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很勇敢!”


    溫敘言說話時,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他深潭似的眼睛裏是遮掩不住的擔心。


    不想讓溫敘言擔心,我故作輕鬆地說:“我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你們不會有事。”


    溫敘言平緩的語氣,有種安定人心的作用,撫平了我心中的不安。


    在檢查時,我已報警,警察過來跟我了解詳細情況。


    在楊蘇的辦公室,我把發現純淨水口感變苦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多虧了南南,否則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發現。”


    我語氣裏滿是感激,正安靜坐在一旁的小家夥,見辦公室的人不約而同看向他,他有些害羞地向我身旁挪了挪。


    此時,敲門聲響起,楊蘇打開門,護士遞過來兩人鑒定報告,“楊醫生,鑒定結果出來了。”


    楊蘇接過,快速翻看,囑咐護士,“等她們兩人的檢查結果出來,立刻送到我的辦公室。”


    楊蘇把檢查報告遞給警察,“跟我猜測一致,結晶體是阿托品和吧台機裏的純淨水中的成分相同。”


    阿托品是一種抗膽堿藥物,有多種作用。使用過量可能導致中樞興奮現象家中,出現譫妄、幻覺、脾氣暴躁等症狀。長時間使用,對人的精神狀態有很大影響。


    我辦公室所在的樓層,有四間辦公室。除了陸總辦公室外,還有其它兩間是關川洋和另外一位經紀人,以及他們手底下藝人的辦公室。


    最近這兩位經紀人和他們手底下的藝人都有工作,不在公司,使用茶水間的人隻有我和小家夥。


    對方沒想要我和小家夥的命,往桶裝水中放阿托品的目的是想用藥物影響我們的精神狀態。


    溫敘言沉著臉,站在一旁。


    警察看完鑒定報告,詢問我最近是否跟別人結怨。


    我想到虹姐。


    最近兩日,虹姐會先我來到公司,她有機會將阿托品放入桶裝水中。


    我把懷疑對象告訴警察,警察一一記錄後,去公司取證。


    當警察進入公司時,虹姐還未下班,她眼中閃過抹慌亂。


    她在娛樂圈磨煉幾年,很快掩藏好真實情緒,陰陽怪氣說:“公司發生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了,竟然連警察都驚動了。”


    我沒有理會她。


    她認出溫敘言,“再過不久壹楊娛樂會不會改姓溫。”


    溫敘言是臻言的合夥人,他出現在壹楊娛樂的事很快會在公司傳得沸沸揚揚。


    事關小家夥,陸總會理解。


    我不需要跟除了陸總以外的人解釋,繼續保持沉默。


    溫敘言在來公司的路上,已經看過虹姐的資料,他一眼認出她,給楊蘇遞了個眼色。


    楊蘇明白溫敘言的意思,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


    溫敘言微微蹙眉。


    楊蘇輕聳下肩,轉身走向公司出入口處。


    溫敘言是讓楊蘇守在門口,防止虹姐偷偷逃離。


    在我的帶領下,警察從步行梯來到茶水間。


    樓下,虹姐哼著歌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她剛走到門口,被楊蘇攔下。


    “你是誰啊,跟個看門狗似的。”


    “我是在看著你這條狗啊!”


    “你……”


    “你聽好了,我的頭銜有點長。”楊蘇打斷虹姐的話,“我就是國際最年輕的腦科、骨科、內分泌科以及等等領域的專家。我曾獲得過……”


    楊蘇掰著手指數著,生怕有遺漏的地方。


    在他認真介紹自己時,虹姐不耐煩說:“你神經病啊!”


    “我是醫生,你有病的話,我可以幫助治。我收費標準高,不知道你能不能支付得起。”


    楊蘇語氣嘚瑟。


    奇怪的家夥!


    虹姐睨了他一眼,想要從他身旁經過。


    楊蘇攔在她的身前,“在事情未查清楚前,誰都不許離開公司!”


    “你再不讓開,我報警說你非法拘禁。”


    虹姐說話時,習慣性地握住挎包的肩帶。


    楊蘇注意到她的指甲。


    虹姐沒有美甲的習慣,她的指甲修剪得幹淨整齊。


    她注意到楊蘇的視線,惱怒說:“看什麽看,沒有見過女人的手?”


    “女人的手我見多了,隻是第一次看到沾著阿托品的手指甲。”


    楊蘇說話時,扣住虹姐的手,給溫敘言的打電話。


    “什麽阿托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楊蘇提到阿托品時,虹姐的臉色瞬間變了。她驚慌地扒拉楊蘇握住她手腕的手,“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你省點勁,我幫你把警察叫下來。”


    “我打死你這個流氓!”虹姐做了虧心事,她現在一心想逃,我拿起包,砸向楊蘇的同時高喊有人耍流氓。


    此時,電話已經接通,溫敘言聽到樓下的動靜,問,“發生什麽事了?”


    “我在一個女人的手指甲裏,發現了類似阿托品的結晶體。”


    “你穩住她,我們馬上下來!”


    “這女人跟瘋了一樣,我要頂不住了,你們快點!”


    楊蘇正在打電話,他躲閃不及,被虹姐打了幾下。


    “你再用力些,我的研究經費就有上漲的可能了。”


    楊蘇說話時,緊握著紅姐的手腕,沒有鬆開。


    在虹姐的叫嚷下,公司還未下班的員工陸續來到一樓出入口處。


    楊蘇有一瞬間倍覺丟臉,未幾,想到上漲的研究經費,他挺了挺脊背,任由身旁的人指指點點。


    樓上,茶吧機裏的水桶被人清理過,沒有發現結晶體,警察拆掉桶裝水,準備帶迴警局做化驗。


    得知楊蘇發現直接證據後,警察匆匆下樓。


    門前圍滿了人,我上前說:“麻煩讓一讓。”


    門前的人給警察讓出一條路。


    虹姐看到警察走來,她本能向一旁退了退。


    楊蘇抓住她的手腕,跟警察展示,“她應該接觸過阿托品,指甲裏有藥物殘留。”


    虹姐想要解釋,警察已經拿出棉簽和證物袋開始采集她指甲裏的結晶體。


    “我什麽都沒有做,你們不要冤枉人!”


    虹姐想要抽出手。


    警察厲聲說:“不要動!”


    身穿製服的警察,威懾力十足,剛剛還有些許嘈雜的出入口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警察順利采集完她指甲裏的可疑物質,確認她的姓名年齡後,將她帶迴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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