子,這一點沒有人能改變。”


    “他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


    莫莉生產時,經曆大出血差點難產而死,她跟溫敘言的血緣關係真實存在。


    “我隻是生下他,沒有養育過他。”


    “那不是你的錯,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


    “在我有能力時,我也沒想過迴國見他。”莫莉歉疚說:“說來慚愧,當年我因為弟弟妹妹的事,被迫懷上他。我對他……有些抵觸抗拒,甚至有點恨意摻雜在其中。”


    我可以共情理解她。因為莫莉討厭的人是溫敘言,聽她這樣說,我心疼他尚未出生就被恨上,無法說出安慰莫莉的話。


    “我曾想過如果他能自然流掉就好了。”


    我垂下眸子,遮擋住眼中的情緒。


    “他能自己闖出一片天,找到喜歡的人,是命運的眷顧,也是他能力的體現。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摘果子。我已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就不要提及我跟他的關係了。”


    莫莉說完,我才意識到被她帶跑偏了。她說這番話,是不想讓暴露她和溫敘言的關係,讓他背上私生子的罵名。


    她身為母親,做下這個決定,心裏會有遺憾和不甘。


    我思索下說:“這事可以告訴溫敘言,他認不認你,由他做決定。”


    “他認我的前提是,我也想跟他相認。”莫莉苦笑,“我在圈內有一定的知名度,我不想讓自己的私生活,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後,我會繼續我的事業,不想被其它瑣事打擾。”


    “我明白宋姨的意思了。”


    “我不跟他相認,可以減少彼此身上的麻煩事兒。不過……”莫莉眼神溫和地看向我,“我可以認你做女兒嗎?”


    “認我做女兒?”


    莫莉話語跳躍,我一時間沒有消化她的話。


    “是我唐突了。”莫莉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


    “宋姨剛剛說要認我做女兒,不能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莫莉聞言,高興得不已,瞬間紅了眼眶,“我去給你拿見麵禮。”


    “……”莫莉已送給我很多禮物。


    我起身來到她的身邊,挽住她的胳膊,“宋姨要送我禮物的話,得由我來指定。”


    “你要什麽,盡管說!”莫莉一臉期盼地看著我。那模樣好似我要天上的月亮,她都能想辦法搭個梯子,幫我摘下來。


    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母親的影子,鼻子一酸,心裏一陣難受,伸手抱住她。


    “是我說錯話了?”


    莫莉擔心說。


    我趴在她的肩頭輕搖下頭。


    莫莉很快懂了我的心思,她沒有說話,任由我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平複好情緒。


    莫莉沒有多問,“認親需要儀式,我們一起挑個日子。”


    “不用那麽麻煩。”我跟莫莉在魔都沒有親戚沒有,沒有要宴請的人,“今晚我們和溫敘言一起吃頓飯就行了。”


    “委屈你了。”


    “宋姨那麽厲害,你願意認我做女兒,是我賺到了!”我是何其有幸,能有一個全心全意疼愛我的長輩,怎麽會覺得委屈!


    “一想到我以後的護膚品有找落了,我做夢都能笑醒!”


    “除了配製護膚品,我還會很多東西。以後有機會,我一一給你展示。你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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