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言話語裏沒有一絲不耐,語落,車子駛入酒店停車場,泊車小弟迅速迎上前。


    我跟溫敘言一起下車,一前一後進入酒店。


    金碧輝煌的酒店裏,地板結晶閃光。服務員著裝得體整潔,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


    溫敘言剛踏入酒店大廳,已有工作人員認出他,上前引他上電梯。


    電梯在頂樓停下。


    工作人員:“溫總這邊請。”


    頂樓夏季是露天設計,天氣稍涼後,采用全封閉透明玻璃。遇到天氣晴朗時的夜晚,可以看到天空中的點點星光。


    頂樓用餐需要提前預約,每天隻接待十桌。


    晚上的兩桌用餐時間錯開,此時,頂樓隻有我跟溫敘言兩人。


    工作人員將我們引到擺放在中間的桌子,溫敘言落座。


    我看了下周圍,沒見到秦總和秦夫人。


    溫敘言:“他們很守時。”


    工作人員:“溫總是先點餐,還是等客人來了一起點?”


    “先給我一杯咖啡和一杯果汁,其它的等客人來了一起點。”


    “好的,溫總。”


    “我能看一下菜單嗎?”


    我在網上查到一些關於秦總和秦夫人口味的相關信息。


    我擔心等下會點到他們不喜歡的菜品,需要提前做一下功課。


    “可以。”


    服務員把菜單放到我的麵前。


    大紅色的菜單十分喜慶,上麵的描金大字,盡顯奢華貴氣。


    用許老師的話,這些東西無時無刻都在彰顯金錢的味道,告訴客人,它很貴,一般人消費不起!


    翻開菜單,裏麵的菜式精致得好似藝術品樣,隻看圖片都能感受到它的美味。


    我家算小康,學生時代有幸跟許老師來過這裏,許老師大手一揮點了十多個菜。


    她問我還需要吃點什麽,我探頭看了下菜單,當我看到菜單上的價格,眼睛瞪得跟銅鈴樣。


    許老師看到我的反應,直接樂開了花,跟我保證,以後一定要多帶我見見世麵,省得以後跟她出去,給她丟人。


    那天跟許老師吃飯時,我連裝飾用的紫蘇都給吃了,生怕浪費。


    幾年過去,再次來到這裏,翻看這本菜單,我反應已經淡定許多。


    溫敘言端起麵前剛剛送上來的手腫,“你喜歡什麽隨便點,不需要考慮別人。”


    “我們是請客人吃飯,不能那麽隨意。”


    “隨意一點,鬆弛有度,不僅讓我們舒適些,也會讓客人自在些。”


    “溫總說的是。”


    溫敘言的話,就是他的真實寫照。


    他工作重要嚴謹認真,離開公司,鬆弛有度,隨意自然。


    他把狀態拿捏得十分精準,反觀我,在他麵前總是帶著這些職場新人的拘謹和生澀。


    哪怕我已經極力掩飾,在他麵前依舊藏無可藏。


    等我翻看完菜單已經十分鍾,秦總和秦夫人還未出現。


    此時,已經過了約定時間。


    我剛要合上菜單,溫敘言:“可以點餐了。”


    “客人還沒到。”


    “他們不會來了。”


    “溫總是怎麽知道的?”


    在我看菜單時,溫敘言在安靜地喝咖啡,欣賞夜景。期間他沒有接打電話。


    “他們兩人很守時。過了約定時間沒到,一定是有事耽擱,暫時無法告知我。”


    “溫總跟他們接觸過許多次?”


    “以前看過他們的資料。”


    “隻是看過他們的資料?”


    溫敘言竟然能從資料中,將一個人的行事作風摸得那麽清楚?


    我眼中寫滿震驚。


    溫敘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迴頭看向的我們來時的方向。


    溫敘言:“不信我?”


    “信!我相信溫總。”


    溫敘言這麽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點餐吧。”


    “要不我們再等一等?”


    “好。”


    溫敘言沒有因為我的話生氣,低頭看著杯中所剩無幾的咖啡,應了聲。


    “我讓服務員給你續杯。”


    溫敘言點頭,我按鈴叫來站在不遠處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十分盡責,給溫敘言續完杯後,再次退到剛才的地方。


    又等了十多分鍾,溫敘言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屏幕,滑下接聽。


    電話是秦總打來的。


    秦總跟溫敘言道歉,飛機晚點,今天不能如約趕來,等有時間再約。


    溫敘言掛斷電話後,看向被我放在一旁的菜單,用眼神催促我點餐。


    溫敘言又猜對了!


    我拿過菜單,點了一份牛排和蔬菜沙拉。


    溫敘言點的比較多。


    我提醒說,“溫總,秦總和秦夫人不能赴約。”


    隻有我們兩個人用餐,點得多,吃不完,會浪費。


    “沒關係。”


    溫敘言合上菜單,工作人員拿過菜單,“兩位請稍等。”


    出餐很快,不到十分鍾我們點的餐陸續被端上桌。


    菜香味在空氣中彌漫,勾動我的肚裏的饞蟲。


    菜的味道有幾分熟悉,客人不在,我跟溫敘言一起吃飯,會隨意些。


    “開動吧。”


    溫敘言拿起筷子,開始用餐。


    酒店提供中餐和西餐,我的胃更喜歡中餐,看到溫敘言點的菜,我麵前的牛排和沙拉瞬間不香了。


    我嚐了口清蒸石斑,魚肉口感鮮嫩,跟禦廚坊的大廚不相上下。


    “味道不錯?”


    “嗯,好吃!”


    “那就多吃些。”


    溫敘言眼眸含笑。


    我認真吃著,沒有發現溫敘言從頭到尾,隻動了幾筷子。


    “這些菜跟禦廚坊的口味差不多。”


    我仔細品了下,沒有發現不同。


    我多年前是來過這裏,當時隻是震驚那些菜的價錢,想著不能浪費,努力地吃吃吃,反倒忽略掉菜品本身的味道。


    現在迴想起來,隻記得那天吃得太多,我拉著許老師壓了很久的馬路。


    溫敘言:“是不相上下。”


    我哪裏知道是溫敘言高價將大廚請過來,做了這頓飯。


    等我興致勃勃地拉著許老師來酒店,品嚐美食時發現,味道跟我和溫敘言一起用餐時的完全不一樣,我一度懷疑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


    溫敘言吃得少,我一個人的戰鬥力著實有限,等結束用餐,桌上剩了許多。


    溫敘言讓工作人員打包。


    他是我上司,拎打包盒這事自然落到我的身上。我拎著東西跟他離開酒店。


    按理說,司機已經在酒店門前等候。我沒見到司機,正準備給他打電話。溫敘言沒有停留,提步朝著馬路走去,我迅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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