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意姍無論如何,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被蔣家人要求墮胎,但她死活不肯,以死威脅,要求蔣家人接納那個孩子,或者放她離開,是生是死,和蔣家無關。”


    “蔣家老太太當時是一家之主,相當於老太君的存在,老太太年歲大,是傳統的老人,接受不了蔣意姍這樣離經叛道的做法,做主叫蔣仲安把她送去醫院墮胎,但在手術前,醫生告訴蔣仲安,蔣意姍的身體不好,倘若這次墮胎,以後可能再不會有孩子。”


    “蔣仲安一直很疼這個妹妹,擔心她的身體,又見蔣意姍哭求說請哥哥放了她,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她這輩子可以不結婚,隻守著這個孩子。後來,蔣意姍就被蔣仲安送去了英國待產,蔣家老太太因為覺得丟了醜,不肯原諒蔣意姍,不許她再迴國來。直到那個孩子出生前,蔣意姍都是一個人在英國,隻有一個隨時保姆照顧。那個孩子,就是蔣溪。”


    聽起來蔣意姍是愛極了孩子的父親,多麽轟轟烈烈的愛情,多麽的可歌可泣——可我覺得很刺耳。很難評。


    建立在傷害別人基礎上的感情,好意思說叫愛情?臉真夠大的。


    我耐下性子聽溫敘言繼續說。


    “蔣意姍在生蔣溪的時候羊水栓塞,搶救無效去世,蔣仲安去了英國給她辦後事,人就葬在英國,因為蔣家老太太到死都不肯原諒她,骨灰也不被允許安置在蔣家宗族的陵墓,進不了蔣家祠堂。尚在繈褓中的蔣溪被蔣仲安帶迴了江州,但老太太不肯承認,在蔣仲安的哀求下,老太太終於答應,將蔣溪記在蔣仲安和其妻子名下,由夫妻二人撫養長大。這些秘辛,鮮有人知,所有人都以為蔣溪是蔣仲安的親女兒。”


    我問溫敘言,“按照這個劇本走,蔣仲安應該會對妹妹的孩子很好,不會告訴她自己的身世,仍舊是蔣家快樂的小公主,那為什麽蔣溪什麽都知道?還想到要報複?”


    溫敘言點頭,認可我的說法,“沒錯,按照正常劇情走,是你的這個設想。但偏偏,蔣溪運氣不太好。”


    “什麽意思?”我疑惑。生在這樣一個富貴之家,起點是多少人奮鬥一生都到達不了的終點,為什麽還會運氣不好?


    溫敘言說,我給你看個東西。


    而後,溫敘言把他手機遞給我,正好是手機相冊的頁麵,我點開看,是個男人的照片。


    男人長相英俊帥氣,笑容陽光好看,一雙眼睛深邃漆黑,炯炯有神,笑起來的時候眼位微微彎曲,很謙和的感覺,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帥哥,但……可惜的是雙腿殘疾,坐在輪椅上。從照片裏看得出來,他膝蓋以下是空蕩蕩的。是截肢了。雙腿。


    “可以往後翻。”溫敘言說,“他是蔣溪的哥哥,叫蔣潤洲,蔣仲安的兒子——小兒子。智商189的天才少年,15歲就進了中科大的少年班,後來直接被蔣仲安送去了美國名校。可以說是蔣家這一輩最傑出的孩子,是整個蔣家的驕傲。但這個人缺被蔣溪毀了——應該說,是蔣潤洲的母親認為,自己的兒子被蔣溪毀了。”


    “什麽意思?”我問。


    溫敘言說,“六年前,蔣潤洲還在美國,蔣溪暑假去找蔣潤洲玩,兄妹兩人開車去了黃石公園時出了車禍,蔣溪斷了兩根肋骨,受了一些皮外傷;但蔣潤洲被卡在車裏,救援隊到達的時候,已經晚了,蔣潤洲雖然救迴來一條命,但是雙腿膝蓋以下都被截肢了,從此坐上了輪椅。”


    我有些驚愕,按照蔣潤洲這樣完美的人設,天之驕子,人生坦蕩如砥。但……


    的確可惜了。


    可想而知,蔣潤洲的父母該多難受。


    “蔣家老太太本來就不待見蔣溪,二十多年來,蔣溪即便是迴江州,也鮮少有機會去蔣家老宅,哪怕是過年過節,都沒有資格和蔣家其他孩子一樣正兒八經地給老太太拜年。蔣潤洲還是老太太寄予厚望的孫輩,出了這事兒,直接氣得病倒,腦溢血住院了一個多月,到現在還需要特殊護理。”


    溫敘言說,“蔣潤洲的母親在醫院,連著扇了蔣溪數十巴掌,幾次哭暈過去,問蔣溪怎麽不去死?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去美國找蔣潤洲玩?她還說蔣溪果然是個災星,克死了蔣意姍,現在又來克她兒子——江應雪說,當年蔣意姍懷孕的消息爆出來後,老太太覺得蔣家是有什麽業債未清,就叫江應雪一起去了浙江普陀山,高僧曾言蔣意姍肚子裏這個孩子的降臨,不吉反兇,命硬福薄,克親病多。”


    能想象得到這個打擊對於蔣家來說有多沉重。


    雖然我對蔣溪這個人沒什麽好感,但我個人是不太相信什麽命硬克親這種說法的——但蔣溪的出生,導致蔣意姍死在產床上,再到蔣潤洲殘疾,蔣家老太太又是信佛信因果的,很難不把大師的話聯係在一起。


    “後來呢?”


    “蔣潤洲一直在瑞士休養,不曾迴國,我查到的消息是,天才變成了瘋子——蔣溪曾有一段時間在蘇黎世照顧蔣潤洲,原本蔣潤洲的母親江應雪是不同意的,覺得蔣溪就是個喪門星,害他兒子殘疾的元兇,但蔣潤洲指定要蔣溪去蘇黎世照顧。大概前後有兩年時間。”


    溫敘言看向我說,“不過,這兩年裏發生了什麽,我查不到。隻知道在蘇黎世,他們住在蔣潤洲的私人別墅裏,隨行照顧的保姆都是從蔣家安排過去的。口風很嚴。我的人花了不少心思,也隻打聽到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什麽話?”我問。


    溫敘言麵上無波無瀾,“蔣溪在蘇黎世可能遭受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


    “但至於是什麽不好的事情,對方無論如何都不肯多說,隻說雖然蔣家少爺可惜了,但她覺得蔣小姐很可憐。”


    我腦海中閃過許多可能,“難不成,蔣潤洲在蘇黎世虐待蔣溪?”


    溫敘言點點頭,又說,“可能比這個還要嚴重。”


    我有些愣,不禁在想,難道蔣潤洲除了打罵泄憤虐待,還能做別的什麽啊?那可是他姑姑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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