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化了淡妝,清雅脫俗中帶著點淡淡的憂傷。


    “宋姨要出門?”


    “我想迴宋家老宅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


    宋姨一身黑色裝扮,愈發襯得她身形削瘦,好似一陣風都能吹走。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


    “我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出門,有很多人想見我。”


    言外之意,我跟在一旁不方便。


    我秒懂,提醒她注意安全。


    莫莉看了眼放在門前的禮品,徑直走向電梯。


    魔都很多人在關注莫莉的動向,她剛離開酒店,就有人跟她製造偶遇。


    為了防止有人急切想要跟莫莉合作,劍走偏鋒,我給溫敘言發了條信息,告知他莫莉離開酒店。


    溫敘言:已安排妥當。


    我:溫總做事,我放心。


    溫敘言來魔都是為了工作,很少待在酒店。我跟小家夥比較清閑,每天都在吃吃喝喝。


    今早,我們準備去吃魔都特色小吃,剛出酒店,我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


    是趙瑞雪的座駕,我故作不見,對著不遠處的出租車招了招手。


    “才過了幾天,阮助理就不認識我了?”


    趙瑞雪落下車窗,笑盈盈地看向我。


    她雖在笑,有股冷意從我的腳底板升起。我克製著內心對她的敵意,禮貌地跟她打招唿,“溫夫人早安。”


    “林瀟見過你?”


    “什麽事都逃不過溫夫人的眼睛。”


    趙家在魔都根基深厚,趙瑞雪對酒店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一點也不奇怪。


    “你比宋恩媛圓滑得多。”


    謝謝她的誇讚!


    我在心裏默念了,垂眸,遮擋住眼中的情緒。


    “林瀟縱火是你們給出的主意。”趙瑞雪似看透了一切。


    “縱火犯法,她怎麽能做出這麽糊塗的事?”我蹙眉,裝作剛聽說這事,“溫夫人是林瀟的長輩,你應該多提點,不要讓她做傻事。”


    “你還跟我裝起來了。”趙瑞雪眼中冷意更盛,“除了縱火,你們還授意她把自己嫁出去。”


    “婚姻大事,我們怎麽可能會幫她拿主意!溫夫人錯怪我們了。”


    “她媽看穿了她的想法,提前換了假的戶口本和身份證。”


    “……”林母是一點不盼著自己的女兒好!


    “她證沒有領成,倒讓趙乾成了魔都的笑話。”


    林瀟沒有大肆宣傳領證的事,這事是怎麽傳到趙乾耳中的?


    趙乾是個渾蛋,他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準未婚妻背著他和別人領證,等同於把他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


    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樣的瘋狂舉動。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這點把戲,逃不過別人的眼睛。”


    “我跟林瀟不熟,從未教她做過這些。溫夫人不用與我說她的事。”


    “我覺得你們熟得很。”溫夫人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笑意盎然,“林瀟在江州跟阿言達成合作,欺騙我。你跟阿言上演了一出翻臉的戲碼,我早就看穿了這一切。之所以沒有拆穿你們,是因為我太過自信!以為手裏有宋恩媛那顆棋子,能讓阿言投鼠忌器。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讓你在國外撞見宋恩媛!”


    趙瑞雪看我的眼神,鋒利如刀,恨不得將我給活剮了。


    我很想告訴她,天不藏奸,她的所作所為就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才會讓我先遇見莫莉,並認出她。


    “我平生最不喜歡欺騙。”趙瑞雪微微眯了眯眼睛,眼中折射出危險的光亮。


    小家夥向我的身後躲了躲。


    趙瑞雪把視線投向小家夥,對他招了招手,“來,到我這裏來。”


    小家夥搖了搖頭。


    溫夫人低頭輕撫下手中的貓兒,“不聽話的小孩惹人厭。”


    “不是不聽話的小孩惹人厭,是你隻喜歡自己的孩子。”


    我握緊小家夥的手,盡力安撫。


    我的話語讓溫夫人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趙乾今早闖進林家,帶走了林瀟。現在趙林兩家都在找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個信兒。”


    趙乾心狠手辣,林瀟落在她的手中,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溫夫人語氣中沒有半點兒擔心,還有些許樂見其成。


    “林瀟是你好朋友的女兒。”


    就算趙瑞雪看不上林母,林母跟在她身邊多年,為了她做了那麽多事,她也不能如此狠心,對她的女兒見死不救。


    “是林瀟先做了對不起趙乾的事,我能拿他怎麽辦?要怪就怪你們給她亂出主意!就算林瀟死了,這筆債也得算在你們頭上。”


    趙瑞雪是惡人心告狀!


    她明知趙乾的德行,還讓林瀟跟他訂婚,是她把林瀟推上了不歸路。


    “這件事跟你們脫不了幹係,想想林瀟的慘狀,你下半輩子能安生嗎?”


    “……”不能安生的人是她!


    “趙乾剛把林瀟帶走,你們動作快點的話,還能來得及幫她撿迴一條命。”


    趙瑞雪說完,升上車窗玻璃。


    老劉啟動車子。


    我憤怒地盯著車子,很想將鞋底拍在趙瑞雪那張寫滿惡毒的臉上。


    趙瑞雪心腸歹毒,她對林瀟沒有感情,林瀟是死是活,跟她無關。我跟林瀟接觸不多,本可以坐視不理,一想到她年輕的生命就要葬送在趙乾手中,我無法說服自己漠視此事。


    在魔都這陣子,我沒有閑著,經過南源牽線,我認識了一些人。


    他們跟南源工作性質相似,消息靈通。


    我給他們打電話,詢問趙乾今早是否去過林家。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我急得冷汗直流,腦中不斷閃過一些血腥畫麵。


    小家夥拿出紙巾,踮起腳,給我擦汗。


    我輕撫下他的發頂,打開趙乾的資料。


    趙乾迴到魔都後,整日和圈子內臭味相投的年輕人混跡在一起,他們有自己的據點。


    最近趙乾迷上了鬥狗,在郊區買下了一個養犬場,經過一番改造修繕後,養犬場煥然一新。這陣子他吃住都在裏麵。


    他多半會帶著林瀟去養犬場。


    我一個人過去不安全,思索一會兒後,我開始上網搜索魔都愛狗人士發布的帖子,尋找他們的聯係方式的同時,在帖子下貼出養犬場的位置,告知有人在那裏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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