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在破東城的西北側,而夏家在破東城的北側。先前破東城所用的洛家通往夏家的商路不僅路途遠,賦稅高,甚至我運貨的人被他們抓著不被推河裏都算好的了。


    現在直接開一條洛家直通破東城的商路,不僅近,不會有人禍害我的商人,甚至連稅都跟沒有一樣,簡直可以說是最惠片麵國待遇了。


    想著這麽一個個不平等條約,一種欺負了人還占了便宜的病態快感在我心中升起。


    果然,列強還是要自己當才爽啊。


    帶著蘇何和趙慍來到了西城門前。


    西城門的這一部分是破東城的“郊區”,雖然講以破東城現在的發展程度,即便是主城區也跟郊區差不多,但西城門這一部分卻是比郊區還郊區。如果說破東城的主城區是剛從農村開始發展轉變的新興城鎮,那麽西城門這部分就是北京。


    北京人周口店遺地址。


    荒蕪生草的土路,一戶戶無人的草皮房,若不是還有些水渠和耕地,你說這裏有活人我都不信。


    而西門外等待著我們的一個約二十多歲的男子。


    男人高挑而不失精壯,眼中貫之以自信與堅韌,高昂的頭顱下是不失禮節的高傲。


    跟之前那個在成家碰見的洛家客卿很像,是洛賦的人沒跑了。


    他見我們來了,很是恭敬地拱了拱手,而後把地上的箱子交到了我的手上,


    “夏城主,您的一百金幣已經準備好,都在這了。”


    這個箱子比關若諳帶來的那個小一圈,是久安國通用的一百枚貨幣規格的箱子。


    和蘇何拱手迴禮,而後我滿帶歡喜地接過這個沉甸甸的小箱子。


    沒力氣,拉不動,胳膊酸。


    但卻是十分的幸福。


    因為這是我自己賣的自己的東西所賺來的錢,所以我直接收進自己的小金庫應該沒毛病吧?


    不行,那也不能讓夏緋煙看見。


    轉手從裏邊拿出來一枚金幣交給趙慍,然後囑托她等迴去之後把這筆錢藏在我埋在東城門南邊五百米的那棵歪脖子樹下邊。


    笑著點點頭,謀劃一下這筆私房錢怎麽花之後,壓了壓幾乎要咧開的嘴角,接著朝眼前這個男人問道:


    “不過應該不止這些吧?”


    男人聞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知怎的,看到他這樣子笑,我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先前洛賦說要給我份大禮,見他這麽一笑,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這份大禮是不是正經“大禮”了。


    男人指了指身後那足足拴了四匹馬的馬車,車廂也是尋常的三倍大,可見這車裏的“大禮”肯定不是什麽一般東西。


    “那輛車裏有一萬金幣……”


    “多少?!”


    “一萬金幣。”


    “臥槽!”


    “除此之外,還有……”


    剛聽到“一萬”這個量詞我便開始兩眼放光,什麽形象人設也顧不上了,隻想再聽一聽“一萬金幣”這個美妙的詞語。


    而在進一步確認了我沒有聽錯後,我這雙腿也不聽使喚了,還沒等這位洛家客卿講完便拉著趙慍跑到了馬車麵前,準備親自迎接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小目標。


    那位洛家客卿看著我的飛跑過去的身影,淡淡地笑了笑。


    “還有一份小禮物。”


    男人想了很久才講出“一份小禮物”,大概是車廂裏的那個除了錢以外的東西比較難以選用措辭。


    男人講完之後,轉過身來,向著蘇何轉過身,再次啟口道:


    “二公子讓我給夏城主捎句話,說是夏城主若有婚配的話,那這一萬金幣就算是隨份子了,若是沒有,就當是為之前的是賠禮了。”


    他在講“婚配”二字的時候還特意把目光移到了蘇何身上。


    不過蘇何私下或許還能有些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文靜的模樣和打趣的興致。可在處理公事時,那個平日裏會被小秋三兩句話講得紅了臉的蘇何便會換作曾經的第一謀士。


    蘇何掛上一抹標準的官笑迴答道:


    “那還請洛家二公子在我們城主大人結婚的時候隨一份禮了。”


    其下“沒有”的意思已經傳達地很明顯了。


    “我會轉告二公子的。”


    男人應付了一句,而後便也沒再自討沒趣地提這方麵的事。


    不知道兩人在講什麽的我已經帶著趙慍往馬車那邊走,我十分激動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車門,想要直接打開然後飛撲進金幣海洋的衝動已經抑製不住。


    雖講先前在看到那個男人尷尬的笑容之後總有種莫名的心慌,不過我堅信,任何不美好的事物都會因為金錢的點綴而變得美好的!


    趙慍跟在我的身後,蘇何站在遠處等著自家的城主大人。


    來到巨~大的車門麵前,我已經能感受到沉甸甸的金幣在向我招手了!


    那明晃晃的金幣,碰撞起是天籟!映射出是天虹!


    滿帶興奮地打開通往世間真理的大門!


    “你好呀,夏冀。”


    打開車門,最先進入視線的不是十個裝金幣的大箱子,而是那個似乎很是熟悉的小身影。


    我看著眼前的小隻女孩愣了許久,震驚和不解三秒內在我的眼中遊離了無數次,最後我打量了她一下,而後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個小隻女孩也愣了一下,像是思考了一會,然後也十分真誠地對我笑了笑。


    “咚!”


    我猛地把車門關上。


    “退貨!我要退貨!那一萬金幣我不要了!那十瓶酒我也白送給你們了!你們要是想報複我直接起兵就是!用不著把這東西給我送過來吧!退貨!馬上退貨!”


    “你說誰是東西呢!壞男人!快開門!我要揍你!”


    我身後的趙慍眼神稍稍變化了些許,但還是看著自家少爺發瘋。


    她早就習慣了。


    而蘇何,她自然聽得出馬車裏傳出來的是洛笛的聲音,她也似乎對這件事早有準備,所以表現地沒有太過驚訝,而隻是挑著眉打量了一下那位洛家客卿。


    那位洛家客卿見到我這個樣子仍舊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因為早在他來之前,洛賦就告訴過他那個夏冀不會輕易地接受洛笛,而對夏冀能夠百分百起作用的應對之法也已經早就想好了。


    “柳白,夏冀這個人,並不像是你平常能見到的那些高官貴族,他這個人有心計有城府,但是他這個人做人很實誠,而做人實誠的人,你想要打動他,就隻需要……”


    男人看向我,微笑著講:


    “我們二公子說了,如果夏城主收下洛笛的話,我們每個月會給洛笛小姐一百金幣的生活費。當然這筆錢是歸於夏城主名下的,如果小姐花不了的話,餘下的就由夏城主自由支配。其後,洛笛小姐的侍衛柳白,也就是我,劍道偽七重,劍技六段,在保證小姐安全的前提下,也可以投入到破東城的防護與建設中去。這便是洛家的誠心,還望夏城主能夠接受。”


    “我與洛賦情同手足親如兄弟,令妹來訪實在榮幸之至,我對洛笛亦定當侍之如親戚,待之如家妹!”


    一百金幣一個月,一百金幣一個月,一百金幣一個月!


    那可是一百金幣一個月啊!


    我剛才其實尋思好了,一萬金幣送到我臉上來,即便是讓我陪洛賦睡兩晚,哪怕我攻他受我都願意。決心很早地下好了,雖說一打開門見到的是洛笛還是讓我有些震驚,不過我其實並沒有想著去拒絕,畢竟真的沒有哪一個小城城主能夠扛得住一萬金幣的誘惑的!


    我一上來先拒絕,就是因為我知道洛賦把洛笛送過來給的東西絕對不止這一萬金幣。一萬金幣對那家大業大的洛家可算不上多少錢,而把洛家團寵送過來,肯定還得再給我補一筆。


    這不,一個月一百金幣到手了。


    說是洛笛的生活費,不過就破東城這麽個服務業都沒有的小破城池,她洛笛花的再多又能花幾個錢?


    雖說我要是再努努力的話應該還能再得一點錢,不過轉念一想,洛笛都到我手裏了,以後缺錢了管洛家要那不是一要一個準?所以現在就沒必要再要錢去降低洛家的好感了。


    這不能怪我見錢眼開,都怪他給的太多了!這也不是小人的見利忘義,而是城主大人的能屈能伸!是破東城城主的卑躬屈膝,向洛家賣身求榮才為城裏謀得一條寬闊遼遠的商路和一個月一百金幣的財政收入!


    城主大義!


    等迴去了我一定要在《破東城官方教學課文》裏把今天這檔子事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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