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他不問,就是不知道嗎?”許微棠調侃地說,“楨啊,你這多少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了哦。”


    我輕哼了一聲,“我知道溫敘言聰明,曉得問我會叫我難堪,這才不問的。”


    “是咯,其實人家心裏門兒清。”許微棠有些吃瓜的語氣說,“有時候我想到你和溫敘言,就覺得你們這關係,蠻有意思的,就像是小說裏寫的:離婚後,我被渣男前夫的死對頭寵壞了;離婚後,我嫁給了渣男前夫的死對頭;或者是,離婚後,我和高冷學神he了。”


    “許微棠,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什麽豬話!”我嗤之以鼻,“求求你了,沒事兒少看點霸總文學吧!”


    許微棠這家夥,沒事兒就喜歡看一些霸道總裁小說,經常說話的時候就蹦出來一兩句霸總經典語錄。


    “不是,你不覺得嗎?你和溫敘言組cp的話,就很有看頭!”


    “許老師,我推薦你去寫小說,不要被危機公關耽誤了你的天賦。”我言辭懇切,語氣誠懇,“我相信您老師投身文學界,在不久的將來,您便是那顆冉冉升起的文學之星,下一個諾貝爾文學獎,就靠您了!”


    “你少來,我隻是淺淺地幻想下你們這種略帶刺激感的關係,不過,我覺得哈,你這人還真是個女菩薩,就你給我描述的溫敘言這種身材,你竟然隻是臉紅心跳?換了我,可能忍不住摸兩把,感受下手指和他肌肉摩擦的快感!”


    “……”我認慫地說,“許老師,你趕緊打住!給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褻瀆學神!”


    許微棠罵我沒出息。


    我說這不是出不出息的事兒。


    她又問我,難道你以後都不找男人了?


    這問題把我問住了。


    我想了想說,“許老師,這問題我還真沒想過,就目前來說,我隻想好好融入工作,開始一段新生活。等薑明初的官司徹底落幕,我的新生活才算真正的開始。至於你說感情,想到這個,我腦袋就一片空白。”


    許微棠問我,“你是對感情徹底死心了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倒也沒有這麽誇張,”


    我感慨道,“少女時代,我就跟你整日廝混,連心儀的男孩子都沒一個,那時候看小說,我就像找一個白楊樹似的陽光少年,他笑吟吟地朝我走來,穿著我最喜歡的白襯衫,要麽是騎著單車,我就坐在他的後座上,攬著他的腰,穿過校園林蔭道。在陽光明媚的午後,穿梭在香樟樹的綠蔭下,溫暖的細碎的陽光透過香樟樹的枝椏縫隙灑下來,落在他的笑容裏。”


    “所以,看到薑明初,你瞬間陷落。”


    “薑明初完全就是按照我對小說男主的幻想來套路我的。以至於我現在,其實根本不知道,這段感情到底算什麽?我喜歡的是薑明初虛偽的表象,是他營造給我的人設。你說未來的感情,我心裏是一片迷茫。簡單來說,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我有些悵然若失地說,“不過,我想餘生還長,我慢慢去想。”


    許微棠表示讚同,“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咱們做人做事,不能因為一次挫折就否定所有。楨啊,人,永遠要向前看。”


    “是,我要向前看。”


    “放心,我在你身邊,隨時緊握你的手。”


    掛斷電話後,我心情輕鬆了許多,本來還很羞恥給溫敘言換衣服這事兒,但和許微棠聊完,我發現我的重點轉移到了未來的感情上。


    可能我的骨子裏,天生是個樂天派,即便是遇上薑明初這種千年難得一遇的渣男,我也沒有一竿子打死全部。這也算是個小優點?


    再迴過頭來說溫敘言,誠然,溫敘言是個聰明的人,知道避免給我造成尷尬。那麽,別人都這麽心知肚明,我這邊也不要扭扭捏捏,這件事情到我這裏,就算結束了。日後怎麽相處,我都不用因為昨晚的事情尷尬。


    人往往是自己想得多了,才覺得難受。


    休息完周末,又到了工作日。


    叢也特地請我吃午飯,感謝我那天晚上幫他去看溫敘言。


    公司樓下就有wagas,我最喜歡他們家的肉桂卷和三文魚沙拉,恰好叢也就約在他們家,於是我愉快地赴約。


    聊著聊著,叢也竟然問我,有沒有興趣去做總裁助理,到總裁辦工作。


    我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叢也,“叢特助,你認真的嗎?”


    叢也很是認真地看著我,“我當然是認真的,阮小姐,我可能要暫停工作一段時間。”


    我問,“你怎麽了?”


    叢也歎氣,放下手裏的叉子,眼神裏有點難受的情緒飄過,但又輕鬆地對我笑,“我老婆胃癌,需要化療一段時間,我們老家都不在江州,父母也都不方便來照顧。醫生說,化療是一個很漫長又痛苦的過程,非常折磨病人的心態和意誌力,所以這種時候很需要家人的陪伴。雖然我老婆嘴上說著不要我去陪,但我覺得,作為丈夫,這種時候,我無論如何也要和她一起麵對,握緊她的手,對抗病魔。”


    “抱歉……希望你太太早日康複!”我這個人其實不太會聊天,搜腸刮肚,也隻有這樣一句不痛不癢的安慰祝福。


    “沒事,”叢也淡然一笑,說迴正題上,“可如果我要是暫時離開公司的話,溫總這邊就沒有助理了。”


    “那為什麽不讓人力資源部重新招聘一個合適的呢?”


    “阮小姐,你還不了解溫總啊?”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實話,我還真不了解。”


    “額……”叢也聽了我的話,也蠻尷尬的,笑了笑說,“溫總這人,很怕生的其實。你看他平時,就是一副寡淡少言的樣子,很少有事情能讓他情緒激動或者……或者說,他這人就是無欲無求的感覺。用你們女生愛看的言情小說裏的詞語來形容的話,就是禁欲係霸總?”


    我點點頭,“有點像吧。”


    “我跟著溫總的時間不算長,但發現一個事情就是,他很難和人磨合,當然,我的意思是身邊用的親近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溫總有點孤僻——你知道江州投行圈有個傳言嗎?”


    “什麽傳言?”


    “傳言說溫敘言那方麵有問題,身邊養條狗都是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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