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傅涵接的,溫敘言之前交代,警察來了之後,可以直接帶上樓。


    “我是溫總的助理和綁架案的受害人阮楨,我帶你們上去。”


    進入電梯後,我幾次想開口詢問案件的調查進展,又怕給溫敘言招惹麻煩。


    傅涵接到前台電話後,已等候在電梯門前,見到我時,他眼中閃過抹異色,隻一瞬間恢複正常。


    “溫總在開會,阮助理先把兩位警察到會客室。”


    “好的。”


    我給兩位警察倒好茶水,溫敘言進入會客室,他麵色如常,視線落在我的手腕上。


    “今天傷口的疼痛,減輕些了嗎?”


    “謝謝溫總的關心,已經好多了。”


    傷在手腕上,隻要稍稍一動就會有痛感,疼痛在可以忍受範圍內。


    “你好,我們是江州城區派出所的民警。”民警起身,亮出證件,“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


    “沒問題。”溫敘言在沙發上坐下,對著兩位警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彬彬有禮,沒有絲毫麵頓困境時的慌亂與煩躁,“請坐。”


    兩位民警重新落座,年齡稍長一些的民警負責問話,另一名民警負責記錄。


    “溫總需要等律師嗎?”


    “不需要。”


    溫敘言如此幹脆利落的迴答,讓民警的眼中多了幾分審視,民警問了溫敘言的姓名、年齡和職業後進入正題。


    “你跟錦鴻雜誌社主編喬伊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她是我大學校友。”


    “你們除了是大學校友,還有其他關係嗎?”


    “她是我公司合作者的監護人。”溫敘言雙腿隨意交疊,姿態隨意閑適,好似他麵前坐著的不是警察。


    “之前有報道稱你們是男女朋友。”


    警察說著拿出兩份報紙,遞向溫敘言。


    我接過放到溫敘言的麵前的桌上。


    溫敘言隻是淡淡看了眼,“我跟她從未交往過,除了合作,沒有其他關係。”


    “策劃綁架阮楨和許微棠的嫌疑人喬伊自首時供述,溫總為了拿到嫌疑人弟弟的長約,幫她銷毀證據。”


    “是喬伊提出跟我做交易。”


    “她提出做交易後,你答應跟她做交易了?”


    “沒有。”溫敘言語氣坦蕩,“幫助嫌疑人銷毀證據是違法行為,我不是法盲。”


    溫敘言的說法,跟昨晚與我說的不一樣,他應該是想好了應對之策。


    他的話如同一記定心丸,讓我那顆慌亂不已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這份文件是你簽署的嗎?”


    負責問話的警察從文件袋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溫敘言。


    溫敘言接過文件翻閱,他一頁一頁看的十分仔細。


    當他翻到簽字那頁時,我看到簽名的那一刻,又開始緊張起來。


    我認得溫敘言的字跡,簽名那一欄是他的親自簽的。


    我抬眸看向溫敘言。


    他表情淡漠,合上文件,“是我簽的。”


    “你沒有答應跟她做交易,為什麽會簽下這份合約?”


    “這份合約是補充協議,協議中的內容是在綁架案前,我們雙方協商後敲定的。稍後,我會提供證據。另外,我沒有見過那份長約。”


    “補充協議?”


    “是的。至於喬伊口中的證據,我也未曾見過。”溫敘言把文件放迴問話的警察麵前,“你們可以請專業律師詳細解讀合約條款。”


    “嫌疑人喬伊跟你提起過證據的事?”


    “提過。”


    “證據呢?”


    “關於證據的事,你們得去問喬伊。”


    警察見在溫敘言的口中已問不出什麽,開口說,“謝謝溫總的配合,後續有需要的話,我們再來找你。”


    “好。”


    溫敘言沒有起身,他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了口。


    我將兩位民警送出公司,迴去時,溫敘言剛好從會客室內出來。


    “溫總,合約的事是怎麽迴事?”


    溫敘言昨天晚上明明告訴我,他跟喬伊做了交易,看到警察拿出合約時,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喬伊跟綁匪是現金交易。她那日偷偷離開醫院,迴家前已經謀劃好了一切。她先迴家取現金和另一部手機。在我們找到她之前,聯係好綁匪,利用變聲器變聲,談好交易內容,告知對方交付定金的地址。”溫敘言進入辦公室,他示意我在沙發上坐下。


    “在施硯帶她迴醫院的途中,她找借口從車上下來,將定金放到約定地點。綁匪拿到定金後,開始準備工作,完成綁架。”


    “她綁架我的目的是為了給你潑髒水,設計你?”


    我之前想不通喬伊綁架我的原因,現在我終於明白,她的目的是報複溫敘言。


    “是,也不全是。”


    “她還有其他目的?”


    “我們先說綁架的事。”


    “溫總繼續。”


    是我太心急,想立刻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我話語裏歉意滿滿。


    “完成綁架後,她怕綁匪傷害到你們,會讓綁架的事一發不可收拾,無法善了,特意交代綁匪不能傷害到你們。否則,一份尾款都拿不到。綁匪還算守信。”


    溫敘言的話,讓我又迴想起那日被綁架時的情形。


    在我被迷暈前,我腦海中想過千百種後果,直到醒來,確定我跟許微棠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還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那一刻,我跟許微棠欣喜的同時,又有種想哭的衝動。


    溫敘言見我神態有有異,緩聲說,“都過去了。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溫總說的是,人總不會一直黴運纏身。”


    “在抓到綁匪後,施硯得知綁匪取定金的地點後,有一瞬間的失神。他是頂級律師,出現這樣的反應,說明他心裏出現了巨大的波動。”


    “我跟他相識多年,能讓他情緒有如此變化的人隻有喬伊。那一刻,我知道喬伊是幕後黑手。在我跟施硯分開後,我驅車跟著他來到了綁匪指認的地點。他在那個地方駐足良久,我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從綁匪的描述中,我得知定金是用舊報紙的包裹的,我讓人在警察之前找到了包裹現金的報紙,從報紙上提取到了喬伊的生物檢材。”


    溫敘言手中明明有證據,為什麽剛剛迴在警察麵前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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